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诊成婚》第179/221页


  生在大山长在大山的张家夫妻, 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但总希望女儿有一天是离开大山的。
  山虽好,可它总比不过外面色彩斑斓的天空。
  老张想着, 等两个孩子长大了, 一结婚就让他们两个出山去。
  在外面成个家,在外面慢慢打拼着过活。
  还有自己的兄弟帮衬着, 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秦盛虽然被母亲带到了大山里, 但骨子里他还是个山外的人, 地地道道的山外人。
  张家夫妻打着这样的算盘, 让晓花跟秦盛订了亲。
  事实也如他们想象的一样。
  秦盛很争气, 考上了大学,出去正经读书去了。
  当时张家夫妻两个乐得跟什么似的。
  都觉得自家姑娘有好命了。
  可好日子还没来,秦盛母亲竟然得了重病去世了。
  她这一死, 秦盛象变了个人一样。
  书也不读了,学也不上了,忽然就回到守望村当起小混混了。
  原本这人就是成天吊儿郎当的,在守望村是孩子王,各个孩子都会听他的话,他有主意,又能打架,大家都服他。
  但之前,秦盛好歹还有个优点,那就是聪明。
  成天介晃悠着玩,也照常能考上大学。
  而大壮、大山几个,就什么都不是了。
  只能扔了书包回来啃这座山。
  可秦盛母亲这一死,秦盛的那点儿优点也跟着去了。
  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守望村的一个混混头子。
  张家夫妻哪里能看过眼去?
  他们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家闺女交给这样一个混吃等死的家伙?
  晓花父亲当时还稍有犹豫,想着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止不定过了那段伤心难过的日子,秦盛就变好了。
  可晓花母亲不能等。
  她当时说:“就这么个架式下去,那不妥妥的山村小恶霸嘛。晓花跟着他,不仅要吃苦受罪,还得成天跟在屁股后面处理那些个麻烦事儿。今儿个跟姓杨的打架了,明儿个跟姓李的动手了,你这样,还让不让闺女活了?”
  老张闷闷的抽烟袋,蹲在院子里说不出话。
  晓花母亲就把秦盛单独叫出来,把这事情一说。
  秦盛当时沉默的听完,立马点头同意了。
  订亲时两家大人交换了信物,秦盛二话不说回家拿了退还给了晓花母亲。
  当时晓花母亲心里甭提多舒服了。
  她原本以为这亲退得不会顺利了。
  自家条件不错,小混混嘛,肯定想巴着不放,铁定找各种理由说不行。
  晓花母亲甚至想好了,他混,自己也不是个吃素的,哪怕动动手,或者在地上打个滚撒个泼,也要把这亲事给退了。
  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的顺畅。
  当然,现在回忆起来,晓花母亲是满心的酸涩。
  谁能估计到,混混也有个款爹?
  晓花母亲悔得肠子都青了。
  听村民说,秦盛和李绝是坐飞机来的,还带来了好多好多的礼物,村民们家家户户都有份。
  晓花母亲嫉妒到不行。
  若是当初自己不一门心思的退亲,现在陪在秦盛身边的人,就该是自己女儿了。
  晓花换下了不少尿片子,全部归拢到盆里,她对心事重重的母亲说道:“妈,你看着孩子,我出去洗尿片子。”
  晓花母亲看看一大盆的尿片子,点点头:“去吧。”
  晓花端着盆子来到水井旁。
  摇着绳子提上一桶水,忽拉倒进大铁盆里。
  然后把尿片子全倒在一旁的地上,用水瓢往小盆里舀了水,低头慢慢的搓洗尿片子。
  她是故意躲出来洗尿片子的。
  往常都是中午洗,因为中午的阳光好,在院子里洗东西,不冷,水也不凉。
  可母亲那酸酸涩涩的表情挺刺痛她心的。
  她就借着洗尿片子的借口躲了出来。
  不光母亲心里泛酸,其实她心里也泛酸,只不过掩藏的好一点儿罢了。
  在退亲之前,秦盛还有可能是自己的。
  可退亲之后,自己跟秦盛连边儿都沾不上了。
  现在的秦盛,跟以前可真是大不一样。
  以前身上懒懒散散的,偶尔的笑容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痞气。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西装革履的,完全是个成功的城里人。
  不管站着坐着,甚至偶尔笑起来,都是很有气质的。
  那是晓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是她曾经想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对方的男人。
  可命运弄人,他终究不属于自己。
  晓花洗了会儿,忽然停下来,盯着水盆里的水发呆。
  晓花母亲抱着孩子走出来,看到发呆的晓花,没好气的念叨:“不说洗尿片子吗?光看着就洗出来了?要洗赶紧洗,不洗回屋去。”
  她抱着小外孙在晓花跟前转悠:“你说你这孩子,生下来就不是那富贵命。本来吧,能把秦盛的的心给抓住了,现在就是妥妥的城里阔太太了,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用得着自己洗尿片子。你瞅着吧,等人家李绝生完孩子,估计家里保姆能请一大排,洗尿片子的洗尿片子,做饭的做饭,开车的开车,买东西的就专门买东西,那富贵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晓花妈妈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都有些口不择言了:“想当初,妈是悄悄给你把亲退了,可责任也不在我呀,主要是你没抓住秦盛的心。你瞅见李绝了没有,明明是个城里姑娘,那么有眼光,顶着全村人的目光跟他在咱村结婚了。没大张旗鼓的行婚礼,挨家挨户发把喜糖,好事就成了。你说全世界上哪里去找这样划算的买卖,简简单单就把个镶了金边的秦盛给拢进她怀里了。要我说啊,她当初肯定是知道点儿什么,要不然,她一个城里姑娘,是要死的啦,非得跟个小混混结婚。肯定是冲着钱去的。”
  晓花母亲象个碎碎念的婆子,围着闺女转来转去的念叨。
  那种感觉,就好象是她自家的金链子,被她自己不小心给扔了,转而成了别人的东西,等她发现后,悔之晚矣。
  因为那条金链子,是她自己想法设法丢出去的。
  更何况秦盛是人,不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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