《英华乱》第2/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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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兰心笑意渐浓，成美儿的单纯老是为她带来不少欢乐。

「叫衡儿回来。」她说。

「哦。」成美儿吐一吐舌头，立即离开。

这个刁妇是她的媳妇！萧敬的眉头皱得更紧，「衡儿怎可娶那个女子为妻！」

「是吗？皇上不觉得美儿很可爱吗？这个媳妇儿是衡儿自己挑的。随他喜欢吧！」她为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儿不好找吧！想不到也让皇上找到了。」

他接过茶杯，复又放下，「起初，朕以为你只是一时戏言，怎料你真的在外住了十年。」

离开得彻彻底底。

「就算臣妾不走，晚些儿圣上也会赶走我们。」她笑说。

「会吗？」他不以为然道。人会让自己的心离开自己吗？任谁都不会！

「臣妾的推算可曾出错？」她眨眨眼。

「你能推算朕今天到来吗？」他不服气。

「不能，臣妾又不是神算子。臣妾不过是按事理发展推算，两种情况又怎可混为一谈？」她轻笑。

萧敬冷啍一声。

「这么多年没见，别斗嘴了，好吗？」她柔声道。

「跟朕回去。」他捉着她的手。一双原本青葱嫩白的柔荑变得粗糙，他痛惜地紧握着。

「这儿是臣妾的家。」她摇头，但仍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你错了，你嫁了给朕，你这一生就要跟着朕。」萧敬将她往身边一拉，霸气道。

「是皇上让臣妾离去的。」她笑着，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朕可让你走，也可让你回来。这世上哪有妻子可撇下丈夫，离家这么久？」

「皇上眼前不是已有一个吗？」她愉快地笑着。萧敬加重手上的力道，让她收起玩闹的笑容，平静道：「天下已定，臣妾不回去也没所谓呢！」

「为甚么你拒绝跟朕回去？怕朕吃掉你？」

「皇上，每人都有自己最后的归处，这儿，正是臣妾最后的归处。臣妾对争权夺利的生活，真的感到很疲累。皇宫的生活并不适合臣妾。要是皇上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大可派人传话，臣妾自会为皇上筹谋，就算臣妾不待在皇宫也没所谓呢！」

他以拇指抚弄她的唇瓣，「我们何时变得如此生疏？我们除了政事以外，再没有别的牵扯？」是以她可潇脱离去？原来只有他一个人等待着她的归来，等待着他们的团聚？

「皇上认为我们应该有怎样的牵扯？」她落寞一笑，「皇上已得到想要的一切，臣妾实应引退。」这样的结局，对谁都好，不是吗？

「不，朕还有东西未得到手，朕要你的帮助。」如果政事是她要留下的理由，他会想出一百个、甚至一千个难题，让她再也不能离开。

「哦，皇上还缺甚么？」她好奇道。

「朕要得到朱曜。」

「朱曜？皇上也太高估了臣妾的能力吧！」她苦笑。「臣妾对朱曜的认识不深，没有把握打败他们呢！」

「我军曾与朱曜大战两场，最后虽无功而还，但增进了对朱曜的认识。你大可与川峦他们谈一谈。」

「朝中不乏人才。」献计，可以；回宫，免谈。这样的纠缠，只会是没完没了。她不想回去，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当年，你离开之时，曾说过只要朕要你帮手，你会义不容辞。刚才，你还是信誓旦旦。」

「但攻打一个陌生的国家，可不是易事。臣妾真的没有这个能力。」就算她有这个能力，要攻打一个国家，可不是一、两天能成事，要她在宫中待上多少时间，才能让朱曜手到拿来？

「你何时变得这样谦虚？还是你是在撒赖？哪有人这样选择性地兑现承诺？」

「臣妾……」当年她不该为了离开而说这句话，让她此刻进退两难。

「事成后，朕会送你一个愿望，就算你的愿望是离开，无论是一百次，一千次，朕都会兑现跟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