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弃妇》第20/129页
柳瑶朝她优雅的晃了晃酒杯,烛光下的少女双眼熠熠生辉,双颊因为饮酒而呈现出粉嫩的嫣红,薄唇都被染上粉红色,端的是诱人的紧。
叶紫苑虽然事先被教过很多如何侍候男人,可是此时她见到如此‘尤物’还是忍不住轻叹出声,真是美极了!虽然瘦弱些,可是她的容貌气度就弥补一切,这样的男子,不会没有名气,她不相信。
之前来的时候,她便问过姐妹们。但她们表示自己都没有见过这个七公子,如果这个七公子真的之前有来过这里,那她们绝对不会记不住长的这样卓越不凡的美男子。
看来,这个七公子是为她而来的了!
她该如何称呼她第一个‘男人’呢?同他人一般称呼七公子,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生疏了些?七郎……叶紫苑只是想想便羞红了脸颊,这个称呼好亲密。
“紫苑便称呼某为七郎吧!”柳瑶压低声音,轻柔靡哑的回荡在淡黄色光晕里,叶紫苑的心中柔成一汪水,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含羞带怯的看着柳瑶,扭着水蛇腰缓缓走向她。
柳瑶腾的下红了脸,她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叶紫苑走近她,然后香风袭来。柳瑶被香味熏的头发昏,她脑中飞快闪过之前的算计,拉住叶紫苑的衣袖飞快开门将她推入里间,她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吸气。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叶紫苑一跳,被推进里间的瞬间她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紧着便听见柳瑶靡哑的声音轻柔响起,“你先进去等着。”听得出她的声音很紧张,叶紫苑忽然就不紧张了,暗道原来如此!原来‘他’真是为她而来的,一挥千金只为她。
叶紫苑幸福的想着,没想到自己第一个男人竟是如此的完美,不管是从外形还是内里,‘他’都是让人无可挑剔。她一定要伺候好‘他’。听姐妹们说,第一个男人若是伺候好了,那‘他’日后便会经常来找她不说,‘他’这个年纪,现在看上去已极是不凡,日后绝非常人。待得‘他’有了能力,一定会将她赎身而出,甚至于从现在开始她便只是‘他’一个人的。
这功夫外间的灯已经被吹灭,房间内黑的不见五指。叶紫苑听见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她便被一只大手牵引着朝床边走去,她的立刻绯红脸颊,可是在黑夜中已是看不清楚对方,她也不用害羞。
叶紫苑抬起手开始解对方的衣带,而对方则是身体僵直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叶紫苑更羞涩了,可是她一想到柳瑶那张俊俏白嫩的脸此时亦是羞红满面,她便大胆起来。
小嘴顺着下颚的美好弧线学着姐妹们那般慢慢吻上去,用那丁香小舌一点一点的画圈,湿滑的感觉让阿蛮立刻激动起来。当时姐妹们教她的时候,那可都是现场的春/宫图。
老鸨让她清楚的将那个姐妹的每一个动作都记下来,包括此时手应该放在哪里。听说有的男人更喜欢女人主动,如果女人挑逗起他的欲望,他会很喜欢这个女人,下一次,下下一次,只要她大胆,男人就会很喜欢。
阿蛮被她的动作撩拨的受不住,便低吼一声将身下滑/嫩的娇小身体推倒在身后的床上,只听砰的一声,叶紫苑虽然被摔的疼痛不已,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已然不给她机会让她疼痛,阿蛮的大手寻找着覆盖在那高耸的半丘上,用力揉/搓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里间便响起男女交/合的淫靡声音。
彼时柳瑶站在外间,她用棉花将两个耳朵堵上。她绯红着脸,透过大开的窗子看向夜色下的汝城。
许是因为这夜晚太静,四周黑压压一片,偶尔有大户人家的灯笼在飘摇着淡红色的烛火,像是夜间还在游走的精灵一般,又像是一双双漠然的双眼,毫无感情的看着这世间的一切。
漆黑如墨的天空之上,几许星子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像是有说不尽的话。只剩下一牙儿的弯月孤零零的挂在天际,这夜晚,静谧的让人想哭泣。
