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神剑》第2/216页


  “当然算!”
  说这句话的是李长淳。
  李乐更高兴了。连老爷子都开了口,看来自己真的算长大了。
  李长淳又道:“你的功课怎么样了?”
  一问到这个问题,李乐的头就大了一圈,但还是要回答,而且是认认真真地回答。
  他大声地道:“孩儿的功课学得很好,早已超过预计效果。”
  李长淳冷哼一声,道:“恐怕只有你的箭术超过了预计效果吧?”
  李乐睁大眼睛,自信地道: “是啊!孩儿说的就是这门功课1”
  李长淳苦笑。看看夫人,道:“看你的好儿子!”
  李夫人道:“儿子是我们俩人的,教育他,你也应有一份责任。”
  “是碉!”李乐接道,“我就随父亲,长大带兵到边关打仗。”
  “不行!”李长淳几乎是吼出来韵,道,“小孩子家,懂什么?”
  战场上的危险绝不是李乐这样岁数的少年人能了解的。天底下几乎每个人在少年时都曾梦想过自己当上率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但能上战场的却不太多,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就更不多,能活着回来而且当上大将军的,这世上就设有几个了。
  李长淳深深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李乐嗜着嘴道:“刚才父亲还说孩儿已经长大了呢!”
  李长淳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李夫人急忙打圆场,换了个话题道:“乐儿,你要知道,朝有六官,书有六经,人也应该有六艺,你不能马马虎虎地过日子。”
  李乐道:“母亲,孩儿是很认真学习的。”
  李夫人道:“那为什么东郭先生说你一直都没有长进,一天到晚只知道玩耍。”
  东郭先生是李乐的老师,是个严格而木愚的老头。
  李乐一本正经地道:东郭先生是说孩儿谦虚。”
  李长淳一听,差点没把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喷出来。
  李夫人叹息一声道:“真希望如你所说。”
  李乐道:“母亲如果不信可以考考孩儿。”
  “哦?”李长淳感到李乐今天和往常不大一样,居然这么有信心。
  但还没等他开口,李乐已接着道:“朝有六官:吏部天官大冢、户部地官大司徒、礼部、春官大宗伯、兵部夏官大司马、刑部秋官大司寇、工部冬官大司空。六官即六卿也。
  天子垂拱于上,六卿分职于下;纪纲法度,周密分别,事无不治,政无不理,而天下平矣。”
  “好了好了,我已知道了。”李长淳道,“这是周礼的一段,你好像在七岁时就会背了。”
  “孩儿自然还会背其他的经书。”李乐道。
  他想了一下,然后背着手,昂着头,极熟练地大声背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
  李长淳在冷笑,打断他的背诵,道:“你这背的算是哪一家经书?”
  李乐理直气壮地接道:“是三字经!”
  李长淳气得直翻眼,道:“十五岁了,还在背三字经,你可真有出息!”
  李乐却是一脸骄傲的表情,仿佛感到自己真有出息一般,道:“三字经是‘经’,四书五经也是‘经’,同都是‘经’,又何必厚此薄彼呢?对人、对事都要公平!这一点也正是孩儿要向古人学的‘贤德’。”
  李长淳一时语塞。
  李夫人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老人们说的话一点也不错。”!
  “他们说什么来着?”李长淳问道。
  李夫人道:“老人们常说,一个男人只有成了家,才叫真正长大成熟。现在看来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老先生。”
  李长淳笑了笑,道:“现在看来我也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
  他指的是为李乐找亲家的事。
  李夫人点头道:“但咱们乐儿毕竟还是个小孩,所以还是给他找一个岁数大一些的女孩家,那样不但可以照顾他,而且也可以帮助他。”
  李长淳道:“好!我决定找柳员外的三女儿!”
  “可以,完全可以。”李夫人赞同地道;“柳中绪的三女儿柳如眉,今天刚好十八,正值豆寇年华,而且听说长得也很不错,知书达理,是一个好女孩。”
  李长淳道:“柳中绪这个是非常明理的人,他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
  李夫人―直微笑看着李乐。
  她很满意柳如眉这个女孩,同时也为自己的儿子高兴,为自己高兴,欢悦的心情不禁颜于色。
  但李乐却是一头雾水,不知他们在讲些什么。
  最后李长淳道:“既然已经决定,我们明天就到柳家提亲。”
  “也好,选日不如撞日。”李夫人道,“再说明天也是个好日子,元宵节,普天同庆,又是咱们乐儿的生日,明天就把这门亲事定下。”
  李长淳点头道:“一切就由夫人决定吧。”
  李夫人仿佛早巳准备好了,大声道:“香菊,叫王媒婆过来。”
  香菊在门外应了一声。
  到这时李乐才完完全全明白过来,吃惊地愣在当场。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还我自由”的话对他的父母说出来,就又要进入另一个管制之中。
  柳中绪柳员外,他的三女儿柳如眉,居然比他大三岁,但从今天起,她就将是他李乐的准夫人。
  李乐的头开始发昏,双眼开始发花。
  他只知道王媒婆和他们说了许多话,但说的是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王媒婆走了,然后李乐也告辞了父母,离开了房间,在走出门口时,他看见香菊的笑容怪怪的。·、李乐觉得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丢人的事。
  叶纷飞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李乐用这种眼神死盯着自己看。
  李乐的眼光中一会儿充满着向往,一会儿又是悲伤;接着就是相信,然后又是不信。
  叶纷飞小心翼翼地道:“小爵爷,你没事吧?”
  李乐忽然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道:“没事,只不过忽然觉得日子过得太没意思了。”
  叶纷飞懂得他的想法,道:“府中的确已没什么玩的了,但明天就是每年的元宵节,我们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天了。”
  李乐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只有一天?你不感到太少了吗?”
  叶纷飞笑道:“我认为每天有一天能痛痛快快地玩一场,总比一年之中连一天也没有要好得多。”
  “你太容易满足了。”李乐对叶纷飞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
  他又道:“如果一个人能每天都痛痛快快地玩,你认为他是不是活得和神仙一样?”
  “我不这样认为。”叶纷飞道,“我认为每天能做些什么事,要比每天无事可做更令自己满意。”
  李乐不同意,道:“难道‘玩’就不是在做事吗?”
  “可是一个人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叶纷飞道,“总不能吃喝玩乐一辈子,是不是?”
  李乐道;“无论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反正不能被人逼着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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