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雄风》第2/235页


真定府以南,交通情况才能改善。

他想到夜间赶路,军运通常不会在夜问行动。

刚到达榆沟集,南面打前站的一队骑军,已经驰抵南集口,几名负责清道的官兵,已开始吆喝着,要乘车马的旅客暂避,避到道旁不许移动。

集场在北面,距官道约百十步。

今天不是集期,集场冷清清,场四周的食店多数大门紧闭,仅有三两家小食店仍做生意。

午膳时光,一家小店前拴了几匹坐骑。

他策马驰向小店,心说:还有和我一样,准备走夜路的人。

那些坐骑的鞍后,有走长程旅客所用的马包,所以他认为是与他一样的长程旅客,知道不便在军运严重拥塞道路时赶路,避在集上等候天黑再动身。

在拴马桩上拴妥坐骑,踏入店堂便愣住了。

难怪这些旅客避开官道,在这里暂留了。

原来这些有男有女的穿骑装旅客,大半的人佩有刀剑凶器,途中如果让那些军爷看不顺眼,很可能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冤哉枉也。

十八岁便外出遨游天下,跑遍了大半壁江山。前后六年岁月,见多识广,精明机警,只消瞥上一眼,便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全是些刀出鞘剑离匣,流血五步的货色。

那时,移民的政策还没终了,仅数量减少许多而已。

那些往北或往西,以及向云贵迁徙的百姓中,与故乡亲友并没完全断绝往来,亲友可以前往迁徙地与他们小聚。

因此以家丁、佃户、仆从等等名义,暗中聘请一些武艺高强的人来做保镖。

这些人可以合法地公然携带防身武器,唯一不许携带的是两个力以上的弓箭。在盗贼出没的危险区,则可携带猎弓。

店中的人,共有十四名男女,分为三桌进食,似乎不是同一路的人。

没错,是所谓家丁、佃户、仆从一类人,其实是保镖、护院、打手,这种人才有合法的在外地行走路引证明。

但也可能是伪装的不法江湖浪人,有各式各样的伪造证件,有各式各样合法或非法的身分。

所有的目光,几乎全向他集中。

他年轻力壮,身材修长,满脸风尘,但粗眉大眼线条分明,浑身充满活力,所穿的青骑装更露出剽悍的鲜明气质,仪表非俗,难怪吸引这些豪客们的目光。

仅管他脸上的神色显得一团和气,也没有令人心慑的凌厉眼神,但有见识的行家,一定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可以欺负,可以任意凌辱的危险人物。

一名店伙上前含笑招呼,将他引到壁角的一张食桌,奉上茶。

“小店茶肴有限,客官请见谅。”店伙客气地先赔不是,“后天才是集期,平时只能张罗一些菜蔬酱料,请问客官要吃些什么?小店如能张罗,定然让客官满意。”

“我这人天生的酒囊饭袋,有什么吃什么。”他笑吟吟一团和气,不会让店伙为难,“烙些饼,来几味酱菜,能把肚子填满就好,哦!不妨来两壶酒。”

店伙是欢迎这种随和的食客,欢欢喜喜地到厨下替他准备食物。

左首近窗的一桌,食客是一位女骑士,一身墨绿骑装显得曲线玲珑,身段极为诱人,青春年货刻画在脸上、身上。

反正芳龄二八或二九的青春少女,本身就是美的代表,不需装饰夸张就具有可观的吸引力。

可是,那女郎脸上的神情,可就令不敢领教,平空多出几分令不人敢造次亵渎的神韵,以冷若冰霜四字形容,极为传神。

女郎冷电似的目光,不时射向对面一桌的四名壮年食客,眼神十分单纯:憎恨。

可想而知,女郎的冷若冰霜神情,必定与这四位食客有关。

四位食客相貌粗野狞猛,所佩的刀剑分量颇为沉重,四双闪烁着暧昧眼神的怪眼,向女郎集中。

粗豪的怪笑不时入耳,显得他们一直以评头论足的荤话,让女郎听得心里不自在。

女郎也佩了剑,还真像一位身手灵活的女跑解。

女跑解也就是马戏班的女演员,跑遍天下见过世面的江湖女英雄,听惯了各式男人的荤话,应该不会介意一些不堪入耳的无聊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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