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诊成婚》第176/221页


  李绝竟不觉得冷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个草垛里面的空间, 将将容纳两个人。
  李绝矮小一些, 头和脚在里面伸展相对自由些。
  而秦盛, 身高腿长的,也就将将好。
  稍一动作,腿脚就会有点儿受束缚。
  李绝感觉秦盛的想法就是太荒谬。
  在这么个地方做, 哪里来的快感。
  估计能做出满身的草屑和划痕吧。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钻草垛?”李绝把玩着秦盛的指尖,有点儿好笑的问道。
  如果不是经常钻草垛,怎么会对草垛还这么的有亲近感?
  虽然两人在这里有回忆。
  可在床上坦承相待的做, 远比这样要舒服的多。
  他中午喝到烂醉, 睡了那么久,起来还想着这事儿。
  可见其对草垛是有一份淡淡的执念的。
  秦盛摸着李绝的手有些凉意, 他掀开自己上衣下摆, 把李绝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李绝立刻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特别强烈的暖意。
  象是温热的暖手宝一样, 她的手不自觉的往里滑了滑。
  肌肤相触的暖意, 犹如喝了一杯温热的水, 温暖侵入四肢百胲,李绝舒服得蜷起了脚尖。
  她蹬掉了鞋子,身子微微一侧, 象只八爪鱼一样巴在了秦盛身上。
  “说吧。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钻草垛?”
  秦盛把李绝搂得更紧了些。为了方便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秦盛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两人身上,又解开了自己的夹棉衬衣的扣子,让自己赤,裸的胸膛整个袒露出来,把自己的火热毫无保留的向李绝敞开。
  “你这样会冷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李绝还是忍不住诱惑,把脸贴向了秦盛温热的胸膛,双手象泥鳅一样滑了进去,舒服的享受这一刻的暖意。
  秦盛没有提自己冷不冷的事情,而是跟李绝聊起了往事:“我小时候,钻草垛是经常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不高兴了,或者是被我妈给训了,再或者是村里有人对我们母子俩说三道四了,我难受得想哭,便偷偷的躲到这里,一个人安静的躺着,感觉这就是我的小天地。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我可以安静的一觉到亮。”
  “可你妈妈会担心的,她会到处找你。”
  “我是男孩子,从上学开始,就跟妈妈分着睡了。那时候,妈妈花钱租了村民的房子,家里只有一铺炕,母亲就让我睡炕上,她在地上铺上厚厚的稻草,再在稻草上铺上厚厚的棉被,说这样就可以了。所以,我若是悄悄的在半夜跑出去,然后再在天亮的时候悄悄潜回屋子,我妈妈是不会发现的。”
  李绝对秦盛母亲的做法面露诧异,她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妈妈有必要做到这样么?冬天那么冷,两人各自一个被窝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分开睡?”
  在李绝的印象里,事情是要分情况的。
  象秦盛小时候,跟母亲相依为命。
  家里条件又不允许。
  其实蛮可以跟母亲同住一屋的,只要把被子分开,各不相干的休息就可以了。
  尤其是冬天特别冷的时候,想到秦盛睡在温暖的炕上,而他的母亲,则依然睡在冰冷的地上,虽然隔着很厚很厚的稻草,李绝还是感觉特别的不可思议。
  “我妈妈这人很坚持的,她认为对的事情就会坚定不移的去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她觉得男孩子从懂事起,必须形成男女有别的意识,即便再穷,也要给我一个独立的空间。她说,她担心我成为妈妈宝宝,长大了,没有男人的样子和气度。”
  秦盛提到母亲的时候,声音非常的低沉。
  那是他生命里最重要最亲近的人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羽翼丰满的时候,母亲便离开了人世。
  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一直是秦盛心里挥之不去的痛。
  李绝认真想了下,有丝纠结的说道:“好象有那么点儿道理。”
  有记事早的小朋友,三四岁便开始有记忆了。
  小时候的一些印象,可能会影响到他一生的为人处事。
  秦盛妈妈的做法虽然稍有偏激,但她的坚持也有一定的道理。
  “是啊,除了老师教学以外,我妈妈也教过我很多东西,她抓住每次机会,给我讲解不同的道理。她让我记住,别人对你不好是理所应当的,可对你的好,却一定要记住。这话,我从小记住了,一直不曾忘过。”
  这个社会,没有谁欠谁。
  彼此陌生的两个人,我给你白眼对你冷嘲热讽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之间不曾有“情义”两字的存在。你对我不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若是陌生人送我们一缕温暖,那便是他内心潜藏的善良促成的。我们要对这难得的善意心存感激。
  能够如是想,走在人生路上,便可以保持良好的心态。
  犯不着怨天尤人,犯不着你争我抢,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李绝动了动脑袋,双手环过秦盛的胸膛,抱住了他,她说:“秦盛,你有一个好妈妈。”
  在李绝看来,所有的单亲妈妈都是好样的。
  在孩子面前,一人扮演两个角色。
  既要是慈母,又要是严父。
  既要照顾孩子的衣食住行,还得努力赚钱,给孩子打造一个不算糟糕的未来。
  这些,不是光说说就可以的。
  它需要单亲母亲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来。
  或许她的早逝,便与她的这些努力休戚相关吧。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儿子上了大学,大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所以她松懈了,所以,她的身体向她发出警告了。
  所以,她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哪怕临终之前的一刹那,她还是对秦盛做了最好的安排。
  她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儿子还给了老潘总。
  让他接续自己,给秦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而秦盛,也一直走在母亲的期盼和希望里。
  走得从容,走得骄傲。
  李绝的脚触到了纷乱的草枝,微有些刺痛,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脚,双腿自然的屈起来,缩到了秦盛的双腿之间。
  李绝感觉此刻的自己象个小鸡仔一样,缩在秦盛这个鸡妈妈的羽翼下,享受他带来的温暖与舒适。
  秦盛也察觉到草垛带给李绝的不适,他微微理了理身后的稻草,又把李绝往中间移了移,让她得以安然舒适的躺着,而他自己的后背与大腿外侧,则与稻草或多或少的有了亲密接触。
  不舒适的感觉肯定是有,但相比之与李绝在一起敞开心扉的聊天,秦盛觉得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你呢?打小一直是父母眼里的乖孩子?”秦盛抚了抚李绝的发丝,轻声问。
  “总体是,但偶尔也不是。我太犟了,有时候会让父母没办法。不过,我爸妈的教育方式很宽松,我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从不伸手打我,最生气的时候就是朝我大吼一顿,但该骂骂,好吃的好用的,还是一如既往。”
  “那你做过最让父母生气的事情是什么?”秦盛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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