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婚:距离爱情1平米》第2/20页


  我逼急了,温安年就摔门而出,彻夜未归,那晚,他去找了秦汤汤。
  后来,秦汤汤打电话催着叫我和温安年离婚时,她直白地告诉我:一开始,她和温安年真的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她喜欢温安年。那次她也确实是去拿文件,用卫生间时,她突然就很想考验一下,她留下了她的丝袜和长发。事发后我和温安年为这个争执,他跑到外面喝醉,正好被她看见了,她带着温安年回了她的家,那晚,他们睡在了一起。
  秦汤汤指责我说是我的不信任才把温安年逼走的,不能怪她第三者插足。
  这些我认了,但我还是不能原谅温安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起初他还不同意,后来秦汤汤闹到了他的公司,他就答应离婚了。
  前两次都没离成,这一次,我竟然找不到结婚证,没有结婚证怎么离婚?我记得上一次明明是塞在包里的。包里没有,我把家里翻了个遍,温安年催促我,问我到底还想不想离,还有没有一点诚意和诚信!
  这有点像笑话了,离婚还要讲什么诚信!
  我翻着东西,看到之前他送我的红色内衣。那年是我二十四岁本命年,他跑了内衣店买大红内衣送我,保我平安。在那之前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接吻,他傻傻的不清楚我的胸围是多少码,最后在店里ABCD各码都买了一套,背后有人笑他是*变态狂。
  他把内衣送给我的时候,就抱着我赖着我,坏坏地说他要耍耍流氓,谈了四年恋爱,都搞不明白自己小爱人的胸围是多少。
  我一心疼,就把自己交给了他。
  如今我已经二十七岁了,秦汤汤是二十岁。
  我二十岁的时候,温安年正在没命地追求我。那时多幸福,我们挤在一个小排档里,吃着酸菜鱼,他把鱼刺挑掉把鱼肉都夹给我。
  还有他送我的一个玉佛,我本来是找结婚证,翻着旧东西,却翻出了这么多的流年记忆。
  多少段笙歌,总归要荒蛮的。
  我翻开他买给我的《红楼梦》,一下就翻到了尤三姐殉情的那一页,我又看了一遍。
  温安年总是说,尤三姐有什么好,她就是一个女流氓。
  尤三姐拂拭着柳湘莲送她的鸳鸯剑,想着她的柳郎。当柳湘莲怀疑她的清白时,她去意已决。他不爱我不要紧,但不可以看轻我。他一度是我的温暖和救赎,可就在他怀疑我清白和真心的那一刻,他和他们又有什么两样?
  我透过翻开的书,仿佛看到了尤三姐惨白凄然的脸。她最后持剑自刎,回眸的眼神,不过诠释着四个字:恩――断――意――绝。
  我想握握她的手,拍拍她的背,我想告诉她,千百年来,男人都是这样的。 想看书来

第一章 一波三折晒离婚(4)
温安年系着领带,到我房间来,见我手中还捧着《红楼梦》,夺过去扔在地上,说:“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心思看书,找到结婚证没有?快点,单位还在催我!”
  我望着他那张曾经深情款款和我山盟海誓的嘴,突然就十分的厌恶和决绝,我嚷叫着说:“你给我出去!今天这婚要是离不成,我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结婚证最终找到了,在我守孝时穿的孝服口袋里。
  我和温安年顺利地办领了离婚手续,排在门口等着登记结婚的情侣,多么像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模样。
  出了民政局,恍惚中,我有些糊涂,总觉得我们是去结婚的。
  温安年去取车,从车窗里对我说:“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安年,我们去吃散伙饭吧。”
  温安年虽然看起来那么的不情愿,但还是去了。我望着他曾经让我着迷的侧脸,突然觉得时光恍惚,就好像我们没有离婚,我们只是刚刚出了一趟远门,我们从未分开过。
  他要去一家法国餐厅,我坚持要去南审(南京审计学院)对面的酸菜鱼排档,他不耐烦地把车掉头,说:“我们不是以前了,我有钱,何必还去那种地方吃饭?”
