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正直与白痴》第25/76页


  “说得也是,咱们适可而止,让他们小两口好好相处。”说着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只有坐在中间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稳若泰山般坐在位置上不动,面目慈善,却别有一番气势,他正色道:“你们先走吧,我跟白痴单独有话要讲。”
  那群人纷纷拱手:“是,冥王大人,属下们先退下了。”便陆陆续续走了,并把门关上。
  等等等等,这是冥王?白真真身体不自觉绷紧,丹田气开始乱窜,面色绯红,身体也有点哆嗦。天啊,这都是些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啊?以前她说话鲁莽得罪得罪郑大人还好,毕竟他只是个代班的阎王,又跟白痴是老夫老妻,所以不会计较;现在这个人物她可不能再乱说话得罪,要不然下场定然悲惨。
  “小人拜见冥王,”白真真忙跪下叩拜,冥王忙说,“在这里不用行礼,且你现在是人类,和我并无上下级关系,你坐着就好。”
  吓死了,白真真忙起身,搬了个凳子拘谨地坐了起来,心里像是在打鼓一番。
  “白痴啊,我今天来是来给你们结婚道喜的,你不用那么拘谨,放开就好。”冥王慈祥说道,“你从大禹治水年代就在我们冥王府做白无常了,我几乎是看着你一点一点成长,今日你结婚,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嫁女儿一样亲切。所以我今天来给你们是来送礼来了,了表心意。”
  说着,推过一个拳头大的香木锦盒,白真真小心翼翼打开,是一颗药丸,冥王解释道:“这颗药丸通过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千年才炼制成,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你吃了可以使身体恢复能力增强。只要不是遇到砍头掏心的创伤,基本可以保住人身。”
  白真真有些感激地看着冥王,推脱道:“这么贵重的礼,我怎么好意思,而且如果要给,也应该给郑大人,他比较需要。”
  冥王坦然一笑:“无妨,我还求了一颗,刚刚已经让他吃下了。”
  白真真忙跪下叩谢:“小人感激冥王大恩,已经受此重大恩惠,不敢要第二颗。”
  “白痴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亏欠你们夫妻俩的,我希望你们能收下。”冥王平淡诉说着,白发闪着烛光有些恍惚。
  白真真抬头看着他,从深处荡出一丝忧伤来。对方是冥王,亏欠两字,她真的能担当得起吗?但事实怎样她不知道,她没有发言权。
  冥王接下来告之了关于郑大人和白痴的过往。
  “小郑以前是天上一个国家的国王,你是他的皇后。当年你为了保护国家臣民而抵抗天条,被洗脑罚下阴间当白无常,然后取了白痴这个名字。没办法,你一来阴间就太耀眼了,能力卓越而心性端正,很快就当上了冥王府无常总管,所有人都很重视你。那个时候,恰逢时事动乱,遇到可以封神的时期。我当时是真的很想帮你,所以布置你一个任务,让你去投生为人,帮忙覆灭暴君的江山,为的是你有资格被封神,能回去你来的地方,最至少能获得提拔。结果,喝了孟婆汤的你一去人间便被一只狐狸精缠住,坏了本性,做出罪大恶极之事,下了十八层地狱。”
  白真真瞳孔放大,她张张嘴:“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苏……”她嘴巴做出一个口型,却说不下去了,冥王皱着眉点点头。
  “这再伟大的生命,一旦洗了脑,便万事由不得自己。人间太迷,一作恶事就很难有回头的余地,根本就像脱缰的野马收不了手,一步步走向罪恶的深渊。你被罚下十八层地狱后一百年,恰逢小郑的国家国王接替,他将王位传给了下一个人,便千里迢迢跑来陪你了。知道你的情况后,为保你从地狱里出来,他代你受罪,主动喝了一碗毒药,一碗让他咳血一千年的毒药,却对你保密,没有告诉你丝毫,怕你自责。直到有一天,你因为你自己遭遇而充满了仇恨,被魔利用要去魔界当魔王的时候,他只身一人单枪匹马去了谁都不敢去的魔界无间地狱,将你唤了回来,却受到群魔攻击,元神受伤,养了很久才好。那时候你才知道他喝毒药的事……你从此没了恨意,只忠心为他做事,从来不出纰漏。”
  白真真这下算明白为什么白大人每次见到郑大人都要先跪地磕头,不为其他,为的是一份愧疚和感激。想到这,她捂住嘴巴忍着自己的震惊。郑大人刻意隐瞒的过去,竟然如此可怕而悲伤。
  “从此,你虽然回来了,却心中受伤,宁愿去小小一个辽东府也不愿留在总部做事,而且永远甘心于一个小小的职位。要知道,按照你和小郑的能力,让你们当一个地方无常总管和一个判官实在是太屈才了……”冥王说起来,淡淡有些叹气。
  “希望你能收下我的礼物,接受我的诚意。你和小郑在人间如此艰难,我能帮到的实在有限,”这样说着,原本慈蔼的面部变得沧桑和悲哀,他的语气似乎是个年迈的老人对自己子孙的恳求。
