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铸橄榄》第6/27页


  光源宁走到近前,目光威严的扫视对峙的两人,她快步来到清源茉跟前,蹲下身、轻露轻揽住小学妹说:“有没有受伤?吓到了吗?”接着她郑重对卓剑玥说:“横刀夺爱,俗到家的电视剧桥段——还有,风纪部干事不应该忘了学校禁止暴力行为!”卓剑玥脸色变了、松开戒备姿势,哼了一声说:“那你有什么理由偏袒武心桐呢?”光源宁露:“我不想偏袒任何人!武心桐,不许打架!”武心桐咽了口唾沫,站起身、扭过头不愿意面对卓剑玥。光源玫宁蹲下身,继续对清源茉说:“不用害怕,决定权在你这里!……”
  就在一切开始缓和之际,唐宁沙一声大吼:“小心!!”迅雷不及掩耳,她一把推倒了武心桐!几乎同时,小野华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一把推到了卓剑玥!——“嘭”“嘭”两声,两支箭分别扎在了武心桐和卓剑玥身后的树干上!!等到大家反应过来,只见足足二十多个身着黑色运动服、戴黑色曲棍球面具、手执各种兵器(都是警棍、双节棍、木刀、铁链之类)的家伙们蜂拥而来;劈头盖脸就是打!
  “操蛋!!”唐宁沙大骂,“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啪!啪!啪!啪!”起脚就是四下重踢,四个歹徒飞出去、跌地上不动了!“砰!砰!砰!砰!”一顿拳、掌、肘、膝;四五个贼人瘫那去了!“嗙!嗙!嗙!”三个抡着棍子的家伙被武心桐狠狠摔在地上。“咔!咔!咔!”卓剑玥的手刀和足技干脆的解决掉三个敌人。一片混乱、但所有袭击者都被吸引到了这三个能打的女孩更前,乘着这个当,光源玫宁对小野华子说:“你会骑马,是吗?”小野华子:“我以前学过那么一点!”“那好!”光源宁露一把把清源茉放在马背上,“你带上清源茉快走!”清源茉急的快哭出声了:“光源学姐!!你们……”光源宁露不容分辩:“不要管我!!”说着她把缰绳塞给了小野华子。小野华子投来一个感激与敬佩交杂的目光;翻身上马——没想到,白马眷恋主人又认生,怎么着也不肯走!就在这时候远处声音传来——“茉儿!!茉儿!!”天哪,宫崎叶姬和扈芳蕾不知怎么的摸过来了!更要命的是,黑衣打手又多了足足二十几人,一下子把小野华子和清源茉等三个小萝莉围在中间!
  “有架打怎么能少了我!!”一个身影简直“从天而降”——梅秋文!她当时正好在树林里修炼呢,听见动静不对马上赶来了——简直就是“草上飞”!梅秋文一落地,随手一拳、“碰!”一个拿短棍的家伙吐血了;回身一掌、“嗙!”一个持铁链的家伙“散架”了;闪身一脚、“啪!”一个抡木刀的家伙命根子废了!!
  就在这时,唐宁沙夺过两条双节棍:“教教你们到底怎么玩双节棍!”挥舞开双节棍就是一片劈、砸、扫、打……如虎添翼。那边,武心桐和卓剑玥也抢过兵器,至于梅秋文,她的兵器自己备——就是一只铜发簪!总之,胜利的天平开始微微向女孩子们这边倾斜——忽然,几个黑衣打手向光源茉她们扑了过来!三个小萝莉吓得蹲地惊叫,万分危急!
  “呀啊!!”一声怒吼,光源宁露从一尊骑士屠龙雕像上拔出一把双手剑。她冲向那些黑衣打手,抡起剑就是砍——那把双手剑是不锈钢做的,本来就是虚插进去的,运足力气完全可以拔出来。不过,那把剑少说有四公斤重!只见光源宁露挥舞巨剑,纵横冲杀,动作有力、娴熟、果敢;原来她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忽然,一群打手收到信息一样,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终于安全了,光源宁露把双手剑支在地上,大口喘气:“哇,比我平时练功用的剑重多了。”唐宁沙冲过去扶住光源宁露:“哇,光源学姐,你藏得真够深!”光源宁露笑了:“我只是爱好者而已。”这时,宫崎叶姬说:“要不,赶快报警吧!”清源茉也说:“没错,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报警也没用的!”一直沉默的梅秋文说,“这是家贼作乱,也是警匪合污!”大家一片惊讶!梅秋文看看唐宁沙:“还是你来说吧。”唐宁沙点点头,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脚印:“袭击我们的人,他们穿的是警用靴子——只在警察内部销售,他们用的也是警用格斗术,别人学不来。”“还有他们的警棍上居然有编号。”梅秋文说着捡起一把棒球棒,“这棒子上的灰尘还没搽干净,只能是警察们平定帮会火拼、童党斗殴时缴获的,堆在杂物间里直到现在。”武心桐问:“那,家贼作乱又是怎么解释?”唐宁沙说:“这帮高级打手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还不是有些人被跟踪、被盯梢、被监控了!为什么呢?一定是得罪下这帮家伙的东家了!”唐宁沙这句话一出口,卓剑玥和小野华子顿觉脊梁发冷、头皮发麻!