这里前生今世加起来她呆了三十几年,却从未这样认真的看过这个城市。以前是没有任何心情,她的时间都用来如何闯祸,如何引起父母的注视而已。自小哥哥便将所有的风头都抢走了,而她因为是女子,便不被重视。
第三十五章 一次回眸,一个好奇,一个转身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没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他们都没机会表现出来而已。或许是老天的安排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但时间不等人啊!这岁月一日一日的流转的太快,逝去的永远归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阿蛮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此时柳瑶已经依靠在窗口处安静的闭着眼睛,她的面容恬淡美好,只是眉宇间微微轻蹙,像是在睡梦中还有解不开的心结。
阿蛮有些疲惫的走到她身边,抬起手又红着脸放下,犹豫片刻放下手离开了。
阿蛮离开后不久,柳瑶白皙如雪的脸庞缓缓流下一滴清泪。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是悲哀的,心痛的,只是这些感觉她都埋藏在心底。她脸上的泪慢慢流淌进黑暗中,有一双灿如星辰的眼随着那滴泪消失不见。
阿蛮回去的时候,谢家齐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呼吸极其平稳,好像睡的很香的样子。阿蛮不疑有他,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片刻功夫,阿蛮低沉的呼吸声便传过来。就在这时谢家齐忽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一闪一闪的让人看不懂他心底的想法。
原来,有秘密的不止是他一个人,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对了!他们都对了,只是谁都不知道从何下手而已。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欠了她一条命!罢了!就当是还她救命之恩,他来帮帮她吧!可是,她一个年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子又有什么事情?王平之曾经派人调查过她,但得出的结论均都对她一无所知。
她看似单调的生活在汝城,就算以往,她好像也没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性子变的如此沉稳安定,却仿佛时刻都背负着一个巨大秘密的呢?有时间得好好问一问容妪,或许可以从她口中套出什么也说不定。
此时的谢家齐不知道,从最开始他对柳瑶的好奇,就像是在吸大麻一样的感觉,一点一点的沦陷下去,如王郎平之这样飘然若仙的男子,也始终逃脱不了一个‘情’字,这天下间,任何人都逃脱不了!有些人可以逃脱,可是他们却总是好奇,殊不知这好奇便会使他们走入一种迷惑,他们慢慢在人群之中看到心中所想的那一抹倩影,然后清楚的印在心底,终其一生都挥之不去。
人啊!便是如现在这样,一点一点的思忖,然后成为生命里的执念。一念执着,一眼一生。
谢家齐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在心底将从初见柳瑶开始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捋顺,她见他的第一眼,惊讶错愕,之后不久在主街上她出手相救……他们两个之间就像是有某种联系一样,可是初见时她为什么会错愕呢?他还记得她的犹豫,从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中,他好像是看到了回忆,对,便是那种回忆的光芒,难道他们之前就见过?
时间在谢家齐的苦思冥想中慢慢度过,黑夜的帷幕慢慢被拉开,天空露出微微的鱼肚白色。躺在床上的谢家齐猛的睁开眼睛,他精神抖擞的站起身,梳洗一番之后将阿蛮唤醒,他揶揄的看着他淡淡说道:“起来,找女郎去!”