  白真真觉得心中温馨,她从小流浪漂泊,没有受到过来自长辈的爱护。那药丸感觉很棒的样子,自己刚刚割了血,功力大减,正需要好好补一补,忙说:“多谢冥王大人厚爱,小的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站起来收下了装药丸的盒子。
  “好……好……”冥王点头,慈蔼的眼神里闪出欣慰的光芒,他继续说道,“白痴啊,我得走了,你和小郑要好好保重,他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要珍惜,要好好保护他。”
  语重心长的话,让白真真重重点头,像是担负一份重任:“您放心,我会保护他,不会再让他受伤痛苦。”
  冥王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正要保护的,该是他的品性。人过得再苦,不过百年。一旦洗了脑当了人,有时候糊涂起来谁都控制不住发展。小郑也不例外,加上他并非信神之人,并不一定懂善恶有报的道理,有时候可能会犯错,会走偏。你要看好他,千万不能让他走了歪路。否则,他下地狱受苦还是小事;丧了心智,再也回不去阎王府做判官,也当不了神仙了,将永远在人间和地狱之间徘徊受折磨,那对任何一个生命来说都是最痛苦的事。”
  白真真心中一大堆疑问,正想问,冥王却瞬间消失在空气中,沉重的话却一直回荡在耳边。白真真捧着自己的心房,只觉得心跳得噗通噗通,神情慌乱。
  好好一个婚礼,却让一个如此可怕的过去和忠告弄得心神不宁,默默走向新房,见阿正醉得一塌糊涂睡在床上,嘴里还模糊唤着“娘子,娘子,”身子却不自觉像个婴儿般蜷缩起来,白真真莫名觉得温馨无比,顿时产生怜爱与感叹。
  郑大人为白痴喝下毒药,为了她连神仙也不做了,连她下了地狱做了魔也不离不弃,如此痴心,令人感叹。
  她开始觉得,是该阿正对她感激。实际上,是她上辈子欠了郑大人,她要他好,让他一辈子幸福,也算是对他前半生痛苦的补偿。夫妻之间这种缘分,真是道不清说不明。
  她翻身上床,从背后用双臂揽住阿正窄窄的腰,将红彤彤的脸靠住阿正消瘦的肩膀,柔声道:“都说了别叫娘子了,听起来俗气,你应该叫我老婆,婆这个字多庄重,多有风度气势啊。而且当你我成了皱巴巴的婆婆公公时都可以这样老公老婆叫着,不是很甜很甜吗?”她想与他白头,想和他一生一世像今天那样开心满足。
  “老――婆――”阿正迷迷糊糊唤道,脸上堆满了笑意,带着痴痴的醉意道模模糊糊断断续续道,“老婆我好爱你啊……从你给我煮刀削面开始我就知道我的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老公,我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接下来是银铃般的清脆话语和欢快的笑声。
  新房里传来两人欢声笑语和疯言醉语,良宵一刻,除旧迎新之时,他和她共结连理,共渡良梦。
  

☆、关于耙耳朵老公

  糍粑是一种四川用糯米做的糕点,很软很粘很甜。粑耳朵专门形容惧内的男人,由于耳朵经常被老婆揪,所以耳朵被揪得像糍粑一样柔软,故称粑耳朵。
  四川的粑耳朵男人很多,他们信奉的是要听妻子话,为妻子做家务,把挣来的钱全上交给妻子,并任凭妻子处罚。甚至还有粑耳朵协会,经常交流做粑耳朵的心得。有两个粑耳朵男人干完农活,在一起和周围人这样聊过:“我最怕老婆,上次惹老婆生气了,为取得她原谅,我在老婆的洗脚水里加了糖全喝下去了。”
  另一个说:“那算什么,我喝老婆的洗脚水,不加糖也行。“
  周围一片掌声,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这里的民风,宠爱老婆、受老婆管束是稀松平常的事,粑耳朵并不被歧视,反而被赞扬推崇。
  阿正本来是辽北人,生活的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地域,但他一直在做奴隶,不懂夫妻之间该怎么相处;王府里后宫争斗他倒是看了很多,他是深恶痛绝的。而四川这里淳朴乐观的民风他却非常喜欢,不久就被这里的民风所感染,认为做粑耳朵才是做丈夫的最高准则。又加上他以前做过奴隶,卑微顺从这一套更是得心应手。
  保持奴隶的传统,每天他会天不亮就开始干活,为家里做好丰盛的早餐,将家里打扫一遍,等老婆睡到自然醒再一起吃饭。家里劈柴打水扫地洗衣服等所有活计一个人包完;然后会出去帮人干农活,没有监工,没有皮鞭,阿正却比以前在王府干的活还多,因为他想让老婆过好一些的生活,这动力比皮鞭更有力,而拿到的钱全部上交老婆。他冬天从来不让老婆碰到冷水,衣服什么都是自己洗好,连老婆想洗都会被他提前抢走;更有甚者,连走路看到面前一个大坑都会把老婆抱过去走。老婆说一句话,不管有多不切实际,他也会拼命完成。
  比如有一次,由于阿正以前没有在厨房干过活,没有淘米的经验,所以煮出来的饭里有谷粒,白真真便随口说了一句:“米要一粒粒挑干净再煮”,没想到第二天阿正真的一颗颗在挑米,气得白真真一拳轻轻打过去,骂道:“你这个疯子,叫你挑米看个大概就行,你还真一颗两颗数啊?”