  注意:这个桥段是为了故事情节的发展而设计的,现实生活中大家一定要在遭遇到危险时相信警察同志。
  光源宁露把这一切看的很清楚,她对卓剑玥和小野华子说:“今天的事,你们也算是受害者之一,清源茉的事我先不怪你们,希望以后不要在发生!”卓剑玥和小野华子对望一眼,挺惭愧的向清源茉鞠了一躬,离开了。接着,宫崎叶姬、扈芳蕾和清源茉也回宿舍了,小萝莉们没有受伤但也吓得不轻。武心桐道了个别,也骑马离去。这时,唐宁沙对光源宁露说:“那个,光源学姐,你该解释一下……”梅秋文说:“学姐你用的是地道的古欧洲双手剑术——苏格兰斩剑!哪里学来的呀!?”光源宁露笑了笑:“跟我来。”
  
  第二十三回 归心阁 我喜欢威廉华莱士
  
  离开北花园,来到女生宿舍后面的林地,三个女孩左转右转来到一座很偏僻但很精致的小楼前面、小楼门楣上写着“归心阁”,光源宁露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她直接把唐宁沙和梅秋文带到了地下室,那地下室比学校的剑道馆都要宽敞——小楼只是个门面,这里才是主体,地上铺着泡沫垫、角落里放置着哑铃、杠铃、沙袋、人形靶之类的,屋子里陈列着各类兵器——左手是日本的武士刀、雉刀、长枪、忍者刀……右边是欧洲的轻剑、佩剑、十字剑、苏格兰斩剑、斩矛、戈戟、龙刀枪……中间是中国的“十八般兵器”!还有三个威严的一比一比例的人偶,一个日本武士、一个欧洲骑士、一个中国大唐将军。下午的阳光从窗户里斜斜射入,屋里的一切有着一种不一样的古朴。
  如同发现宝藏一般,梅秋文和唐宁沙齐声惊叹,光源宁露则任由她们随便看、随便摸。唐宁沙小心抽出一把武士刀:“哇,光源玫宁学姐,这些都是你的吗?”梅秋文惊讶的拔出一把汉剑:“龙泉山庄正品,限量发行的周年纪念版!全球只有一百把,这宝剑千金难求呀!”光源宁露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些大多是外公去世前留给我的,一小部分是我自己瞎买来的——房子是我家捐助的,一个没用的活动室。”唐宁沙问:“那你的剑术是谁教的?”梅秋文:“没错,看光源学姐的身手,一定是师出名门。”光源宁露更不好意思了:“自学的。”
  当时唐宁沙和梅秋文就跳了起来——“不会吧!!”光源宁露笑了笑说:“其实,我的老师就在这里!”说着,她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轻轻一按——只见那三个人偶全部“活了过来”走下基座!唐宁沙眼前一亮:“这是……”梅秋文惊呼:“这是一种‘机器角斗士’,名叫‘齿轮勇士’。可以完美的展现人类任何一种格斗、搏击、武术;他们没有疲劳、不知恐惧、更不会发挥失常——当然,得用活的武术家和格斗士做动作捕捉和程序刻录。”唐宁沙接过话:“这种机器人是人工智能和仿生学的极高成就,一经发明便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种‘齿轮勇士’在很多领域都有极大的作用——工业、影视、治安、军事……”“没错,何止是轰动。”梅秋文有些不高兴的说,“这种机器人差一点让保安、保镖、替身演员、格斗运动员、军人、警察乃至一般工人全部丢了饭碗!!有不吃饭的劳动力,谁还用活人!!”这时光源宁露开口了:“那些信息并不全面,‘齿轮勇士’不太可能完全夺走人类的饭碗,这玩意儿离科幻片里的还差一些,而且造价十分高昂,所以说……”“所以说这就是一种大玩具。”唐宁沙看着光源宁露,“比较高档也比较危险的玩具!”光源玫宁点点头。梅秋文又问:“难道说,光源姐姐的剑术,靠的就是这三位‘机器陪练’?”光源宁露说:“差不多,我自己通过网络上的视频教程学习,再在这三位身上实践!我学习过古欧洲剑术、刀术、匕首;我也练习过拳击和摔跤。”唐宁沙忽然问:“那,光源姐姐为什么练习苏格兰斩剑?”光源宁露微微一笑:“我喜欢威廉?华莱士。”
  “别说废话了!”梅秋文说,“光源学姐,不介意我也试试?”光源宁露说:“当然可以!你想向哪一位‘师父’请教?”梅秋文想了想:“嗯……就他吧!”——她指向中国大唐将军。光源宁露说:“好的!”说着她在遥控器上按了按键——日本武士和欧洲骑士都回到了自己的基座上,只有大唐将军还站在场地当中。光源宁露说:“去自己挑一件兵器,再替我们的将军挑一件!——挑那些绿色的哟!”梅秋文走到兵器架跟前——原来,绿色的兵器无论什么种类都是泡沫塑料做的仿真兵器,不会伤人。很快,梅秋文给大唐将军挑了一对战锤(将军接锤的时候居然会自动鞠躬);自己抄起一把青龙偃月刀。
  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和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拉开架势,做好准备。唐宁沙有些担心:“喂!梅秋文,你刚才打了那么多贼,不累吗?”梅秋文说:“放心,我自由分寸!”光源宁露按着遥控器的按钮:“那么,这场比赛定时三分钟——开始!”转眼间,两个人是刀来锤往、难解难分——大唐将军的大锤是雷霆万钧、至刚至强;简直就是李元霸再世!梅秋文的青龙偃月刀挥洒自如、劈山开岭;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居然使出了关云长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的威严!
