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一往情深》第6/709页


  后座,蔺君尚神色相比刚上车之时更不好,许途看到他的手搭在胃部,顿时明了一切。
  “先生,前面不远有家药店,我去买药。”
  说着便推门下车去了。
  蔺君尚依然倚着靠背,深邃目光沉冷,望着窗外的车来车往――
  是寒冬,天气寒凉,几日未曾好好休息又连着出席酒宴的他胃病犯了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好像不仅仅从胃部传来阵阵冷疼,窗外,昏暗天空起风卷起落叶,鹭城飘着细雨。
  雨点砸落车窗,好像也砸进他的心。
  很冷,即使车内暖气很足,仍是觉得浑身都冷。
  这个鹭城曾有那个人的身影,但现在,不管他再往返多少回,都不可能,再见到了。
  ――
  五分钟后,许途将药买回,还递来一杯温水。
  蔺先生坐在后座沉默服下。
  彼时同一时间,C市最好的医院,有着极年轻容颜,气质沉静的女子,正坐在独立的VIP病房中,无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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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行回国,情天住的是酒店。
  向添是沐家的老人,给情天的祖父,即是沐氏的董事长沐保泓专职开车,已经有将近二十年。
  其实两年前曾经出过一桩事,沐保泓那时曾想让向添提前退休,但向添不愿意,执意留下,沐保泓顾念他对沐家的尽心,便将他继续留在了身边。
  “二小姐,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对添叔说,添叔去给您办。”
  从医院出来,向添送情天回她住的酒店,路上,从后视镜看坐在后方的安静女子。
  两年,足以改变一个人,昔日他看着长大的小姐,已经不像当年了。
  “添叔,爷爷身边,幸好还有你。”
  情天的声音清淡,昨夜在鹭城记挂着这边,一夜没睡好,许是刚才哭过,现在是累了。
  到酒店的时候下车,向添下来给开车门,弯身的时候露出脖子,正巧路过车旁的行人目光有些异样盯着他看。
  向添神色无恙,从车里拿了围巾系上。
  情天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向添右耳下到颈脖处,有一片烧伤可怖的大疤痕。
  “添叔,你回去吧。”
  往事侵袭来之前,她转身朝酒店门口走,身后却传来一声唤。
  转头,向添刻着些风霜的脸微有动容,嘴唇张合,最终轻轻说:“二小姐,添叔跟老爷,等您回家。”


第10章 蔺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拿下
  回到酒店房间,喻雁已经在房中。
  喻雁是林简的侄女,在美国上学,一家也移民美国,因为林简的关系得以认识情天,后来能成为好朋友,也多亏喻雁的主动。
  这一次圣诞假期,应是林简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所以让喻雁以回国探亲为由跟着一起来,情天心中清楚。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喻雁正在房中啃着只苹果,手里摊开一本相册。
  “回来了。”
  情天脱下外套。
  喻雁躺倒在沙发里,声音悠悠:“嗯,很久没有回来,替我爸妈看看那些亲戚已经不错了,我跟你说,好些我真的都不认得,临走他们塞给我一本相册,回来翻了翻,才一一对上从前模样。”
  情天进去洗手,喻雁扔了果核进来也要洗手,小心窥看好友的脸色,她知道情天去了医院,听小舅说情天的爷爷病重,她不敢多问,现在神色无恙,应该是没什么事?
  浴室出来,她拉着她问:“情天,你家这边除了爷爷都还有谁?”
  是想说话转移好友低落的情绪,情天听闻,却微微晃神,都还有谁?
  “亲人……还真不少。”
  -
  与盛辰集团并称C市商业三巨头的沐氏,目前掌权者仍为年过七旬的沐保泓,而沐保泓与发妻育有四子,分别为长子沐修文,次子沐益诚,三子沐胜远,四子沐圳良。
  四个儿子里,除了老三沐胜远生了一个男孙,其余都是女孩。
  沐修文虽是老大,结婚却没有老二沐益诚早,因此,沐益诚所出之女沐尹洁,是沐家目前最小一辈里的长孙女。
  情天是沐保泓长子所出,按年龄排,却只是第二,沐尹洁大她三岁,今年该有二十五了。
  “你跟谁比较亲?”
  喻雁听她说着,忍不住问。
  “跟谁……”情天想了想,“弟弟少堂吧,尹洁不常回来,而菁菁太任性。”
  沐家唯一的男孙,三叔的儿子沐少堂与四叔的女儿沐箐箐同岁,她离开那一年,他们也才不过十七。
  ……
  -
  鹭城
  这一夜高级会所里的酒宴,灯光流转下,许途目光一直注意着不远处那一道身影,神色越来越担忧。
  今夜,老板真的喝得太多了。
  跟在身边那么久,他深知老板在外喝酒不是贪杯的人,以往这样的酒宴,无非做个样子,但今夜……
  虽然老板向来不喜人太过干涉自己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上前去劝了。
  结果脚步还没到跟前,一位穿着性感的女郎却倒在了那人怀里。
  许途惊讶怔步,心中暗感不妙。
  “蔺先生,不好意思――”
  一袭深红包身礼服的女子妆容精致,眼眸微醺,声音软软,男人见了很难坐怀不乱,更何况此刻她倚在他身上。
  但她或许忘了,她面前的人,不是一般男人,他是蔺君尚。
  蔺君尚唇角似有一丝弧度,温意却不达眼底,客气将女子推离自己,微微侧身道:“这位小姐,喝多了,该先去休息。”
  那低沉如大提琴末弦般的声音,即使冷淡,依然令人想要沉醉。
  不是不认得眼前这名女子,刚才入宴有过一个照面,她是今夜酒宴主办方集团的千金,这样的把戏,蔺君尚见过太多。
  女子还要再说什么,许途已经看到老板眸中那丝不耐,赶紧上前,含着歉意打断道:“不好意思,先生,刚刚有您的电话,需要回复。”
  “失陪。”
  低淡两字,蔺君尚手中高脚杯随手递给路过的侍者,与助理离开。
  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不见,女子仍没有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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