“干什么?”阿蛮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谢家齐也不叫他,转身大步走出房间朝柳瑶的院子走去。容妪已经起身,她正满面焦急的四处寻找柳瑶的身影,院子里的仆婢们皆被惊动。原来柳瑶走的时候说过自己晚上会回来,可是这一夜过去,床上竟没见她的身影。容妪自责不已,暗道昨天晚上自己怎么会睡的那么死。
众人看见谢家齐走过来的时候,恭恭敬敬跟他问好,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
谢家齐面无表情的朝众人点头,容妪也顾不得恭敬,她焦急的看着谢家齐。在她的眼中,谢家齐就跟阿蛮柳瑶一样,虽然只相处了几日的,但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可怜的孩子,再说这孩子还有能力的很,能帮助自家女郎。所以容妪焦急的拉住谢家齐的手,老泪 的看着他。
“阿瑶没有归家。”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言辞间满是担忧跟害怕。
她怕柳瑶一个小姑子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家里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比文氏还要了解柳瑶,还要爱护柳瑶的人。如果柳瑶真了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她这条老命。
谢家齐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可是一动作的时候碰触到容妪手心上的老茧,忽然间心里一酸。他摆摆手让众人下去,任由容妪握着他朝柳瑶房间的花厅走去。
容妪擦了一把眼泪没有问谢家齐为何让所有人都下去,但这几日来谢家齐表现出的能力让她不敢有任何小瞧,所以她想自己的情绪一定要先镇静下来听听谢家齐怎么说。
谢家齐一直在观察着容妪的表情,见她情绪稍稍平稳一些,暗暗有些心惊。若是如他所认识的那些寒门小户,这样人家的家仆都是那种经不起什么风浪的,可容妪却在这种尚算大事的情况之下稳定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柳家家教很好,不仅是柳瑶,便是家仆也都同一些大户人家出来的相差无几。
且不说容妪在谢家齐心中的等次稍稍上升一些,谢家齐没有发现,他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柳瑶的无等级观念给潜移默化了。实际上柳瑶也不是无等级观念,只是她的观念不是用在自家人中,或是她在乎的人中。
他一直认为柳家是庶出,但他却没有发现,王平之还有事情瞒着他,当然或许王平之并不是有心的。现在这个时代对庶出的子女异常严苛,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他们的地位。所以,若是柳家真是庶出,那王平之的母亲会同文氏走的如此之近吗?此时或许谢家齐的事情太多已经忘记观察,或许他潜意识想忽略,不想同柳家有太多牵扯,也就不关心柳家的事宜。
谢家齐道:“妪不用担心,阿瑶无事。”一句话足矣。
谢家齐从来不打妄言,他说过的话基本没有一句废话,尽管才相处几日,但容妪就知道他的话不假。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容妪双手合十在空中四处念了几句佛号。
谢家齐见此不自觉的就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忽然有种感觉,柳家真好。便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真心实意,如文氏那般温柔婉约,如阿蛮那样诚实可靠,如容妪这般体贴,如柳瑶时而表现出的孩子气跟对这个家的依恋。府上的仆婢也都尽心尽力的做好每一件自己的事情,柳家上上下下都充斥着一种叫做温情的味道。
这种味道谢家只在表面刻意的维持着,现在有些人已经撕破脸,没了维持的必要,便是每个人都露出狰狞无比的面容。便是柳瑶再有小秘密,她对自己的家人都是诚心诚意。
容妪念完之后坐在谢家齐身边,轻叹说道:“这孩子啊!最近也不晓得怎么了,竟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时候妪想劝劝她,可是总从她身上感觉到那种害怕,妪什么都做不了。”容妪很是担忧的说。
谢家齐一愣,随即心念一动。他露出一副要安慰容妪别多想的表情,似是聊天一般的不经意间问道:“阿瑶自小便生活在汝城吧?”
说起柳瑶的事情,便是文氏都没有容妪知道的多。再说容妪一直当柳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又是除却柳瑶跟阿蛮以外孤苦一人,便视这两个孩子为生命。说起柳瑶来便幸福的眯着眼睛:“是啊!阿瑶从来没有出过汝城。阿瑶自小被郎主夫人留在府上,她一个人处理上上下下大小的事情。”说道这里容妪的表情极是骄傲。
谢家齐根据容妪的表情反应立刻联想到那抹倩影面色冷厉的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还年纪那般小,必须要强横起来才能不被人欺负,不被自家的仆婢欺负。听说她前些日子裁减了一些仆婢,那些人既然心中早有怨言,想必是很久以前便犯下什么事情她一直都没有追究,或许是念在旧情,也或许他们只是嚼嚼舌头没有什么大错,她一直隐忍着,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若真有什么事情,但文氏的名声可就彻底毁掉了!