  唐宁沙和光源宁露看的是心惊肉跳——就在战斗最激烈时,只听“嗡嗯……”一声,大唐将军立在地上不动了!梅秋文一惊,赶忙收住手——怎么回事?原来时间到了。“好!!”唐宁沙大声喝彩,跑过去看了看梅秋文有没有虚脱之类的不良反应——结果,梅大女侠还没打够!这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三个女孩也觉得饿极了。
  光源宁露拉着唐宁沙和梅秋文的手:“很高兴和你们这样志同道合的朋友分享我的秘密!今天的一切,我终身难忘!”唐宁沙笑了、脸红了:“别这么说!认识光源姐姐,是我的荣幸!”梅秋文十分郑重的说:“我也很高兴和光源学姐做朋友!我见到你好比关羽、张飞、赵子龙见到了刘皇叔!”三个女孩都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晚饭后,唐宁沙在宿舍自习室写了一会作业,然后便回到宿舍——忽然,她看到梅秋文也在自己宿舍门口!唐宁沙问:“咦?秋文,你来做什么?”梅秋文耸耸肩:“谁知道谁给我一封匿名信让我现在到这里来。”说着,唐宁沙一把打开了门。
  “嘭”的一声巨响!唐宁沙和梅秋文一下子被五颜六色的彩纸片淹没了!还没反应过来,林湘碧一下子扑了过来,一把搂住唐宁沙和梅秋文!屋里的人齐声欢呼“惊喜!!”——清源茉、宫崎叶姬、扈芳蕾、苗灵月、上野伊依、夏观虹、中村荷子——满屋子小丫头,屋里挂上了彩带、拉花、气球;桌子上堆着蛋糕、糖果、曲奇、果汁之类的零食。
  唐宁沙好不容易挣脱林湘碧:“喂喂,这是怎么回事?”林湘碧说:“下午树林里的事,清源茉她们都告诉我了,我担心死你们俩了!!”苗灵月说:“我们决定为你们举办这个感谢派对!”上野伊依:“曲奇饼是我和夏观虹在家政课上亲手做的!蛋糕是宫崎叶姬她们的手艺!”清源茉很认真的说:“我和宫崎叶姬以及扈芳蕾想好好感谢一下唐宁沙学姐和梅秋文学姐!”梅秋文笑着用手肘捣了捣唐宁沙:“哈哈,我们一不留神成英雄了。”
  这个夜晚,对于唐宁沙等一帮女孩来说绝对很开心,可是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却不那么好过。听完卓剑玥和小野华子的汇报,高桥绘韵没有说什么,只是面色惨白的表示——以后不要再提了,学生会主席的计划也搁置。送走同学,她掏出手机——有一条古怪的匿名短信在闪烁——“今天只是一个警告,不要奢望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
  
  第二十四回 谁是佛谁是魔
  
  阳关普照的薪山市,郊区一个小镇子上,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繁华。一座古色古香小茶楼立在道旁,看得出这家茶楼的主人虽然小本经营但很有文化品位。忽然,一辆高档商务悬浮舱从天而降停在了茶楼门口——其他行人只能纷纷躲避,只见悬浮舱里下来一个方面大耳、身着金黄袈裟的胖和尚和四个满脸横肉、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转眼间,和尚们进了茶楼,接着,就听到茶楼里传出一阵阵咄咄逼人的责骂声和苦苦哀求的诉苦声。
  原来,这间茶楼的老板是一个落魄教授,而不但这间茶楼;整个小镇的各类店面、大小摊位都是当地一家大寺院——天惠寺的财产,这几个和尚是来收租金的。偏偏那一段日子老板经营受挫、生意有些萧条;租金欠下一大笔。方面大耳的胖和尚危坐不动、面无表情、闭目养神;那四个凶神恶煞般的灰衣和尚围着文弱瘦小的老板又是谩骂又是推搡——周围的人看着是敢怒不敢言——天惠寺背后有不知多少高官豪强撑腰,据说和一些**上的人物也有往来,他们从来不放高利贷,但自有办法让你付出高的跌破眼镜的利息!
  “啪!”一个僧人一巴掌把老板打倒在地。“爸爸!”随着一声呼喊,一个身着绿色旗袍的俊秀女孩跑过来一脸关切与焦急的扶起倒在地上的老板——这是老板的独生女,现在是高二学生,周末来店里帮忙。忽然,方面大耳的和尚两眼一睁,一对眼珠“咕噜噜”的在女孩身上转了两转,嘴角若隐若现的一抽——他叫来身边的灰衣和尚,小声吩咐了几句。灰衣和尚诺诺连声。一转头,灰衣和尚说:“老板,你的债就不用还了!”老板刚刚觉得喜从天降——怎奈和尚又是一句话:“用你女儿抵债就是了。”说着,两个和尚抓住女孩就要走,不顾那个可怜的爸爸哭天喊地、苦苦哀求。
  就在这时,“啪咔”一声脆响!所有人都被吸引过去——只见一位老先生狠狠的摔裂了一只茶杯,朗声道:“今日真是大开眼界——罗汉坐中竟然藏身灰毛厉鬼,袈裟之下却是包裹肥大蛆虫!”所有人都暗自叫好,但也为这位老者捏了一把汗——胖和尚气的脸发白,他仔细一看——只见老人身形清瘦、白发垂肩、白须飘飘、一身破旧的中山装、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像个穷学究、老教师之流。老人还带着两个小孩子:一个七八岁的中国小男孩,身着蓝色小长衫、长得面若冠玉、目若朗星、气质聪慧而平和;一个七八岁的白人小女孩,一头顺滑的齐腰金发、身着黑色红蕾丝哥特式斗篷、精致的活像一个洋娃娃。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孩子不太可能是老人的孙子或孙女。
  一个灰衣和尚来到老先生桌旁,一拍桌子大骂:“怎么!?老东西活腻了!关你屁事!”老先生慢条斯理的说:“哼,不就是欠了一笔钱吗?我帮这位老板还!”说着,老先生起身拿着自己的破提包来到窗户跟前——茶楼的窗户都是地地道道的纸糊窗户,不过纸的材质不太一样,高分子材料的、防水又防火。只见老人从包里掏出一支毛笔和一个墨盒。只见老先生左手执笔;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猴子跃然纸上!接着,老人提笔落款、还盖上了一方印章。
