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破镜重圆)》第59/105页


  便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来,迈向厢房去了。
  顾峥笑嘻嘻,把头一偏,靠埋在他怀中,手更是攀着男人的脖劲,眼角余光,却是冷冷注视徐茜梅的那脸,各种失望落寞与心凉。
  徐茜梅这时的夫婿程文斌恰好敲门来了,好像是叫她回去吃晚饭。
  徐茜梅披头盖脸指着她丈夫程文斌就骂:“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是猪变的么?”
  程文斌莫名:“娘子,你又在生谁的气?你怎么了这是?我招你惹你了?你简直是莫名其妙!”
  徐茜梅看着自己丈夫那张庸俗不堪、又懦弱不堪的脸,像是鼻子禁不住一酸,口骂了声:“窝囊废!”
  袖子一撒,气急败坏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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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里,周牧禹将顾峥早抱了进去,顾峥也从他怀里跳下。
  她走至菱花形窗格子前,透过窗格的缝隙,静静注视外面的人和场景,她的表情是僵涩的,麻木的……
  徐茜梅气什么?她到底在气什么?这个和她从小情同手足、血浓于水的好姊妹,她当然在气――自己的丈夫,不如她的夫婿;她在气,自己为什么就永远过得没有她好,永永远远,都像是被她压制着……顾峥慢慢地闭上眼睫毛,这一刻的真相让她感到好笑、又觉得悲悯心酸。
  她用手轻轻去摸那窗格子的木门,缓缓地,将窗门再一拉,轻轻阖上,外面的世界,再也不想看了……人性本就复杂,人心也是如同海水深不可测,她为什么要去看那么清楚?人都说,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是啊,把什么都看得太清,这生活就很没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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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给这男人梳着头。
  既承诺过的事,当然得作数。
  纤白细长的手指,轻捏着一个小木梳,男人坐在窗下的一面铜镜前。“你的脚,快让我好好看一看――”
  他要起来,她把他肩头轻轻一按。“不疼了,我是骗您的……”
  男人一愣,目光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她轻轻浅浅埋头一笑,依旧手拿着小木梳,把男人的脸再轻轻掰着对准向铜镜:“王爷,这男人的头发,一定要梳理养护好,女人十五便束发而笄,男人到二十才算是加冠成年,可见,从古自今,女人都比男人衰老得要快,成熟得要快……”
  周牧禹胸口又如被春风轻扫过水面,缓缓悠悠荡过一层涟漪。“以前,咱们在书院读书,你也常常这样给我梳头发……”
  他的眼眸再次迷离,朦朦胧胧中,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半梦半醒间,大清早起来,书院的撞钟一响,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小木窗前,几朵洁白的栀子沾着一颗颗露珠从外面斜伸进来,光线浮尘,香味溢满了整间简陋小木屋。
  她笑吟吟地,头上带着顶方巾小帽,发带飘飘,穿着书生才穿的白衣院服,那院服,袖极宽,剪裁也极不修身,堪堪遮住了胸前正含苞发育的女性圆柔。
  “牧禹兄,我来帮你梳头吧……”
  然后,就又开始念起诗来,一句句,蓄意挑逗。
  “宿昔不梳头,发丝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还有还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牧禹兄,假若我是女人,你会不会爱上我呀?”
  “嗨,我是骗你的,你当我还真是祝英台啊,别那么看着我,你是有龙阳之好么?”
  她羞涩地低垂下眼睫毛。“世上、世上可没那么多祝英台的……”
  那时,他好半晌都是沉默,又过了一瞬,再一瞬,栀子花的香味越发飘散在整个屋子,有两字色彩斑斓的蝴蝶正巧飞停在上面,双双煽动着翅。
  他喉结滚了滚,盯着那对蝴蝶。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而这个悲剧,本不该发生的……”
  “梁山伯不应该去挑逗祝英台,祝英台也不该去招惹梁山伯……”
  “他们不是同一个阶层,所谓柴门对柴门,却为什么偏要和世俗对抗……”
  “他们的爱情,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歌可泣,更没那么伟大……”
  “这两人,压根是在犯蠢……”
  “不值得同情,更不值歌颂……”
  “啪”地一下,女人手中的木梳从他头上掉落下来。
  女人乌黑清亮的眸子泪珠儿滚滚,乱纷纷糊满了一脸。“周牧禹,你去死!去死!”
  她从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小木梳踩过,以袖捂脸狼狈哭泣着跑出了房门。
  他轻轻捡起地上的木梳,始终面无表情,缓缓闭了闭浓密卷翘长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本来就是个悲剧,是啊……为什么要让它发生?”
  他一边狠狠捏着手里梳子,一边低声呐呐。
  木门外面,是关家世子关承宣既关怀嫉妒,又责备心痛的声音。“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他?!是不是?!我去揍死他!”
  “我不要你管,你滚!你走开!”
  “……”
  ※
  往昔历历在目。
  周牧禹忽然猛地把女人的手一捉,他头上的木梳又磕托一声掉砸下来。“娇娇――”
  他一把将她猛扯进怀里,“为什么时光就不能倒流,为什么――”
  双手捧着女人的脸,埋头,就开始狠狠寻觅女人的唇,舔尝,吸吮,深深地吻。
  作者有话要说:给周渣点根蜡~~~~~~可怜的孩子。


第52章 想做寡妇
  周牧禹预料得没错,三天以后,一辆马车朝顾峥四合院缓缓驶来。
  老皇帝当真离不开他,简衣便装,化成老百姓妆容微服私访。
  “皇上,就是这处宅子了,周娘娘和晋王殿下如今了都住这儿,还包括那位民间女子,您小心一些,地上有青苔,路滑,不好走……”
  冯玉书小心翼翼将皇帝搀下马车。皇帝冷道:“……你还叫皇帝?”
  他很不愿暴露身份。冯玉书赶紧笑道是,“老爷,那您请好走!”
  皇帝点头,方下了马车,轻眯着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小四合院。
  只见掩映于绿树街巷,两扇红漆大门闯入眼帘。大门是紧紧闭着,里面隐隐约约有女人说话声传来。
  皇帝感叹:“这对母子,还真真过得潇洒自在!哼!”便一拂手袖,朝院门步去。
  其实,皇帝是早就想来的,但因拉不下脸,并且,听冯玉书上次打探了来回报,说这里住了一个老头,和他年纪相仿,那周氏和老头每日里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皇帝脸当场就气成了猪肝色,又砸杯子又摔玉器摆件――现在,他也总算深吁了一气,原来,这老头子,算得上是他的“亲家公”。
  .
  此时正是晌午过后,周牧禹正教女儿苗苗画画。
  勾线,描摹,着色,填充细节……他手把手教,父女两一副天伦和谐,画得非常认真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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