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长姐,反向带娃[六零]》第206/349页


  要不是为了那点情怀,为了在教材上留个名,宋禾早辞职撂挑子不干。
  陈教授苦口婆心:“大家就改改,争取在八月前定下来,九月初要开学的话,得空出一个月的时间印刷。”
  这话说完,底下顿时一片哀嚎。
  开完会时,时间已经到傍晚。
  傍晚日落西山,鸟儿在晚霞下飞翔。
  天气已经没有中午那么炎热了,只是那迎面吹来的风依旧是温热的。
  宋禾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回赶,不是她骑不快,而是此时骑不动。
  很少痛经的她,这次竟然痛经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又太过忙碌的原因,这次竟然把痛经的毛病勾了起来,肚子一抽一抽地疼。
  宋禾脸色慢慢发白,怕待会儿天黑了,于是忍着剧痛蹬着自行车赶回家。
  半个小时的路,她骑了快一个小时。
  等到家后,天际处最后一抹夕阳也已消失,天空只留着一片紫红色的晚霞。
  公社里,家家户户升起炊烟。
  社员们已下工回到家中,男人坐在院子里休息,女人在厨房中忙活。
  宋禾回家的路不需要经过任何一户人家,所以没一个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进入公社后,她就再也骑不动了,干脆拖着自行车往家里走。
  还好公社门口离幼儿园不算远,等她走到家门口时,整个人脸色白得可怕,嘴唇毫无血色。头上也出许多虚汗,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大娃几人听到动静赶了出来,顿时惊了,紧张慌神问:“姐姐你怎么了?”
  宋禾无力再说话,冲他们摆摆手,然后进入房间躺到床上。
  小妹一眼就看出来姐姐是痛经了,赶紧找出暖手壶,烧壶热水往暖手壶里灌开水,然后把暖手壶塞到宋禾的肚子上。
  大娃心想姐姐是吃不了干饭了,于是去厨房给她炖稀饭。米宝则有些不放心,打算到隔壁把田宝珠找来。
  田宝珠看了后也没法,无奈道:“这还真就只能痛着,以后注意一点,别着凉别熬夜了。等你来完了,我给你开几帖药,你再熬了喝。”
  宋禾点头都不想点,只能眨眨眼睛。
  米宝着急得眉头紧紧皱着,没忍住脱口道:“姐姐其实我们在公社里也挺好的,我们没想一定要去县城。”
  宋禾瞪着大眼睛,好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傻话?
  “真的。”米宝垮着肩膀坐在椅子上,“公社离县城也近,以后我们就每天早早坐马车去县城上学,要不住宿也行。”
  他觉得姐姐太累了,因为这个什么县立幼儿园,都费了多少精力。
  年初时就因为太辛苦的原因免疫力变低,结果还病了一场。
  一个感冒拖拖拉拉,拖了半个月才好。
  前两个月是最忙的,广播站的事情多,再加上那个教材的事情,姐姐在有次吃饭时都快睡了过去,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米宝真是怕了,害怕姐姐又得生病。
  房间有点闷热,而宋禾身上盖着薄被子,怀里又抱个暖水壶,可谓是像是置身在火炉里一样。
  可肚子却又钝疼,完全无法和米宝说话。
  好半天,终于好了点。
  宋禾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可真能想,我哪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自己。”
  她舔舔干嘴唇:“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为了一些世俗的东西。太功利是不行的,无论如何,总得有一些信仰,一些情怀。”
  按性价比来看,县里出的价钱确实比不上这工作量。
  可宋禾想去那里工作,本身就不是为了钱。
  米宝沉默,端起水杯给姐姐喂口热水。
  *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闪烁。
  厨房中柴火烧得正旺,米宝坐在灶炉后,眼神里带着一些迷茫。
  锅中水咕嘟咕嘟响,渐渐地,一股老酒香从锅中飘了出来。
  十分钟后,锅中的蛋酒好了。
  蛋酒里有红糖、鸡蛋以及姜片,再倒入米酒去炖,喝下去特别暖肚子。
  这里的人都觉得吃蛋酒能治经痛,甚至认为女人生完小孩坐月子,也得吃这个蛋酒。
  米宝不晓得有没有用,想了想还是炖一碗给姐姐吃。
  宋禾躺了几个小时后,好了许多。
  现在肚子痛是不痛了,腰却酸的厉害,全身无力,依旧不想从床上起来。
  在这种时候她就很想念卫生巾,特别是经期时睡觉常备的安心裤。
  大娃和小妹两人担心宋禾,吃过晚饭后不肯离开愣是坐在房间里守着她。
  宋禾无法忍受两人的注视,赶了三四趟才把两人赶出去。
  米宝也乖觉,把蛋酒放下后便乖乖离开,往傅爷爷们那里走去。
  小妹在跟着俞爷爷学习,大娃跑到傅爷爷房间去了。
  米宝站在院子里左看右看,最终往陆清淮房间走去。
  陆清淮看到米宝探个头进来,便把手上的笔放下:“有什么事儿吗?”
  米宝看着精神有些不好,整个人都十分丧气:“我有打扰到你吗?”
  陆清淮摇摇头。
  那米宝就放心了。
  只见他慢慢走进来,然后拉个凳子坐在陆清淮旁边,脊背挎着,满满都是失落。
  陆清淮从抽屉里给他掏个糖,米宝却淡淡瞥了他一眼:“谢谢哥,不过我不是小孩了,不吃糖。”
  小陆哥哥好像一直把他们当小孩子,平时就是给糖给饼干。
  “好吧。”陆清淮点点头,将糖放到自己口中,“你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米宝点点头:“对,但是我不知道该问谁,也不知道该跟谁讲。”
  陆清淮一顿:“连你姐姐都不能讲吗?”
  要是小孩长大了,烦心事却不跟她讲了,她应该会很伤心的。
  米宝垂着头:“我不敢跟姐姐讲。”
  陆清淮嘴巴里含着糖,眼睛从窗户望向前方的一个小屋,好半天才道:“你们是最亲的人,没有什么是不敢讲的。不过我现在有空闲,你可以讲给我听听。”
  米宝没说话。
  半晌后,当陆清淮回头看他时,他才艰难道:“我好像,我好像没有姐姐说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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