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城》第19/73页


林茗青低着头道:“我和那些人一样,也是想要得到李当大侠的烈火刀法而已,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李笑天静静地看着她,忽然道:“你真的想知道?”
林茗青点头道:“嗯。”
李笑天忽然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这就是答案。
爱情来临的时候岂非也总是莫名其妙的?
你若能冷静的回答出你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你并不爱他。
这样冷静的感情可以是任何感情,但绝不会是爱情,至少,不会是二十岁的爱情。
二十岁的爱情,总是炽热,冲动和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不问理由。
“我也不知道”这样平凡的回答又蕴籍了多少深情!
林茗青咬着唇道:“但你绝不能去!你若进了银杏山庄,爹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不管有无烈火刀法,你和李当大侠只怕这一生也无法迈出银杏山庄一步了!”
李笑天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一定要去,我若不去,我一定会遗憾一辈子!”
李当为了救他才会到银杏山庄去,李笑天又怎能坐视李当陷入危险而不理?
独自逃生,这样的事李笑天宁死也是不愿意做的!
这个世上本就有很多人被人家视作傻子和笨蛋。
这些人嘴里的傻子和笨蛋常常指的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也常常指的是那种不顾自己的安危,却拼命地保护别人的人。
这样的傻子和笨蛋在人类的历史上从来不曾缺少过。
也正因为有了这些“傻子”和“笨蛋”,人类的历史才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和力量!
林茗青好象越来越了解李笑天这样的人,她的心虽然为了李笑天的安危在担心,因为她知道,即使是她,也无法阻止爹爹的决心和如山的仇恨,但她心中更为自己没有看错人而感到欣慰。


正文 第五章 银杏山庄
路已越来越近了。
路边已经出现了很多银杏树,起初是孤零零的一棵,越往前走,银杏树越多,进了一个陡峭的山谷之后,银杏树竟然成片成片的出现。
林茗青咬着唇,道:“我,我有些累了,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李笑天淡淡地道:“我们只不过才赶了二十里路,你就已休息了五次。”
林茗青顿了顿脚,怒道:“我伤愈未久,身子自然要弱些,那又有什么奇怪。”
李笑天叹了口气,柔声道:“路走得再慢,总会有走到的一天。”
林茗青颤声道:“但你现在若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一进了银杏山谷,事情的发展我也无法控制了。”
李笑天缓缓摇头,慢慢道:“你也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林茗青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走吧。”
再穿过一片密密的银杏树林,来到一处山坳,山坳旁边的山壁上刻着四个血红的大字:银杏山谷
谷口并不险峻,但却安静得很,没有一点声息。
林茗青停住脚,道:“从这里迈进谷口,是否还能活着出来,就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了。”
李笑天点点头,脸上带着“我明白”的表情,轻轻一脚跨进了山谷。
李笑天的左脚一踏进谷口的土地,谷口的树林忽地响起一阵长笑,密密麻麻的树林人影蹱蹱,竟象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
李笑天微微一笑,笑道:“银杏山庄待客倒是热情得很。”
一个穿着杏黄衣衫的人缓步踱出来,躬身向林茗青行了一礼,恭声道:“属下恭迎小姐归来,小姐一路辛苦了。”
林茗青挥挥手,淡淡地不愿说话。
那杏黄衣衫的人略带诧异地看看李笑天,似是在疑惑李笑天为何行动自如,穴道并未受制。
林茗青看了他一眼,道:“李公子全无武功,你不必奇怪。”
黄衣人恭声道:“是。”
林茗青又对李笑天说道:“李公子,请随我来。”
她的声音很平静,一进入谷内,她的情感似乎已全部掩藏起来。
李笑天微笑道:“请。”
林茗青一言不发,当先引路,一路穿林绕树,来到一处气势宏伟的庄院。
庄院的大门前雄距一对石狮,威严之极。
庄院的门额上大书几个篆字:银杏山庄
李笑天缓步上梯,忽听一人大笑道:“李公子,我已备好酒席,就等公子的笑话下酒了。”
李笑天神色不变,微笑道:“多谢林老爷子,酒香四溢,已把在下的馋虫勾了起来。”
大笑之人正是林泉。
林茗青上前叫道:“爹爹。”
林泉微微点头,爱怜道:“女儿一路辛苦了。”
林茗青心中一酸,千般思绪顿上心头,却不愿让林泉看出来,强笑道:“没什么。”
李笑天心中暗叹,他看出了林茗青眼中的细微变化,也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烦恼,但正如林茗青所说,进了银杏山庄,事情的发展既不是林茗青能够控制的,也不是他能够主宰的。
该来的事情一定要来,烦恼并不是想一想就能消除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有酒尽欢,当醉则醉!
林泉似乎迟钝得很,好象看不出林茗青情绪不佳,笑道:“青儿,李公子远来是客,咱们快快入席叙叙吧,李公子意下如何?”
李笑天叹道:“美酒溢香,在下简直连一刻都已等不得了。”
果然是好酒,李笑天似乎连舌头都已吃了下去,边吃边叹,他似乎浑忘了此身身在羁绊,只顾享受美酒美食。
林泉竟然也很沉得住气,客气殷勤,竟浑没把李笑天当作阶下囚看,但他若是知道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也不知他是否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酒过三巡,李笑天竟已双眼迷离,酒话连篇。
林泉笑了笑道:“李公子好象醉了。”
李笑天一拍桌子,含混不清地说道:“谁说我醉了,来来来,林老爷子,我再敬你三杯。”
李笑天说完又去倒酒,林泉伸手轻阻,却并不用力,李笑天倒了酒几口饮尽,再尽几杯,李笑天颓然倒在桌上,人事不醒。
林泉眼光骤然变得明亮,微微冷笑道:“这公子哥儿好酒贪杯,真是饭桶一个。”
林茗青紧咬着唇,并不说话。
林泉沉声道:“人来。”
房外两个黄衫劲装汉子应声进来,恭声道:“庄主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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