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繁华暂定》第3/65页


  我笑了。
  乔穆梵是长的帅的,白皮肤,眼睛黑亮,鼻子高挺,嘴巴周正,身材又高,算是魔魅天生,我尤其喜欢他指导我法语语音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栀子香。我还喜欢他笑,这个对人尤其是对女性温文儒雅的男人,笑起来那是何等的清冽。
  可是就是他那对女人的态度,让我极度不满。
  我承认我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我容不得别人在我的眼前暧昧。
  是的,我一直也怀疑,除了我,他还有别的女人。
  米歇尔,想去从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米歇尔,心一痛。
  他站在主席台上,含笑而立,“大家好,我是乔穆梵,肃穆的穆,梵唱的梵,很荣幸今天我能站在这个舞台,我想大家肯定有很多疑问,比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舞台,现在我来告诉大家,来这里,我是为寻找我曾遗失的美好。”后面两句他是用法语说的,但我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喂,你又发什么呆啊?”吴蒙蒙戳我。
  “发花痴不成啊。”
  身边一个男生忘了我一眼,嘴巴抽了抽。
  我眼角有根筋在微微的抽动,我有那么差吗?恨不得一个耳光扇过去PIA飞他。
  第 2 章
  第一次见到乔穆梵是我爷爷七十大寿,那年我十二岁,他的父亲是F国的大使,我爸妈随行,我还记得我爷爷那天的脸色很不好,我能理解爷爷的心情,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七十大寿儿女能回来,而他们最终不在自己身边。
  爷爷老了,身体也不好,这些年来对经常不在身边的他们越发思念,现在他唯一的安慰便是我这个孙女能承欢膝下。
  乔穆梵的爸爸乔振生我见过,很有风度的男人,但眼神总有掩不住的犀利,他的妈妈我也认识,国内鼎鼎有名的翻译官,随他的父亲在F国,我不怎么喜欢她,她个性太冷,话语尖刻,对我还有莫名的敌意。
  爷爷生日那天,我见到了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他,那年他十七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冷冷淡淡的样子。
  虽然鹤立鸡群,可我却看到了他背后的颓唐。
  爷爷那天领着他到我面前,介绍说:“这便是你乔振生伯伯的小儿子乔穆梵。”
  我仰起头看着他,一眼便掉进了那双清亮的眸子,我不知道一个全身散发着颓废气息的男子为什么能有如此清冽的眼神。与他对视的那个瞬间,我像拉紧了弓的弦,腮帮子鼓鼓的,然后在别人出其不意的顺口,我终于质问出声,“就是你爸爸让我爸妈回不来的是不是?你怎么能那么坏。”
  他的眼神里仿佛有我的倔强,他摸着我的头,淡淡的告诉我,“他们是在为国家服务。”
  我突然很想冷笑,眼前这个人,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我轻嗤了他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爷爷尴尬一笑,“贤侄,不要见怪,我家知乐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路爷爷,我能理解她的。”他看着我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
  爷爷叹了口气,“他们……更需要被谅解吧。”
  跑出大厅,我独自在门前的桂花树下哭,我勾起手指一编编的数,一、二、三、四,已经四年了,我的父母,四年一直不曾归家,久到我都快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我哭了很久,眼泪直将我淹没,我闻到了雨后泥土的清芬,本以为会慢慢的忘掉苦难,却原来是我的天真。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味道传入我的鼻腔,我抬起头来,乔穆梵高高瘦瘦的身体立在我左侧,他俯视着我,“躲这儿哭?我可不认为你是会哭的女生。”
  “――你应该像向日葵,迎着如火的太阳,欣欣向荣。”
  我狠瞪他,“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什么样子难道也归你管?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既然无法改变既定事实,为什么不放开自己。”他一把抓起我的手,冷淡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路知乐,我告诉你,我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对视着他,冷笑,“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骗你自己吧――你不是也放不开么?”
  他突然颓废下去。
  我觉得他很可怜,原来他已经麻木到了这种程度――麻木到无法了解自己的悲欢喜乐。
  他在我身边坐下,我们聊了很久,许久之后,他拍我的肩膀,“刚才,你不应该离开你爷爷身边的,之于你,你的爷爷更孤单,你刚才愤而离去的样子只是告诉你爷爷他让你爸爸从政的举动是多么的失败,他说他对不起你。”
  我蓦地心一痛。“我想,我该告辞了。”
  他一笑,“亲情可贵,好好爱着身边的人,不要让自己抱憾。答应我,好吗?”
