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第103/386页
血祭和烟祭在古苯教祭司中不管大小祭祀,二者缺一不可,烟祭藏语叫做“桑”焚烧的燃料也极为特别:《格萨尔王传》曾有记载,“在今天吉祥的日子里,把山神喜欢的桑煨起。阳山生长的金香柏,阴山生长的杜鹃枝,阴阳两山间的凤尾草,不死的山桑全找齐,垒起高高的煨桑台,洒上清清洁洁的供神水。”;“右边的山顶采艾蒿,左边的山上采扁柏,艾蒿扁柏混一起,好好地去煨一个桑。”;“去右边的山顶采杜松,从左边的山顶采艾蒿,从后边的山顶采柏枝,从前边的山顶采石楠,从中间的山顶采杜鹃。”
“难道这些怪物竟然懂得祭司?”这怪异的想法刚涌上秦麦的脑海里便立刻被他否定,因为他听到了一声音调怪异已及却绝对是发自人口的古怪复杂的吟唱。
铁莘和秦麦的脚步都是一滞,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里面竟然有人!”那声吟唱嗓音极为沙哑苍老,绝对不是出自于年轻女子,这就排除了这人是郝韵的可能,另一个念头便如闪电般划过秦麦的心头:难道郝韵被抓来是为了举行“大红祭”!
血祭,又称红祭,即屠杀牛、羊等动物作为牺牲来进行祭祀,血祭最大者为“大红祭”,就是指杀活人作牺牲,只是血祭在佛教在西藏占据主导地位后便已经极为少见,更遑论大红祭了,秦麦一惊之下非同小可,暗道郝韵该不会已经被杀了吧?
铁莘虽然不知道什么血祭、大红祭,但也感到不好,抬腿就要向里冲,秦麦一把拉住了铁莘的胳膊,铁莘回头青筋绷起了老高,双眼血红地怒目瞪视着秦麦。
秦麦面色凝重地要铁莘摇了摇头,示意他仔细听,铁莘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秦麦这个举动肯定有深意,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便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声传进了耳中。
“是郝韵!”铁莘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跟秦麦打起了眼色,郝韵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心头便恢复了几分平日的镇定。
秦麦朝铁莘默默地做了几个手势,分配了攻击的方向,面对迅若疾风的雪怪,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趁其不备率先发难,只是这怪物的视力虽然极差,但听力似乎甚为敏感,幸好里面柏枝燃烧不时发出轻轻的噼啪声,还有那怪异的吟诵声和郝韵的呻吟声都可以为三人的行动提供掩护。
秦麦与铁莘贴着石壁,每每吟诵声响起,便轻步向里移动,这样停停走走潜行至距离洞口不过米许远,已经可以看到半边洞穴内的景象和头上十几米的高度,让秦麦震惊不已的是:他抬头望上去根本没有看到洞顶!十多米高的石壁上是一幅硕大无比的,身着华丽短裙,纤腰左曲、右臀外摆呈S型,跣足站在覆莲座上的袅娜身姿动人画像,莲座距离地面至少也有三米的高度,而这十几米高的石壁只是半身像,秦麦心中骇然,如此推算这石壁的高度岂不是要超过三十米!
入口应该位于洞穴正中的位置,在秦麦所能看到的范围内,半边的石洞已经是异常宽大,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堆放着许多还残留着尚未烂尽血肉的兽骨,一阵阵混杂着奇异香气与腐烂气息的难闻怪味让秦麦三人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因为害怕被发现,三个人只能紧紧地贴着冰凉的石壁,将身体隐藏在暗影之中,无法看到另一面的情形。
几声叽叽怪叫夹杂在古怪的吟咏声中,秦麦知道那是雪怪的声音,听起来数量似乎并不十分众多,这让秦麦略略地放下了些心,秦麦的左手缓缓地举了起来,计算着发动雷霆一击的时间,这时那吟咏声陡地尖锐起来,吐出了一串又急又快的古怪音节,“砰”的一声击鼓声传进了三人的耳中!
这短促的鼓声仿佛能震慑人心似的,秦麦的心脏随着重重地一跳,就像挨了一记重拳,差点就叫出声来,随着鼓声,是洞内传出一声高亢的凄厉惨叫,“是郝韵!”
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彭施民“啊!”地惊叫出声,吟诵声突地停了下来,秦麦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冲!”秦麦沉声喝道,身子如离弦之箭般射出了洞口,枪膛对准了吟诵声传来的方向,铁莘亦端着枪跳了出来,与此同时,洞内叽叽声大作,秦麦甫一转过入口,便有两只雪怪尖叫着向他疾扑而来,转眼间便到了他的身前,身体在空中带起了一溜残影,秦麦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砰”的一声,被击中的雪怪身体在空中震了下,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叫,可惜秦麦这一枪未能致命,那只雪怪只是顿了顿,再次扑了向了秦麦的面部,而这时另一只雪怪已经挥动利爪抓向秦麦的大腿,紧随这两只雪怪,还有三条白影从不同的方向攻向了铁莘。
被秦麦和铁莘掩护在身后的彭施民连连扣动扳机,“砰”、“砰”之声大作,只可惜距离稍远了些,那些雪怪的动作就太过迅速,加之彭施民紧张恐惧得手都有些颤抖,竟然一枪也没有射中!
铁莘手中的81-1点射而出,先将扑向他的三只雪怪距离最近的那只爆了头,疾快地掉转枪口将另一只接近身前的雪怪胸膛轰了个透心凉,可这时第三只雪怪已经近在咫尺地发动了攻势,铁莘猛地扑倒在地上狼狈地打了个滚才算堪堪躲过它的一击。
两只雪怪一上一下的攻击同时到达了秦麦身前,秦麦连扣扳机,将抓向大腿的那只雪怪射得向后跌去,而头上那一只雪怪的锋利铁爪却已经距离他的双眼不足寸许了,生死系于一线之时,秦麦陡地爆发出强大的潜力,硬以铁板桥的姿态将上半身强行向后仰去,扣在手中的短刀斜刺里斩向雪怪的胳膊。
泛着清冷光泽的短刀带起如鬼嚎般的风声挥过,如热刀切开了黄油般,齐刷刷地将雪怪的胳膊自肘关节处砍了下来,丢掉了小臂的雪怪凶性大发,嘴部的三条缝隙倏地张开来,露出白惨惨的獠牙,咬向秦麦的咽喉!
生死关头秦麦毫不犹豫,手腕翻转将短刀刺入了雪怪张开的口中,短刀末柄而入,刀尖带着一串粘稠的血浆自雪怪的后脑透了出来,秦麦刚刚解决了两只雪怪,就听到一串尖锐的“吱吱”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又有两道白影飞似地朝自己扑来,手中用力想把短刀抽出来,却没想到刚才那一刺势大力沉,刀锋穿过了怪物的头骨,竟然没有拔下来,而这时秦麦手中的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他不敢犹豫,弃刀扔枪回身抓过了彭施民手中的猎枪。
猎枪在手,秦麦却没有立刻开枪,雪怪的速度实在太快,而枪里又是只有两颗子弹,他没有把握,秦麦举枪的手心里一片冷汗,他只有等雪怪近身,在最有把握的时候才能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