  老板觉得不对劲,凑过去一看——只见落款写的是“赵淳一”、印章刻的是“听云野客”!老板大惊:“您是赵淳一先生!!”老人大笑:“老儿我就是那个笔墨匠赵淳一!”这下全场大惊,连那个胖和尚也目瞪口呆——凡是肚里有点墨水的谁不知道赵淳一的大名,老先生可是蜚声海内外的著名国画家、书法家、篆刻家、金石学家,同时在佛学、易学、历史学、中外神秘文化等领域也建树非凡。赵老的字和画那是千金难求、万金不换,曾有一收藏家得到两件稀世珍宝:一件是春秋霸主齐恒公带过的佩剑;一件是宋徽宗御笔花鸟图轴。可是有人手持赵淳一先生所画的一副《老鼠偷油》来换这两件宝物,收藏家毫不犹豫的成交——人们都说:“帝王手迹霸主剑;不过梁上偷油鼠。”
  胖和尚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忽然想起:赵淳一先生向来左手作画、右手题跋,今日无论如何要得到他老人家的真迹。于是,他赶忙上去合十行礼:“请先生留下题跋!小僧必定重谢!”赵淳一笑笑:“好,这可是你说的”于是,赵淳一先生再次提笔挥毫——只见他写的是:“五体投地拜山门,只见贡盘不见佛。”
  这下,所有顾客都拍手叫好!赵淳一对着胖和尚说:“我这点笔墨的润笔费够不够为老板还债?”胖和尚满脸发黑——被人家当猴耍了,但只得说:“够了、够了;以后十年八年的也预支了!”赵淳一哈哈大笑收起笔墨,回身挽起两个孩子:“赵爷爷带两位小友别处玩耍去!”——原来这两孩子是赵淳一的客人!一老两小走到门口,耳朵尖的人听到小女孩说:“那些光头叔叔该洗衣服了,好多血,真脏。”小男孩说:“洗不干净的,他们头上的、身上的好多洞洞都在冒血。”这时,小女孩回头一看:“他们身后的大姐姐们更可怜,衣服都没有,全身都是伤;还戴着铁链呢。”
  夜幕降临了,天惠寺的晚钟阵阵响起。两个和尚边走边聊……“没劲,今天那小妞眼看着到手了,结果横插出一个赵淳一!”“怕什么!那一副画够咱们大赚一笔,不过听说杨副省长喜欢书画——正好孝敬。”“算了,不就是一个妞吗?以后有的是。”“有,也得等胖头他们玩腻了,到了咱们手上早就半死不活了。”……
  与此同时,一辆旅行用悬浮舱(会飞的长途大巴)停在了天惠寺所在的青林山的山脚下。门开了,一串黑影鱼贯而出、快速消失在树林中——这些神秘人物足足有三十多人,虽然光线很暗,但可以看出他们都带有枪支!很快他们出现在了天惠寺正门口——果然,这是一群身着迷彩服、外着战术背心、脚踏丛林战靴、带着各种枪械的武装分子。只见为首的一个人快速挥挥手——队伍训练有素的散开、贴着一侧墙角阴影里蹲地不动;两个人离开队列来到门口——灯光下,他们居然穿着迷彩色的旅行装,不是真的军装!而且一男一女!只见两人上前轻轻敲敲门“咚咚咚”声音在寂静的寺院里回响。
  “怎么回事?!大半夜什么人呀?”一个看门和尚抱怨着来到门口,从猫眼里一看、顿时来了精神——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看样子还是高中生——都是驴友打扮,男孩长得还蛮帅的、黑黑壮壮的、很冷静成熟的感觉,重点是女孩,长得可真漂亮,黑发齐腰如同绸缎、身姿婀娜纵是厚厚的冲锋衣也掩盖不住;一副眼镜更添加一番灵秀成熟之感。女孩说:“你好师父,我们是驴友,迷路了。看见寺院就想来投宿!”看门和尚咽着口水说:“这有何难?我佛慈悲,本来就是要大开方便之门……”他刚刚打开门——顿时没话说了,因为一支黑洞洞的05微冲已经抵住了他的脑袋!那个一言不发的男孩举着枪说话了:“别出声,走!”和尚吓得体如筛糠,步步后退。这时,那个女孩猛的取出一支奇怪的“针管枪”“噗”的一声,和尚翻倒了,再也不会动了。
  接着,大门洞开,所有的“神秘战士”倾泻而入、恶狼般举着枪奔突。一个看起来是头领的戴奔尼帽的男孩——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举起手中改良型汤姆逊冲锋枪对着天空“哒哒哒哒”就是一串扫射!这时候百十来号大小和尚全都惊动起来了,一起跑出来。看着眼前来路不明的武装人员,和尚们十分惊恐。
  只见那个头领样的男孩大喊:“叫你们方丈出来!”马上,老和尚撩着袈裟、捏着佛珠快步走来。老和尚毕竟经历了些风雨、有着一些道行;他看着眼前的人物——他们的年龄参差不齐、从十六七岁到三四十岁,男男女女、中的洋的都有。他们的衣着简直就是“迷彩展销会”,从二战德国党卫队的三色迷彩到最先进的美国“三角洲部队”数码迷彩——甚至中国对越反击战中用过的81式迷彩!再看他们的武器,更是堪称“枪械博物馆”,比如有中国的95枪族,德国的MP5冲锋枪、HMP45冲锋枪、G36系列;美国的M16系列、俄罗斯的AK系列……有些人居然带着汤姆逊冲锋枪和温切斯特杠杆步枪以及中国56式半自动步枪这样的老古董(改装过的,比如增加了皮卡丁尼导轨、加装了先进瞄准器、把原来的木头部件换成碳素纤维的)!!——不过这些人身上唯一整齐划一的是左臂上的一个奇怪袖标——墨绿色袖标上一个血红色的盾徽,上面是一只黑色的乌鸦。
  黑鸦党!老和尚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谁不知道这个民间军事组织?一伙疯狂的极端分子,不择手段的“异教徒”!老和尚强作镇定:“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那个奔尼帽男孩说:“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不法生意。”老和尚微笑:“可有证据?”男孩冷冷的说:“证据就是老光头手下的小光头嘴巴不严实。”接着他对着其他战士命令:“搜!”