  我没说话,只是一脸坚持。
  他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在双方家人面前我们还是夫妻,我们还住在一个房子里,朝南的那间卧室还是你住,买房的事以后再说,最近南京房价狂涨,真是吃不消。”
  我没有说话,哽咽着。
  温安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我转过脸,望着窗外,一个劲儿拿手背擦眼睛,说:“我没事,不要紧的。”
  多少情,最后,只是淡淡地问一句,你没事吧。温安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从我们之间决裂的那天起,我就对自己说,季素,没事的,不要紧的。
  在那家小小的四川风味排档里,不足二十平方米的空间摆了十几张桌子,温安年西装革履的,拿着车钥匙站在那里。
  我拿出纸巾把椅子擦了好几遍,他才坐下来。
  他有些不悦,他忘了,四年前,我们还在南审念书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这里吃饭。那个时候他说食堂的饭菜太难吃,我们就奢侈地在排档里吃,一餐花了十二块钱我们都心疼。
  老板娘竟然还认识我们,说:“你们俩都好多年没有来了吧,这里毕业的学生一拨一拨的,我就是忘不掉你们俩,你们总是甜甜蜜蜜的小两口。现在工作不错吧,结婚了吧?”老板娘热情地说。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老板娘,给我们来一份酸菜鱼,要加辣。”
  坐在这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学生时代。
  爱情,是婚姻的坟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倘若我没有这么的爱温安年,我想,我是不会和他离婚的。
  因为爱到期望值最高的境地,我以为我们此生都是彼此的唯一,可是,他和另一个女人温存,让我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他了。
  如果没有这么爱,我或许可以将就。
  “我就说了不要在这里,又不卫生又拥挤,等会儿弄得我一身油烟,怎么回公司?再说,你在这里肯定又触景生情了,不要想着过去的事了。季素,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也是你先提出来的。”温安年看出我脸上的悲伤,不愉快了。
  酸菜鱼端上来了,很香,还是几年前的味道,我吃着,温安年压根都没有动几次筷子。
  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落了泪,安年,我们怎么变得这么艰难?
  泪,滴在咸咸的酸菜上,心里一片凉。他看着我的眼泪,脸上是一丝丝的漠然。
  我终归是明白了:温安年,我是不再喜欢你了,而你也是早不喜欢我了。
  曾想和你举案齐眉,花好月圆,白头偕老,都不过是彼时心境。
  待时过境迁,只是一声沉痛的叹息,任谁也都明了,也会说出口:不爱了,便是不爱了。
  我慢慢地夹着菜,生生地吞了下去,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的苍白无力。
  温安年催促着说:“你能不能吃快一点,我还有很多事呢。”
  有事情?是去秦汤汤那里汇报喜讯吧!我闭着眼,往嘴里塞东西,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我想着自己好卑微,像个弃妇,真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温安年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冷漠而决绝。
  我吃得更快了,突然,喉咙突然一阵刺痛,被鱼刺扎了。
  我看了温安年一眼,他以为我吃好了,便说:“吃好了啊,那走吧。”他起身付钱径直走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在排档门口等我。
  因为痛,我说不出一个字。我默默地放下筷子,跟着他出来,甚至都忘了向老板娘要点醋。
  那根刺,安静地扎在那里,我的心本已刺痛了,何必喉咙又来刺一下?
  温安年看到我出来,说:“季素,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走了,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我自己带了钥匙。”说完就上车朝南驶去了。
  我带着那根刺,转身,朝北走了。温安年,是不是我们从此就天南地北了?
  回到家里,我喝了整整一瓶子的醋,那根刺才慢慢地软化。我将我们在一起的合影都摘了下来,在心里想,幸好结婚时没有拍结婚照,否则,该是多浪费。
  温安年把朝南的房间给了我,他住的是朝北的房间,那个房间,原来是说好以后有了孩子,留给孩子的房间。
  公公婆婆都住在安徽老家,和我的娘家在一个城市。我爸去世时,我没有通知公婆家。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做手术,接着爸爸去世,再就是离婚,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不敢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我打电话给贤芝,说:“贤芝,你有时间吗?出来陪我聊聊好吗?我在苏荷酒吧等你。”
  电话那边传来洗麻将的声音,贤芝慵懒地说:“我的素奶奶,你不看看几点了,还往酒吧跑,我打麻将呢,待会我老公回来我还要给他准备宵夜。乖,你自己玩吧。”
  我挂了电话,打开门,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温安年还没有回来。
  煮了一袋泡面,倒包榨菜,三下五除二吃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赤霞珠,边喝边靠在床上看《大话西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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