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长姐,反向带娃[六零]》第35/349页


  “你这辈子注定无子,若是真生下来,那也很快会被收走。只有借命抵命,才能保他顺利长大。”
  雷神婆的话在男人的脑袋里反复出现。
  这是真的吗?
  男人花费无数人脉钱财,甚至把祖上传下来的几样古董都给卖掉,又找了许多大师问问,最后得到的结论和雷神婆一模一样。
  从此,他就对雷神婆的话深信不疑。
  男人颇有些无力的坐在床铺上,只希望此趟能够顺顺利利的,别再出现什么变故了。


第21章 【三更】
  第二日清晨, 天还蒙蒙亮之时,院子门“吱呀”一声响。
  主屋里的妇人王美花打开一丝窗户缝,悄悄往院子望去, “老头子, 那对夫妻出门了。”
  “出就出呗。”
  老头摸了摸空空的肚子, 自家婆娘不愿意让那对夫妻在自家吃早饭, 硬是等到他们出门才肯穿戴整齐去厨房。
  “哎, 他们要去找你那六奶奶……”
  “停!”老头皱起眉, “啥叫我的六奶奶, 我跟雷神婆可没关系,都出五服了你别乱说。”
  “不说就不说。”王美花坐在一旁, 小声道:“可你和雷神婆,跟旁人比起来,怎么也算关系较为亲近吧?”
  “那能不能……”她声音越说越小声, “能不能把咱家小草给介绍介绍。”
  老头瞪大眼睛:“你疯啦,等老大家的从娘家回来,非把你撕了不可!”
  王美花立即闭嘴, 她也是突然动心。
  要真让她干这件事,她可没胆,毕竟小草是大儿子唯一一个女儿。
  有句话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可那是城里人,如果小草被那对夫妻看上领养了,往后就得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王美花觉得自己也是为孙女考虑。
  瞧瞧那对夫妻穿的衣服,啧啧, 布料都是供销社里没得卖的。还有那随手给出的糖,竟然还有各种颜色。
  她昨儿听那对夫妻聊天, 知道这俩人都在运输队上班, 父母大约是在纺织厂。家里似乎还有自行车, 连饥荒那段时间都没怎么受饿。
  多好的条件啊,能投胎到这个家里,可真真是享福喽。
  整个上坪村不止她一个人是这么想,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少。
  可要说找上门自荐的,那还真不多。
  “真够不要脸!”王美花朝着院门方向呸一声。
  那对夫妻还没从雷神婆观中回来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舔着脸上门。说了人不在,还非死皮不要脸的蹲在门口守着,啥人啊这是。
  王美花十分唾弃!
  黄皮子观。
  雷神婆正闭着眼睛,跪在一尊雕塑前。
  门口站着夫妻两人,男的还敢凑头进去看,女的却吓得身体颤栗。
  她怎么觉得,这么瘆的慌呢?
  一阵寒风吹过,把观中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乌云遮住太阳,观中变得有几分昏暗。女人稍稍转头,与那雕塑的眼睛对视,顿时寒毛直竖。
  她上过几年学,学习过新思想,是新社会的新青年,她在此刻突然惊醒,自己为什么会信这回事?
  甚至,会做这么封建、缺德的事?
  “马、马伯阳,咱们要不还是离开吧。”李燕抓着他的胳膊,眼神透着强烈的害怕。
  “别说傻话。”马伯阳抓紧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想想刚刚神婆说了什么?那女孩命好,十个普通人的运气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一个人。”
  “……你真信啊?”
  “不然呢?小燕你想想,咱们因为没有孩子,被多少人背后嚼过舌根?没有孩子,以后老了怎么办?除儿子外,你不是说还想生个闺女吗?我也想要,到时候咱们给她做新衣服,送她去上学。
  还有爹娘,爹娘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因为孩子的事情眼睛都快哭瞎。要是你没能生个男娃,咱家香火就断了!”
  马伯阳越说越激动,眼睛甚至泛着红。
  李燕似是再度被他说服,沉默地站在一旁,不再讲话。
  空气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雷神婆慢慢站起身,拿着一个碗,朝他们走来。
  “割些血。”
  “割血?”马伯阳心跳如擂鼓。
  “对,父母割血,用于画符,你们的孩子才能借命。”
  雷神婆看在这男人给的供奉十分丰厚的面子上,并不吝啬多解释几句。
  马伯阳做了片刻的心理建设,拿紧刀,拉起妻子的手割一刀,再把自己的手也给割开些许口子。
  “够了吗?”
  “够,就是一滴也够。”
  雷神婆缓缓转动眼珠子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回到静室,嘴里念了一通不知是什么的语言,紧接着自己也放了好些血,花费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放下符笔。
  明明是正午,可太阳似乎消失在天空。
  黄皮子观四周都是苍天大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即使是阳光旺盛之时,也能将光线过滤一大半。
  这地方邪门,当年大炼钢时村中的树被砍掉不少,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这附近的树。
  正当马伯阳两人快要站不住时,门吱呀一声,雷神婆步履蹒跚地向他们走来。
  “那个女娃娃在往东十里的李家村,一个月前从北边逃荒而来。家中有一同胞长姐,一个同胎哥哥,还有一个表兄弟。
  切记在冬至前把符纸放在她身上。”
  短短几个小时,雷神婆声音变得又干又哑,整个人的皮肤像是缩水了一般,皱巴巴的。
  李燕心中发毛,强忍惧意:“一定要养那个孩子吗?”
  雷神婆体力消耗得很快,干枯如枯枝的手死死攀紧木门,此刻已极为不耐烦:“符纸离开那个女娃娃身上就不再管用!”
  说完,一瘸一拐地快步进入静室,趴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李燕心理防线彻底奔溃,几乎是往观门冲去。
  马伯阳追出去,“小燕慢些跑,小心摔倒。”
  “你想差了,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孩子,可如果没有我们,那个孩子就是乡下娃。”
  他紧拉着李燕手掌:“咱们以后对她好些,把她当亲女儿对待,这也算弥补她。”
  李燕一声吃痛,“老马你抓到我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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