  战士们四面出击,小和尚们面带惧色、老和尚却笑而不语。战士们一间僧舍连着一间僧舍、一幢佛殿接着一幢佛殿的搜;除了佛像、经文、贡具之类的什么都找不到。不一会儿,战士们纷纷回来复命——搜索无果。这时,老和尚身边的瘦和尚冷笑着说:“既然没事,那么几位请回吧。”那个奔尼帽男孩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狐狼般的眼睛扫视四周。忽然,老和尚对着奔尼帽男孩说:“小伙子,老衲看你已经不是童子身,是吗?”男孩一愣,但点头了。老和尚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起了什么邪淫的危害、什么“肾乃先天之本”、什么“万恶淫为首”、什么因果报应……
  男孩早就听腻了,其他战士也纷纷露出鄙夷与恶心交加的表情。男孩扶了扶自己的奔尼帽,回头猛的一喊:“紫香!”队伍分开,一个身着迷彩服、手执VSS型狙击步枪的十六岁的少女出现在前面,女孩留着齐肩发、软软的留海,长得十分漂亮可爱,身材棒的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不过少女的脸上郁结着一种化不开的忧伤、冰冷、哀怨。男孩拍拍女孩的肩膀:“这是现在和我同居的女朋友,紫香——想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老和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男孩冷冷的说:“半年前,我和我的弟兄们第一次出任务……
  我们侦察到一个富翁独居一间半山腰上的豪华别墅、没见他有家室或者带女人回家,但送出来的垃圾里总发现有用过的安全套——而且那上面带有不止一个女性的体液!并且我们打听到那家伙和一些道上的人来往。我们向警方举报,认为这里面可能有问题。可警察却置之不理。于是,我们就用战场上的手段解决这件事——炸开他家的围墙,冲了进去。你猜怎么招?那混球地下室里关着整整十个女人!最大的不过二十岁、最小的才十二岁!我们端着枪、抵住他的脑袋时,那人渣裤裆底下那玩意儿刚刚带硬起来!更恐怖的是,我们居然在他的厨房里发现了烹调过的人骨头和人尸块!已经有四个不知名的女孩进了他和其他禽兽的五脏庙!!我们把他抓起来问了问,顺藤摸瓜拉出一堆商界、政界的人渣!!
  十个姑娘里有五个是中国人,我们就地安排路费送她们回家了。其他四个个一半来自越南、一半来自日本。我们千方百计也想办法送她们回家,但最后剩下一个了,就是我的紫香——我们查到她爸爸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警察,所以她的家人全被日本黑帮害死了,她自己被折磨得精神失常;刚救出来的时候连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有意思的是,她一见我就开心、我不在就发疯。大伙发愁呢,我出来说:我照顾她!没人反对,于是乎,我们两就在一起了。
  男孩讲完故事,全场一片沉默,有不少和尚低头合十:“南无阿弥陀佛……”男孩忽然对着老和尚说:“我俩都是学生,而且,我也是孤儿!但我自有自己的生计来源——供两个人过日子没问题,我带她去了好几次医院,男孩不方便时候,就叫几个同道女孩去。紫香恢复的的很快,她很聪明、也很善良,会做所有家务。我敢承认,我见她的第一眼就‘见色起意’,但我更后悔没有早些认识她、保护她!我们两来往半年,平均每月‘巫山云雨’也就三到五次,其他时间分房睡,不算过分吧?——那么,你知道那个人渣和其他一群人渣是谁吗?!”老和尚茫然摇头、眼神慌乱。男孩冷冷的一指:“他们的名字全在那上面!”
  男孩所指的,是寺院院墙边的一块大石碑“捐资护法功德碑”。老和尚顿时脸色死灰、全身哆嗦,其他大小和尚们也脸色大变、如大难临头——男孩目光冰冷:“把那碑拆了。”三个高大的机枪手大步向前,一个手持PKM轻机枪、一个手持M60通用机枪、一个手持MG3机枪——对着石碑“哒哒哒哒”就是一阵子弹雨!