若文氏名声一毁,她本就耳不能闻,用坚韧将这一切都经营的极好,便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名士遍地的东晋小有名气,她一个女人该是多麽不易。名声不在,她对这世间本就失望,又该如何生存于世?这委实是个大问题。所以柳瑶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便没有一丝犹豫,她果决狠辣,让所有人都得到一个教训。
柳瑶做事的手段颇为果断,一看便经常处理事情。
第三十六章 一个情字
容妪继续说道:“夫人因为耳不能闻,先前一直住在道观,郎主又着重培养郎君,便是常年在外住在建康,阿瑶一个人在家,她一个女孩子,也委实不易。”一说到这里,容妪的眼圈一红,抹了两把眼泪继续说道:“外面传言阿瑶性子如何如何泼辣如何刁蛮任性,可她一个女孩子若不这样,便被人欺负着,郎主不在家,又没人给她撑腰。”
“阿瑶性子要强,虽然总是闯祸不断,但她却讲理的很。她不会欺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时候还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她啊!明明很好心的,可是城里人对她印象不好,便总是说她假惺惺。阿瑶听说后一个人坐在房间一下午,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窗外,此后她便再也不做好事了。
我就问她,为何要在乎世人眼中的想法。她自嘲说:不管她做的如何好,在那些人眼中她也不过是施舍同情而已。阿瑶一直很坚强的,她想让自己活的很好,她很想郎主跟夫人注意到她,虽然郎君对她很好,可是她总是想让郎主跟夫人注意到,可是郎主一心扑在郎君身上,除却阿瑶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才会出面,久而久之阿瑶性子越来越乖张,闯祸也越来越大。
本来我只是担心这孩子长大了,心底的想法压不住了,后来有一日梦中听她呢喃说是只有她闯下祸事郎主才能正眼看她一眼,她才能感受到郎主身上的关爱。那时候我心那个酸啊,心想着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
一直这么多年,阿瑶的名声也因此越来越坏,郎主对她也越来越放纵。听建康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好像是郎君颇受主家重视,已经成为下任家主的预选人之一。阿瑶听到之后非常高兴,说大公子终于熬出头了!可是从那以后,她便越来越不爱说话,性子也越来越乖张,以往还听我劝,可是后来……”
谢家齐出手打断容妪的叙述,他凝眉疑惑问道:“听说阿瑶是庶出小姑,郎君怎么能竞选家主呢?”如果汝城柳家是庶出,那家主之位怎能让一个庶出的竖子担任?
容妪闻言奇道:“谁说郎主是庶出?郎主可是正式嫡出,只是那时家主之位争夺眼中,郎主也并无竞逐之心便搬到汝城。”
谢家齐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这柳家郎主竟然连家主之位都无心,可他为什么还让儿子竞选呢?
容妪好似能看出他的想法,她说道:“郎君比王郎平之大不了几岁,这王郎平之都这般有名,再说女郎的性子也委实让郎君担忧的很。要说郎君可是比郎主夫人都疼爱阿瑶的紧。他走的时候找到阿瑶,说让她稍等两年,待得他成为柳家家主,一定给她指一门她满意的婚事。”
原来如此!看来柳瑶跟哥哥的感情很好。
谢家齐继续引导容妪说柳瑶的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紧接着柳瑶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容妪站起身急急的迎了出去,谢家齐随后。
他们迎出去的时候,柳瑶正被新买的丫鬟桃心扶着,她嫣红着双颊,双眼都是迷醉的看着各处。她这个样子有点像喝酒喝多了,可是容妪却看出柳瑶是生病了的。
她快步走过去接过来摇摇欲坠的柳瑶,无限担忧的问道:“你这是在哪里弄的,怎的病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