  他的声音很清冽,清冽的让我鼻子一酸,仿佛皎洁的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色彩在,在这个温文尔雅的男性眼里,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走了进去,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他,他眼里似乎有盈盈的水光,清冽的声音从桂花树下传来,“我相信你路知乐,你会做到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到此结束,我跑去和爷爷以及爷爷的战友身边聊天,我会逗我爷爷开心,我理所当然的察觉到了我爷爷挂在嘴角的落寞,乔穆梵说的对,这个年龄的老人,的确有属于自己的孤寂。他三十二岁生了我爸爸,然而我爸爸却那么多年不在他身边,他的身边,就只有我一个,我没有叔叔,也没有阿姨,我爸爸是独生子。
  那时开始我便开始珍惜爷爷的笑容,既然我的父母亲不能及时行孝,那么,便由我来代替。
  我以为我会守着爷爷好好地过下去,然而,两年后,爷爷便过世了。
  我跪在灵前,膝盖早已酸痛,可是爸妈还是没回来。直到第三天出殡,他们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我还记得当初他们脸上的愁云惨淡,爸爸向爷爷忏悔行孝已迟,我在一旁冷笑,他们在国外的时候,兴许就没挂念我们过。
  我疏离他们,十四岁的我已经足够的懂事,已经懂得不用他们的关心我也能够活的好好地。
  那一天我又见到他,他给我的爷爷上香,上完香后便走了,他是从法国临时回来的,被他的父亲派遣而至,那一年他在法国斯特拉斯堡一大读书,据说已经硕士在念。
  我一直都记得他,但是显然他已经将我忘记。
  直到我父母出事,他才算是真正的认识了我,那年我十八岁,刚过完黑色的六月,我从没想到,我的父母亲会那样的死去。
  他们是在枪弹雨林里死亡的,F国一直就政局动荡,那一天我一袭黑纱,阳光都照亮不了我阴郁的脸。
  从这一天起,我算是家破人亡。
  国家派了专门人员为我的父母亲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但是这能弥补什么,死者已矣,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我的爷爷比他们先走一步,不必要经历丧子之痛。
  这次,乔穆梵再次被他的父亲派遣而来,也是这次,我们的交集正式开始。
  他是幸运的,那次事件没有波及到他的父母亲,虽然他们没在他身边,但总好过在这世上举目无亲。
  他待了几天,办完丧事后,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想到我从此以后没了亲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于是就跟着他走了,他给我办了签证,我们去了法国,他在那边任金融系教授,我在那边申请了学校,学法语。
  我不知道我明明那么恨法语为什么到最后我学的还是法语,或许,这也是一种所谓的天性使然,我注定了要走父母亲曾走的道路。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他,他在上面侃侃而谈,时而会说几句法语。他讲的法语很好听,从骨子里飘出来的法国风味。
  他法语很好,但却是尽量少触碰的,可能是避免着走他父母亲的老路。
  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这种困惑一直在心底,我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是他终于发现了我在这里吗?
  可能吗?
  两年多了,他要找到我,何其容易,然而到了两年后的今天才来,还有可能是为了我吗?
  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下面有人叫他来一首,他说他唱的不好,属五音不全,于是提议弹钢琴。
  我知道他会唱歌的,声线很好,不比Terry差的,可能是为了不喧宾夺主的原因吧。
  节目渐渐到了尾声,人群沸腾起来,现在是大家的互动时间,身边的吴蒙蒙更是热血沸腾,叫的比谁都Hig ,直说后悔没买花来,不然也好以献花的名头偷吃Terry几口,我无语的坐在一旁玩手机。
  Terry看着下面壮观的场面,耸耸肩,和乔穆梵说了几句话将话筒交给乔穆梵,乔穆梵莹白修长的手指紧扣着话筒。然后他从容而自信的说:“Terry说,谢谢大家的热情呼声,他会记得中国人民给他的这次难忘盛典,更加不会忘记我们A大的学生,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再来……现在是我们的互动时间,大家想问什么,尽管问吧。Terry不怎么会中文,就由我充当他的翻译好不好?”
  我该仰望着他该欣赏着他的从容风度的。
  吴蒙蒙见我安静的异常,单手还玩着手机,“路知乐,你这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玩手机。”
  我啪的一声关掉手机盖,“我不想膜拜他。我认识他的,太熟悉的后果,没有悬念,也就没觉得多少神奇。”
  “但好歹也不要波澜不惊啊。”
  我撇了撇嘴,“起哄的人不差我一个,看看这样的场面,我一叫也被埋汰了。”
  我身后几个女生意识不良,YY想法不断,更有个女生说:乔哥哥Terry哥哥,你们是我心中的魔,小女子离你们越近,就离圣洁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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