  “啪”的一声,看似坚固的石碑一下子四分五裂,那石碑居然是空的,里面洒出一地玻璃渣子和纷纷扬扬的粉末——很明显,这石碑本来就有夹层,里面放着许多装着奇怪粉末的玻璃瓶。一个四十多岁的白种人中年汉子走了过去,汉子身着德意志第九边防警察大队的战斗服,已经微微陈旧;但他的目光依旧敏锐、步伐依旧有力——汉子蹲下身捏起一丝粉末放在鼻子地下一嗅、眉头一皱,回头说:“纯正的四号。”老和尚一下子萎了,跪倒在地高呼:“佛祖呀!我错了!!我什么都交待……”
  “啪”的一声枪响,老和尚的脑袋炸开了花——只见一个小个子和尚带着一支猎枪在大殿屋顶上翻身就要逃——“叮”的一声轻响、“噗通”一下,和尚滚落地面、脑袋后面的大洞里直冒鲜血——别忘了,紫香的VSS型狙击步枪可以无声射击!
  奔尼帽男孩一声大吼:“一个不放!!”所有的武器全部喷吐出愤怒的火舌,在刚才男孩和老和尚“唠嗑”的时候,战士们已经悄悄完成了对猎物的包围。那些和尚们;那些披着袈裟的厉鬼们、喊着慈悲的恶魔们只能带着无限的悔恨被“超度”了。有几十个跑得快、运气好的和尚跑回了僧舍——从经柜的夹层里取出各式冲锋枪、步枪、霰弹枪;从佛龛的暗格里拿出大小手枪。准备鱼死网破!
  那边,战士们四面行动清剿残敌。先前的黑脸男孩和取出一支MP7冲锋枪的眼镜女孩和其他几个战友转过大殿——忽然遭遇到和尚们的疯狂射击,顿时被压了下来。这时,奔尼帽男孩对着耳麦说:“起爆。”几个爆破兵轻轻按动按钮——只听“轰轰轰”的巨响连绵不绝,原来刚才大家搜查时已经装上了遥控炸弹,这个让佛祖受辱、让菩萨蒙羞的魔窟就这样灰飞烟灭。不过,清理战场时依旧发现少了三具尸体——其中包括那个胖和尚。
  漆黑的树林中,胖和尚费力的拖动着肥胖的身体、气喘吁吁;其他两个和尚也的慌不择路而逃。他们早就没了早上的道貌岸然、四平八稳,全身不是泥就是血、脸上还有几道伤——这时,三人来到一片空地,走不动了便停下来休息。一个和尚走到一丛灌木跟前解开裤子就要撒尿。
  忽然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仰面跌到,裤裆底下一片血肉模糊,内脏器官流出来一地,唯独不见命根子!接着,另外两个和尚都没时间害怕——只见一个绿呼呼的人影,鬼魅般闪现、另一个和尚已经成了“无头鬼”!这下只剩下胖和尚一个人了,他早就魂飞魄散。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搭住了他的肩膀——胖和尚眼一瞪、腿一直——屎尿齐流!只见那是一个中等个子、体形矫健的男人;身穿中国对越反击战期间的81迷彩、头上包着一块迷彩布只留两个圆洞露出眼睛;那双眼睛闪烁着死神索命的寒光。男人腰上别着一把插在皮革套里的三尺来长的戒刀、右手握着一把惨白的三棱刺刀。
  胖和尚嘴唇蠕动、拼命想说些求饶的话——但男人手里的三棱刺刀已经闪电般扎出!“噗、噗、噗……”的钝响中,胖和尚的心、肝、肾、脾……都被开了天窗,直到胖和尚的血差不多放干净了,男人才丢下尸体、从旁边的树丛里拿出一支79式冲锋枪背在背上——他本来可以开枪,但这个男人更喜欢冷兵器。他掏出一支小小的瓶子,拧开盖子把里面的粉末撒在三具尸体上——尸体马上开始“嘶嘶”冒着白气,用不了几分钟就化成清水。男人回头离开,和战友们回合。
  最后说说,那些个奔尼帽男孩提到的人渣们结局怎么样。黑鸦党把那些人渣抓回去以后,也想交给警察处理——可马上想到:不对,这帮家伙关系硬、后台深、财大气粗,交给法庭的话,不用别的,他们请来的优秀律师、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就够帮他们无罪释放!就算是进了局子,说不定住的监牢都够得上五星级!正巧,队伍里有三位法律系的大学生,大伙请这三位严格参考法律文本,得出结论——这帮人的罪孽枪毙八九回也不冤枉!这时,那群人渣、禽兽中的一个检察官大吼:“这不符合法律程序!你们无权这么做!”黑鸦党成员中的一个退役老武警上去就是一耳光:“呸!!你们执法者都犯法!还有什么脸面说法律,要讲究法律程序,去和阎王爷说吧!!”一个地产商人大哭:“我家里还有老父老母!”战友们当中的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青年建筑工人冲上去就是一脚:“你还记得我吗?!去年,你在楼盘里做猫腻、捞油水;怕走漏风声就人为制造一场事故把二百多个建筑工人全活埋了!!我就是从那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们的父母不是父母吗?!”
