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73/76页


  关冉想说点什么,可马车上的众人令他只能默默相对。
  众人在马车上议定,入城之后,先到京兆府告状,其中若有什么,再行商议。
  前日宫宴不但没有毒死穆若菁,还差点将自己一干人搭进去,幸好那宫女吓得自尽而亡,方免去一番风险;不过现在恁地又起风浪,渔村的事王管家手脚未做干净,现在闹到了京兆府。穆二太太想起穆若菁带着俩人到京兆府告状,是又怕、又气、又急。
  “娘怕什么?” 丽雍宫内,穆贵妃对着铜镜重新整理妆容,镜子里穆二太太的样儿让她眉头微蹙。
  穆二太太方觉失态,捏紧的拳头在穆贵妃的问声中,慢慢松开,约摸片刻后,她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娘的性子。”穆贵妃继续拿着粉拍对着铜镜朝脸上拍粉,由于动作快了几分,白腻腻的细粉簌簌地落到妍丽的衣袂上。她哼地笑了一声:“今儿可是我听到的娘叹了好几声了。”
  室内的人早遣了出去,然而穆二太太按着惯性仍溜了左右一眼后才道:“那可是告到了京兆府,你父亲现在于家里急得坐卧难安。”
  发生了什么事,穆二太太已告之,穆贵妃漫不经心地用软纸擦去眉梢上的一点残黛,重新拣了只笔画眉。
  眉要弯,尾端要细细地挑上去,整个眉眼才会显得足够尊贵、足够艳丽,就象懿圣太后的妆容。穆贵妃对着镜子细瞅瞅,觉着合适了,方才轻描淡写道:“怕什么,他们告的是渔村被屠,又不是直接告我们杀人放火,等京兆府去查呗。”
  “如果查出来……”穆二太太捏紧了帕子。
  “且不说他们能查得出来?”穆贵妃将手中的黛笔一扔,那笔在琉璃妆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转,最后将落地的一霎,险险地停在边上。她哼地冷笑:“就算查出来是穆家村的人做的,可穆家村那么多人,怎么能说是我们呢?”
  “再则说了,屠村这么大件事,总要有我们动手的理由吧,谁能说清楚这理由?”穆贵妃一笑,继续道:“连太后都说了,义德县主仅是象穆若菁而已,她拿什么证明她是穆若菁,开棺检尸?那棺里可是有尸体的。”
  穆二太太似悟到一般,突然道:“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她除了脸象和肩头有刺青以外,气质举止哪有一分肖似穆若菁的。”
  “既然她不是穆若菁,就没有我们动手的道理,凶犯也不是我们,这案子到最后只能成悬案!”穆贵妃接着道。
  听到这,穆二太太夹着帕子,双手一合,一扫方才的晦气:“听贵妃这么一说,我的心都踏实了。”
  “所以说……”穆贵妃手上的脂胭盒才开了一半,不得不停下说话,待启开盒盖,用手点起一点脂胭,这才对着镜子里的穆二太太又道:“所以说娘真是多余担心了。”
  “是的,贵妃说的极是。”穆二太太唇角一弯,笑道。
  那点绛红脂胭点好后,穆贵妃一面用丝棉抹去手上多余的,一面对着镜子勾起红妍妍的嘴角:“就算一切查清又怎么样,只要我与今上撒个娇,便什么事都没了。”
  这一下,穆二太太彻底眉开眼笑,她道:“今上这个月夜里都在贵妃处?”
  那是自然,穆贵妃对着铜镜彻底地扬起唇角,这后宫中谁又有及得上她年青貌美。
  穆二太太站起来,走到贵妃身后。琉璃的妆台上,搁着钗簪步摇之物,有金丝八宝攒珠钗、三翅莺羽珠钗、双凤衔珠金翅步摇……
  穆二太太择选一番,取了双凤衔珠金翅步摇与穆贵妃插到黑沉沉的发髻顶:“只有凤凰,最合适我儿。”
  穆贵妃笑了。
  镜中映出两张脸,一张是穆贵妃的艳丽如花的脸,一张是穆二太太潮红得兴奋的脸。
  “有句话,我得提醒娘。”片刻后穆贵妃结束整妆,从春凳上站起来:“我们总不能这般被动。”
  穆二太太随在后面,问道:“怎么说?”
  穆贵妃道:“找杀手,在外面做掉穆若菁。”凤头衔下的流珠垂到额角下,挡住了她锐利的眼神。
  “早想过这法子了,只可惜没联系上夜传门。”穆二太太道:“不过贵妃放心,你爹已托可靠的人去寻夜无星了,这次花大价钱,必会做掉那贱人!”