  “是,老公知错,请老婆责罚。”阿正低头主动认错,白真真伸出手指往阿正玉葱般光滑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娇俏一笑:“好啦,罚完了。”两人便很有默契相视一笑,伉俪情深,好不春风得意。
  不久,白真真觉得阿正帮人家干农活太辛苦,便在当地当起了草药医师,靠卖药挣钱。毕竟小乡村,巫医的需求量远不如普通医师。阿正帮忙做下手:采药,磨药,烘药,他一边干活一边背书,将《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伤寒论》等医典认认真真背了一遍,为的是能更好地帮助老婆干活。这倒是把白真真弄得不好意思,她自己很多知识都不知道,便也跟着一起背,虽然背书的速度大不如阿正,但她毕竟干了那么多年巫医,对医药还是有感觉,慢慢也背完了。因此,白真真的医术也日渐长进。两人做事勤快又认真,医术高明远播乡里外,甚至很多外乡人走上几百里路也慕名前来看病。很快,家里有了许多积蓄,生活比一般农民过得好多了。夫妻两人也很孝顺,有了钱买了好的东西也尽量先给老太太用,在乡里得了个孝顺的美名。
  背完医书,阿正也慢慢开始看老太太家里的其他书籍,都是过目不忘,两年之后便能对几大箱子书所有内容倒背如流。
  这日子过得一直很舒坦,直到他们到四川的第二年,老太太去世,走的时候很安详,是寿终正寝。白真真和阿正为老太太隆重办了丧事,阿正对老太太十分感激,主动提出要跪在老太太前七天七夜禁食守灵,为安息其亡灵。白真真大骂阿正迂腐,说自己当过白无常的都不知道有这码子事,纯粹王府编个理由折腾人用的。阿正却依然坚持跪拜,他不信鬼神,但却是想要表达这个心意,又觉得老婆说自己是白无常是在逗自己好玩,也没当真。
  这几年,白真真没有把阎王府的事告诉阿正,一是因为郑大人交代过不能说;二是出于私心,她想给阿正一份完整的感情,不想让阿正误会自己嫁给他是因为郑大人;三是就算说了,不信鬼神的阿正也不定相信,又不能证明给他看,反而觉得她神经兮兮的。
  白真真见阿正坚持跪着,有点心疼,便端来食物引诱,无果。干脆跪在一旁,把头靠着阿正肩膀,柔声低低问道:“你确定这样做不会引起不好的回忆?”
