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破镜重圆)》第22/105页


  顾铮笑着道:“看,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了,大人有大人的事,关叔叔想必也是走不开,你再这么下去,娘可生气了……”
  小女孩儿嘴巴一抽一抽,泪眼汪汪,满是委屈不高兴。
  顾铮轻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嘶的一声马鸣,声音悠长响彻院外,接着,笃笃笃叩门声响起。
  苗苗喜欢得忙从凳子跳下来,“是关叔叔,关叔叔来了――”赶忙飞跑出去开院门,顾铮怎么叫都叫不住……
  一个男人,手拿着个方形系粉色蝴蝶形缎带的小锦盒,眼眸沉俊,修身玉立,晨间的微风吹动他的袍角,他的整个脸,像山间被雾遮挡的云月般朦胧――
  是周牧禹。
  “生日快乐,小苗苗!”他说。
  边把盒子递给苗苗,边慢慢、慢慢蹲下.身,带着慈父的讨好祈求,声音柔和,如清水濯濯。
  小女孩儿瞪大了眼,一会儿看看手里忽然多出的东西,又看看男人。
  顾铮追出去,顿时也怔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不动了,麻烦小天使们帮忙收藏一下吧,作者要爬榜单,没有收藏是爬不起来了,谢谢各位了!


第19章 今夕何夕
  记忆印象中的眼眸神情,这还是周牧禹第一次给顾铮这样的、对着个小女孩儿讨好温柔耐心的目光。
  他的气质该是偏冷郁型,顾铮此时看得又怔又迷惑。
  女儿过生辰,也算是周牧禹第一次过来,并送小礼物。
  这倒是顾铮的意思,现在男人身份不一样了,他是天潢贵胄,皇帝的儿子,顾铮害怕一旦他和苗苗接触多了,女儿就会被夺走,起初在帝京城街道久别重逢时候,她就一直恳求男人少来见女儿,更别相认。
  ――他如今是鬼打墙了?
  他的那身烟柳色罩绣龙纹纱锦袍,浸润沐浴在晨光里,仿佛日色冷青松。
  苗苗愣愣的,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牵起袍袖去擦女儿眼角的泪痕,“怎么了?你在哭什么呢?”声音也是异常温柔慈爱。
  苗苗扭过脸来,又看看顾铮。
  顾铮一步步慢慢走过去,她手中还拿了把木头梳子。
  顾铮说起来只顾着给女儿梳头,全然忘了自己一大早起来都还没有收拾洗漱,头发松松垮垮的,是刚起床睡醒的样子。
  屋里老太爷嗯咳一声,往唾盒啐了口痰。“萱草,萱草,外面什么声音?谁到咱们院子来了?”
  顾铮忙给萱草使眼色。
  话说这萱草算是顾府曾经的丫鬟,因为战乱随着顾铮父女,顾铮几乎把她当一家人了。
  萱草赶紧跑到老太爷床前,一边给他收拾铜唾盒,一边笑:“没谁,就是个叫花子,来咱们院子里要馊稀饭的,小姐正给他倒了一碗昨儿夜里剩的面饼汤……”
  顾老爷点点头。“那就多给他倒点吧,哎,这时下呐,穷苦人也是越来越多,都不容易,没逼到这地步,谁会大早跑来要饭?”
  便叹息一气。
  萱草抽搐着面皮尴尬笑笑,连忙答应着。
  一会儿,她出去了。顾老爷忽想想又太不对劲儿,明明听见外面一声马嘶长鸣,心里顿时气郁,八成是姓关的“叫花子”吧,他抖抖索索、从床榻支起来,拄根拐杖,走至窗前眯着眼一瞧,顿时额头的青筋突突冒起,手把拐杖重重往地一点,正要出去,忽然,表情复杂起来,愣住了,又见院中顾铮和那男人说话,白眼狼男人呢把外孙女给抱起来,两个人模样都很古怪……
  顾老爷表情怔忪,也不知想什么,摇摇头,干脆重又躺会床上,去望着屋顶出神地回忆往事了。
  “说!你娶不娶我女儿?!……”
  “臭小子,你还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娶?难道我女儿还配不上你个穷小子不成?”
  “……”
  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年轻穷书生赤露的肩膀,那“穷小子”,薄唇绷得很紧,身子青紫一块一块,就是不肯点头,比牛还犟。
  顾老爷面颊有点抽搐起来,“报应啊!报应!……”
  他环视着四周简陋的房间,老旧的洗脸盆,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家具陈设,煤油灯,开裂脱白灰的墙壁,缺了边缘的桌子……
  这处宅子,租金五十两一年,呵呵,当他们顾家曾经一顿伙食的花销都不够。
  ※
  四合院的紫藤花架底下,纷飞的花絮砸砸坠落了一地。
  顾铮拿着木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她一向注意形象,倒不是说还很在意眼前这男人对她的看法,她这种人,忙得天昏地暗,也要把自己拾掇干净了才见人。
  “你、你等一下啊,我先洗个脸去再说……”
  说着,捏梳提裙,匆匆转身上了一台阶去拿洗脸盆和巾帕了。
  周牧禹没吭声,表情扭捏着,事实是,在来之前他老娘周氏已经提醒过不知好多次了,想要把媳妇给追回来,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笨、那么迟钝了;嘴巴要会说、会哄、甜言蜜语是必不可少的。
  就比如,顾铮说自己先洗个脸去,这时,女人肯定是觉得不好意思形象邋遢了,那么,他就应该说,“没关系的,娇娇,你无论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美最好看的……”
  然而,偏他说出来的却是:“娇娇,你脸很脏……”
  然后,卡住了。
  .
  顾铮在对面一边倒洗脸水,一边心里冷笑,“我脸脏用不着你来提醒!……”
  ※※
  太阳忽然从屋顶冉冉升起,这时,日光洒满了院子,围墙屋瓦,像有水波在跃跃跳动。
  苗苗收了男人的那份生日礼物,站在旁边,拆了开来,只听音乐叮叮当当,果真就从木头盒子里飘出来。中间两个小瓷人儿也是精致得可爱。她水汪汪乌黑的泪眼顿时又瞪大了。一时,便拿在手里摇啊摇,也看不出高兴了、还是不高兴。
  周牧禹看顾铮在井口边打水洗脸,整个动作利落匆忙、却散发着优美从容,有一种往昔岁月被风吹得扑面的味道。
  以前两个人在江南的玉鹿书院读书,他们学舍后面也有一口水井,每天清晨,排班站队,赤露着上半身,站了一个又一个大男人等着打水。那个娇滴滴、如娘娘腔的“小子”,总是唆使他,“牧禹兄,麻烦你了啊!拜托拜托,以后我就帮你打饭……”
  意思是让他去帮“他”打水,伺候洗脸,而“他”,就缩在那被窝里懒着不动。
  当时,他气得无法,摇摇头,但还是去了……
  周牧禹回忆着回忆着,忽然胸如刀钝,刚开始时候,为什么那么呆,那么傻,这个女人,整日里鬼鬼祟祟,床单上又是流血,又是故意粗着嗓子说话、说得怪里怪气的,可他就不知道这是一个女人……
  是他这一生最最珍爱的女人。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如果……
  “娇娇,我们复婚吧,咱们重头来过,各给彼此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
  ……
  他走上前,把正洗脸的女人往怀里猛地一拉,然后,捧着对方脸就开始深吻。
  蹁跹的蝴蝶成双成对飞舞在两人四周,仿佛是传奇里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顾铮道:“你坏,周牧禹,你总是欺负我,讨厌……”
  拳头不停,却是撒娇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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