  珠帘外有宫人一前一后过来,宫人并不挑帘子,只在帘前立着,原来是尚服局的人过来送新年内裁好的新衣。穆贵妃和穆二太太方止了话头,拣些个不要紧的闲说几句,穆二太太便告辞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困局

  十五日后,关冉的担心应验了。
  京兆府以证据不足、查实无果将这件案子暂定为悬案。
  案子有可能被无限期的拖下去,无肋感威压于安索头顶,又从头顶窜到脚面,压得她举步维艰。
  天光似乎为了应合她的心情,一过午就亦加灰暗,风自空中而下,卷起地上的一点积雪,从庭院这头刮到那一头,吹得安索衣袂随着风一块翻飞。
  立在游廊内的安索恍若不觉。
  如果不是她逃到渔村,如果不是她将衣裳送给二丫,渔村的人本不会死的,悲伤似潮水,将她沉入十八层地狱,没有刀,心却是冷森森的剜痛;愤怒似烈火,又将她架到忏悔的铁架,火围住她,灼得皮肤碎裂。
  睁眼、闭眼都是渔村的人,不止是伤心、更多的是良心愧疚。
  陶叶带着侍女立在她身后,即然劝不了,只有陪着干站着。
  “县主。”陶香从外回府,行到近前,欲言又止。
  安索见她眼睛朝陶叶身上扫,便道:“陶叶方才的饭菜收了吧,你去厨房拿两碟点心来。”
  陶叶看了陶香一眼,便低头带着侍女收拾碗碟到厨房去了。
  安索步入室内,陶香跟着进来道:“奴婢,方才回府时,遇见关公子了。”
  自从尚言司来过后,碍着县主未嫁,门上便不许一众男子轻易上门。关冉想来知晓避讳,所以到了这条街上,也只能托陶香带信。
  陶香将信递给安索。
  信上寥寥数语:事未定论,尚有转机。前问吾之事,吾已想好,吾心不变。
  吾心不变,安索默读四字,正待……
  那知陶叶去而复返,慌忙道:“县主,宫里派尚言司过来。”
  一事未平,又来一事,安索皱眉间,将信拆入袖中。
  堂厅之内,尚司言仍是一脸人欠她钱的表情。见礼完毕,她开门见山道:“本言司有话与县主私下讲。”
  她带来的人早退到室外,安索瞄了一眼,陶叶和陶香便带着屋内的众侍女躬身退出。
  尚言司打开她带来的纸匣道:“请县主换过匣内衣衫,随我入宫。”
  安索盯着她,目光沉疑。
  尚言司一笑,更衬得她目光阴沉:“县主切勿疑心,乃皇后相请。”
  匣内宫人衣饰,一看便知乃私下所为。安索目光扫过衣饰,迎向尚言司:“何事,须要乔妆入宫。”
  “乃皇后相请,请县主依言而行。”尚言司仍一板一眼。
  安索突然转身坐到一旁的玫瑰木椅上,眼睛也不再看向尚言司。
  威风摆到了阴沟里,尚言司的脸霎间更黑了,不过她是冷性子人,耍得是阴狠。
  总有教你吃苦头时,尚言司不得不咬牙收住心神,走近安索低声道:“县主若还想着报仇,就随尚言司入宫一趟。”
  安索噌地便站起来,三下两下地换过衣衫。
  尚言司行事甚是慎密,跟着招一宫人进来穿上县主衣饰。那宫人换好后,远远望上去,身形还有几分肖似安索。接着她又招来陶叶、陶香,一番命令下唬得陶叶、陶香脸色作白。待到那个假县主入了卧房,佯装生病睡好后,尚言司这才带着安索和一众宫人离开。
  这一次安索夹在众宫女中,在宫门处没有盘问,就入了宫墙内。
  永春宫内,安索被直接带入密室。一番礼毕后,坐在上首的皇后关瑾客气地给了安索一张小杌坐。
  宫人早退出去,连带着尚言司也自动退到外面守着,密室内一时静得呼吸可闻,说是呼吸可闻,其实不过是安索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加快罢了。
  稍纵安索微一抬眼,但见正襟危坐的皇后一双眼睛正无声中审视她,霎时身上一寒,不过她该问的话还是问了出去:“皇后寻我,可谓渔村之事?”
  从安索进来后,关瑾就一直在琢磨,她虽没见过穆若菁,可这个义德县主的形容举止完全不似闺阁女子,倒象是民间养出来的。穆家也是世代书香,说什么也教不出这样的女子。难道真是长得像的而已,关瑾一转念,就暂将这个想法抛开,且不说肩头的牡丹刺青,单说穆家紧张得那个样,这人必定会对穆家十分不利。自己要对付穆贵妃,还要……
  她想到这儿后,便又打起精神。
  好一阵子后,就在安索以为自己在面对一尊泥塑时,皇后关瑾突然道:“你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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