  于是乎,大家先把这些家伙关在笼子里(黑鸦党的秘密基地是一座废弃的野生动物园)关了七八天——这其间狠狠敲竹杠,得来的钱全买来枪支弹药和其他补给。最后找了个时间,全部拉到海外一座孤岛上,一个接着一个喂了“黑枣”,再一个接着一个丢进海里。说来也怪,以往那座岛屿经常地震,自打那以后就很少地震——过了一段时间,当地老乡知道了这件事,都说:那伙家伙的罪孽万死难辞,阎王罚他们永生永世在那不见天日的海底下支撑海岛地基去了。
  
  第二十五回 聊天中的往事 结交新朋友
  
  金百合学校的早晨,天气早就开始炎热。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游泳课,“哗啦”一声水响,唐宁沙猛的窜出水面,晶莹的水珠沿着白玉般的皮肤纷纷滴落、可爱的蓝色学生泳装完美的勾勒出了少女的玲珑曲线,旁边的林湘碧惊呼:“哇哦,沙沙,没想到你的水性这么好!”唐宁沙骄傲地说:“哼,我舅舅当年还带我游过夜泳——在海上。”林湘碧悄悄靠近:“你舅舅真的只是一个海员吗?”唐宁沙眨眨眼:“那个……当然是!海员很喜欢冒险——海员游泳当然厉害!”说着,唐宁沙转移了话题——看着游泳池里一个个出水芙蓉般的女孩们。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好呀!”唐宁沙和林湘碧回头一看,只见泳池边上坐着的是宫崎叶姬。顿时,唐宁沙和林湘碧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穿着泳装的叶姬实在是太美了——简直就是古希腊神话里把宙斯神迷的神魂颠倒的沼泽精灵!宫崎叶姬似乎早就习惯了旁人惊艳的目光,骄傲的微笑:“两位学姐,怎么了?”两个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林湘碧赶紧说:“没什么,我和唐宁沙在聊家人的事。”唐宁沙也忙说:“阿叶,说说你的家人吧!”忽然,宫崎叶姬脸上闪过一丝阴云,唐宁沙和林湘碧马上觉察到了,刚想说什么,宫崎叶姬抛下一句:“我先走了!”一转身快步跑开了。
  淋浴处,哗哗的流水声中。唐宁沙和林湘碧依旧在惦记刚才的事情,“阿叶不会那么失常,”唐宁沙说,“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林湘碧从对面隔间里探过头:“知道吗,沙沙,我听说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小时候被家人虐待过……”唐宁沙惊问:“什么?”冷不丁一个声音飞来——“这是真的,而且不止一起!”唐宁沙和林湘碧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对面的隔间里,梅秋文正在侧歪着身子认真的洗自己那乌黑的长发。唐宁沙:“吓死我么了!你怎么不去学忍术——天生来去无踪。”林湘碧问:“你说什么?什么不止一起?”梅秋文潇洒的把头发甩在身后:“的确有女孩受过家里的虐待,我们认识的人当中就有。”唐宁沙和林湘碧齐声问:“谁!?”梅秋文长叹:“嗨,我也是从老师的聊天中偶然听来的——宫崎叶姬、茅云溪!”林湘碧大惊:“什么?她俩我们都熟悉,无论学习、生活、才艺都是很优秀的。”唐宁沙一拳凿在隔板上:“这和这没关系!我早就觉得有些女孩的气质神情里有古怪。没想到……”“没想到真的和小说里一样。”梅秋文一边冲水一边别说,“茅云溪爸爸重男轻女又逼她学做淑女,这还不算什么。宫崎叶姬就真的可怜了,据说她爸爸是变态色魔加恋童癖!有一次喝醉了差一点——唉!不能说了。”唐宁沙大喊:“天哪!!这还是人间吗!?”林湘碧哀叹:“曹雪芹先生再世也写不出这种悲剧。”
  这时候,三个女孩都洗完澡了,围着浴巾往更衣室走。刚进更衣室,迎头碰见的就是茅云溪和樱井清子!两人看见了唐宁沙她们便高兴地打招呼,这时候,唐宁沙和林湘碧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万幸梅秋文抢先一步:“你们好!”于是大家各自换衣服。更衣室里还有很多其他女孩,大家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忽然,梅秋文轻轻捅了捅唐宁沙和林湘碧:“听,大家在说什么?”唐宁沙和林湘碧侧耳一听,女孩子们的聊天还能有什么——明星、流行、八卦、零食……当然还有男生。唐宁沙听了两句就回头忙自己的事了;林湘碧忍不住和少女们搭几句话;梅秋文则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不见表态。
  忽然,一个双辫女孩对唐宁沙说:“沙沙,你觉得朝仓贤树学长怎么样?”唐宁沙一听这名字就是来气,但不动声色的说:“我不咋关心这些。”旁边一个大眼睛女孩惊讶说:“你不关心!朝仓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王子级别偶像!他长得可真帅,他也是文学社、管弦乐团、篮球部、剑道社、合气道社五方面全能!”一个瘦小一些的女孩接着说:“他出身名门,朝仓家在日本、在全亚洲甚至全世界都是至少进前十名的大财团。”好些女孩都在一脸崇拜,谈论的对象又增添了工藤三郎、福田仁原、金永传……“嗨嗨嗨!”唐宁沙大喊,“你们觉得,傅怀乡怎么样?——那可是我们诗歌社的大才子呀!他写的作品校刊上都有发表。还有谷口树方,也是堪称小才子,诗词、书法、古文样样俱精!”——你以为这些日子唐宁沙在没有去诗歌社吗?大、小才子可不是妄下结论。其他女孩的回答居然是:“傅怀乡?哦,知道,他爸妈都是高中老师,家里到现在住的还是职工公寓。”“谷口树方?听说他们家早就破产了,现在过得不太好。”要不是林湘碧和梅秋文使劲使眼色——唐宁沙真想撞墙!!