  “有老婆在,那些过去都不算什么了,”阿正淡淡说道,那说话的腔调,似乎是一杯浓茶正在慢慢被泡散般优雅。以前的阿正,会痛苦,会恨,会伤心,会自责,但现在这些感情都不存在了,是老婆给了他新生,以前的那个阿正已经不存在了。婆婆走了,他相信婆婆去了个美好的地方,虽然伤心,更多的是安详的祝福;当一切痛苦荡尽沉淀,只剩所爱之人留下快乐和美好,所有其它杂质,被时间的浪水淘尽,不复存在,他的表情,如此平淡,若初生婴儿般熟睡时一般干净而安详,眸子半垂着,像是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如此宽慰的话,白真真觉得心里一股暖流,两年的恬静生活,将他的伤口慢慢融化,让他新生,白真真觉得自豪,能帮助他渡过如此难关,让他重新找到平静的心态。但她没发现,他和她的路,已经开始倾斜,一切被温柔的假象迷惑,当她发现其中端倪时,已经偏得太远,很难挽回了。
  阿正坚持守灵,白真真也跪在一旁陪着,白真真熬夜功夫不行,一会儿便将头倒在阿正的肩上睡着了。看着熟睡的老婆,长长的睫毛柔柔搭着,脸上皮肤白皙细嫩而透着微红,粉红色的嘴巴微微张着,娇小的身体随着匀称的呼吸浮动,透着淡淡的清香,顺从得像躺在母亲怀中的婴儿,对他毫无防备地信赖着。阿正心中一阵怜惜,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让她顺着躺下睡在自己双膝上。
  阿正守诺,七天七夜没有合眼,没有吃食物,但这一次和上一次守灵比起来,真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这一次守灵,没有人用鞭子,没有人泼盐水,他却更加精神奕奕没有睡着,他觉得能为尊敬喜爱的人守灵,是一种幸福。
  守灵结束,阿正被传成了远近闻名的孝子,被举了孝廉,举荐去考状元。这离阿正理想又近了一步,白真真忙恭喜祝贺。阿正却淡然一笑,道:“老婆,这辈子我能想有的都有了,能让你幸福便是我最大的愿望,就算能高官厚禄,和老婆比起来,也无足轻重。”
  白真真喜欢这样被捧,心中快乐,她嘻嘻一笑,内心深处却下意识揪了一下,这一揪,又很快就被此时的温情所覆盖,她也忘乎所以,沉迷于这甜蜜的滋味中。
  

☆、陈年旧事缠心头

  阿正被绑在刑架上,他的脖颈也被绳子紧紧勒在架子上“哧!”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烙铁被按在了阿正脸上,立刻青烟泛起,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人脸上的肌肤何其娇嫩敏感,顿时痛得掏心挖肺,嘴边溢出凄厉惨叫,全身忍不住剧烈战抖,整个刑架也因这剧烈的挣扎而晃动。而那施刑之人毫不手软,更加用力摁着烙铁,享受听着他渐渐衰弱的惨叫和痛苦的眼神,等烙铁的温度变冷才拿下来,烙铁与皮肤脱离,掀起一层皮肉。施刑人又继续将烙铁放在火碳里烤,准备烙下一次。
  施刑的人神色木然,似乎毫无人类感情,粗蛮的面部肌肉不断抽动着。无论怎样挣扎,一潮比一潮更加涌动的剧痛永远躲不掉。阿正汗如雨下,干涸的咽喉疼痛地抽搐着,周围人冷漠麻木的表情,让他觉得寒彻骨髓。
  没有任何人可以求救,没有人愿意帮他一把,甚至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有的只是牵连所带来的仇恨,而一切痛苦只有自己一个人担着。他孤独得像个在芒荒世界流离失所的鬼魂,他身体冰凉,除了烙铁,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他温暖。
  阿正痛得死去活来,耳边出现耳鸣:“阿正,你要恨!你要把仇恨这两个字刻在骨子里。”他想恨,真的很恨,他身上流着汉人和契丹的混合血液注定了他的痛苦和责任。但恨带不来任何意义,但不恨又能如何呢?
  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任何他喜欢的东西,甚至他的一点开心一点笑容,最后都会被碾为齑粉,变成最深刻的痛苦和教训。他爱着的正义,最后成了连累他人的罪恶。他喜欢被人尊重,世子哄他让他坐了一下,最后却被残忍惩罚,又牵连了他人;他喜欢帮助别人,最后被帮助的人都没有感激,反而成了仇人。
  遍体鳞伤,不只是肉体上的,更是绞碎心灵的创伤。
  一块烙铁又被烧好,直逼他的鼻梁过来,他想逃,那烙铁却牢牢贴了过来。
  那烙铁没有炙热,没有痛苦,很轻很软,像一根手指在他鼻梁上柔柔一刮,阿正睁开眼,他的老婆正满面春风地睁大生动活泼的大眼睛看着他,笑道:“哈哈,我赢了,老公今天比我起来得晚,我终于有机会给老公做早餐了!”
  眼前是和煦的阳光,投在她身后,腻腻地在白真真白色长衫上镀了一层光芒,她像是被圣光笼罩的神仙,抒发着美好的旨意。
  阿正下意识抚摸这自己光滑的脸。刚刚,是梦吗?却如此真实,如此惨痛。而这些痛苦的阴霾,被她一个无暇的笑容一扫而空,变成富饶而充盈的甜蜜和温暖。他想抓住这份快乐,永永远远享受这种没有痛苦和折磨的日子。
  三年前他们逃出王府,从三岁开始的阴霾还时不时出现在阿正的睡梦中,让他痛,也让他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给他带了如此多幸福的老婆。他向老婆温柔一笑:“对不起,我今天睡过了,让老婆劳累了。”
  “哎呀,老公你要常常睡过才好,你每天那么早起来争着给我做早饭,我才不服气,好事都让你给占了。我也要给你做好吃的,让你开心,我才更开心。”白真真撅着嘴,眨眨眼睛,一脸童稚和天真,全身散发着赤子般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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