  回宿舍的路上,唐宁沙忍不住牢骚:“那些丫头都想些什么呀!光知道盯着‘高富帅’,也不看看那些货的人品。”林湘碧小心安慰:“别生气了,沙沙。我们改变不了这些的。”梅秋文感慨:“不怪她们,这个弱肉强食、物欲横流的世界,美好的精神早就所剩无几了。”忽然,林湘碧问:“阿秋(梅秋文),你的男朋友是怎么样的?”唐宁沙也说:“对呀,我也很好奇。”梅秋文有些骄傲的说:“我的男朋友绝对不一般!超级可爱!——湘儿,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孩?”林湘碧脸蛋微红:“我吗,如果可能,我希望遇到一个有音乐相伴的、有责任感的普通男孩!——沙沙,你呢?”唐宁沙含着指头想了一下:“嗯……有才干、有志向;有品德、有性格的男子汉!就像我舅舅一样!”林湘碧苦笑,这两位,一个男友如幽灵;一个舅舅似迷雾。
  忽然,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传来——“丫头们!又见面了!”三个少女回头一看,是欧阳鸾老师。三个女孩向欧阳老师鞠躬:“老师好!”欧阳鸾上来亲热的摸摸每一个少女的脑袋:“你们好呀!你们好像在说什么很有意思的话题。”唐宁沙挠挠后脑勺说:“我们在说……家人!”林湘碧补充:“还有关于男生。”梅秋文:“以及其他女生。”欧阳鸾微笑:“我看不单单这么些吧,我倒很希望和人聊聊——我当年的初恋!”
  五分钟后,唐宁沙她们把想说的一股脑说完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欧阳鸾说,“那么,我的三个女孩。我们说点别的的事吧。”林湘碧说:“说什么?”欧阳鸾说:“你们知道吗?老师高中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他大我一岁、是我们文学部部长,长得可帅呢,而且文采好的怕人!”三个姑娘齐声惊呼“哇!!”欧阳鸾脸上显现出小姑娘般的陶醉:“他出身贫寒、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但他才高八斗、志向远大;一会儿深沉的像个哲学家、一会儿可爱的像个孩子。我入学第一天就注意到了他,为了他,我这本来的生物学尖子愣是转型成文学少女!后来我们相爱了、再后来我们先后考上同一所大学……”忽然,林湘碧敏感的感觉到了不对劲:“那…老师…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欧阳鸾微微一笑、笑的坦然而骄傲:“我的学长已经过世很久了。”
  三个少女顿时陷入到一片惊愕与复杂之中;欧阳鸾转过身:“我们还在大学读书时,学长他和其他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学组成一个叫做‘掘墓人’的组织——专门用杂文、漫画、讽刺诗之类的与这个社会上的一切黑暗、虚伪、不公、无耻做出申诉和批判,也用自己的思想倡导和探索一些改良与挽救的办法——那一次大家一起出去郊游——我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去,而学长他们便被某些不知名的人物用一场‘事故’,禁音了。”三个少女都被一种不一样的悲痛与敬佩包围着,唐宁沙走上前轻轻拉欧阳老师的手:“欧阳老师……”“没关系!”欧阳鸾回过头、不经意间抹抹眼角:“丫头们!勇敢追梦,不要怕路上的荆棘!勇敢的爱,不求占有就不害怕失去!”
  作别了欧阳老师,三个女孩一起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林湘碧长叹道:“没想到,欧阳老师有过这么一段绝恋。”唐宁沙拳头一握:“那位学长!真是一个男子汉!”梅秋文说:“这年头,好人稀罕哟。”唐宁沙用手肘顶了一下梅秋文:“别这样说,我们三不是好人吗?”忽然林湘碧说:“对了!昨天傅怀乡说今天要介绍新朋友给我们的,好像是一个男生——你看,他们在那里。”只见远处,傅怀乡和谷口树方这两位大小才子和另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留着短发、中等偏瘦身材、咖啡肤色;长得英武而阳光。
  见到三个女孩,傅怀乡很绅士的行礼:“下午好,三位小姐。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李志成,我的新朋友,也相信会是我们大家的新朋友!他可是我们跆拳道社、韩式合气道社的天才武者!也是电玩的高手哦!”林湘碧:“你好!我是四年级5班的林湘碧。”李志成微笑:“嗨,我是四年级1班。常听傅怀乡说你——那两位,莫非是?”谷口树方跳上前说:“这位是我们的‘战神’唐宁沙、唐女侠;这位是我们的‘武神’梅秋文、梅女侠。”李志成一下子两眼放光、鞠躬不起:“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梅秋文和唐宁沙一下子都笑了,唐宁沙:“我在咱学校的武馆见过你!真的很有两下!”梅秋文问:“等等,我也见过你训练,水平真的很不错。不过,你为什么从来不参加比赛?”李志成表情有些复杂:“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忽然,谷口树方问:“咦,三位学姐,你们似乎不太高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林湘碧她们看看彼此,唐宁沙说:“我们听到了一个人的故事。”
  等到林湘碧把欧阳鸾老师的故事讲完了,三个男孩也陷入了沉默。忽然,傅怀乡走到草坪边,把手上一瓶刚刚买来的果茶饮料拧开盖子、全部洒在草坪上。傅怀乡郑重的说:“以茶代酒,我敬那位学长,他是一条好汉!”谷口树方扶一下眼镜:“作家是永远的抗争者!这位学长,我真敬佩他的这份觉悟!”忽然,李志成狠狠一拳打在树干上:“佩服他,活着像个自己!鄙视我自己,活在傀儡状态!”林湘碧问:“怎么了!?”梅秋文:“恐怕这和你从来不参加比赛有关系。”李志成抱住胳膊:“没错!我那个老爸,一门心思逼着我将来继承他的生意——可是我偏偏喜欢上了格斗搏击之类,要不是医生建议我多参加体育锻炼,他宁可打断我的腿也不会让我进武馆!最后还逼我保证永不参加比赛。”唐宁沙摇头叹气:“恐怕一个世界冠军就这么被浪费了。”

当前:第6/27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