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生活录》第104/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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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二人回到府里,明月当空,临近十五,月亮圆滚滚的将地上照亮,银晖倾泻,府里更显冷清。
  秋诗出来迎接,面上有些不悦。她指了指后院,附在秦蓁耳边说了两句。
  秦蓁眉毛耷拉下来,眼神中划过一丝疑虑,跟着秋诗去了屋内。
  谢梓安去了书房,屋内寥寥数人。见她进来,纷纷行礼。
  采儿抱着年哥儿喂娘并未起身。
  “怎么回事?”秦蓁厉声喝道,“采儿是府里的宾客,怎能做此事!”喝的是奶娘,眼神却是盯着采儿。
  奶娘急匆匆的下跪:“晚上少爷找不着您一直在闹,喂了几口奶都吐了。”她衣襟上留有吐奶的印迹,不似作假。“奴婢就抱着他在院中走走,想说透透气了再喂两口。然后......然后就遇见胡夫人,她听说少爷吐奶,二话不说抱过去就喂了起来。”
  奶娘眼神中是怨毒,年哥儿指不定就是未来的奉国侯,她这个奶娘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抢功劳不成?“胡夫人是太太您的贵客,奴婢不敢得罪。只是这奶娃娃都认味儿,喝惯了就难改回来的。”
  采儿一脸天真,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话里的含义,笑的灿烂的对秦蓁说:“小姐,您看年哥儿喜欢我呢!喝了这么久也没有反应,性子乖巧和幼时的您一模一样。”
  自己幼时是不是乖巧秦蓁不想追究,她讲年哥儿抱起,放在怀里哄哄:“采儿,你是我府里的宾客。这些事交给下人就成,若是做的不好辞了就是。”
  采儿听了泪流下来:“小姐可是嫌奴婢多事?奴婢不过是看着小少爷哭的厉害,想起家中小儿也是如此状况。”她抖动着肩膀,似有天大的委屈:“好心办了坏事,反倒与小姐生了嫌隙。”
  她一把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仿佛一停下就会遭秦蓁驱逐。
  她的这般举动,秦蓁苦笑着颇为无奈,她下不去狠手将其赶走,只好挥手让她早点歇息。
  “你觉着她说的是真还是假?”秦蓁揉着眉头,问起身边的秋诗。
  “胡夫人对年哥儿确实是喜爱,奴婢在一旁盯着她也没做小动作。”秋诗为人公正,有话直说:“不过在院子外遇见胡夫人这事有些蹊跷,总感觉太过巧合。”年哥儿平日很少吐奶,那就刚好吐奶就被她见着,还能一下就解决了的?
  秦蓁若有所思,想了想吩咐道:“你往后把院子看好了,没大事不要放她进来。告诉下面的嘴巴紧点,院里发生的事不要传出去。”
  虽然吩咐了秋诗,秦蓁仍不放心,打算明日去探探采儿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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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儿的院子落在西边,配了三个丫鬟,年纪不大但都是理事的老手。院子光照一般,但胜在幽静。
  采儿坐在院角有阳光的地方,手里是熟悉的百层垫,那种鞋垫穿起来厚实,走路有劲。但层层叠叠的很难穿针,又不美观,京城少有人穿。
  “小姐,”她见秦蓁进来,把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奴婢以为有了昨晚的事您不会再来了。”
  “你早就脱了奴籍,不必奴婢奴婢的喊。”秦蓁拍拍石凳上的灰坐下,“昨日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过是见你做着下人的事心疼罢了。”
  采儿有些拘谨:“奴......我喊惯了的,一时没改过来。我们一家本就是投奔小姐来的,什么都不做还像个少爷太太似得好吃好喝,我心里过意不去。”
  “小姐对我们仁至义尽,我想做些事报答您。”她将手中的鞋垫递给秦蓁,“京城里冷,小姐的薄鞋底易透出凉气,生孩子没多久还需多暖暖。”
  她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不好看,等回头再绣个漂亮的鞋面,凑合着也能穿。”
  秦蓁见她手中起了好几个水泡,怀疑是否只是自己多疑。她接过鞋垫放入怀里,说了此行的目的:“采儿,府里都是入了奴籍的。你留在这儿不合适,我在京郊有几处庄子,正好缺人,不如你去哪儿?”
  “不要!”采儿惊叫起来,“我是说我想留在小姐身边!”她连忙解释,为着刚才的不妥掩饰“我们一家从西南而来,人生地不熟。唯一相熟的只有小姐您,您是不要采儿了?”
  秦蓁眼神黯淡下来:“庄子里都是我的人,谈何欺负之说?你去了做个采买婆子,每月的油水少说也有十两,日积月累在京郊买件屋子不是大事。府里可是没有......”
  “不要!”采儿跪了下来,死死拽住秦蓁的衣袖,“若是小姐觉着采儿的身份不妥,再入奴籍也未尝不可。”
  衣袖被拉长,秦蓁抽手。露出里面的缀玉镯子,那是一件精巧的复制品,常人看不出分别。
  “小姐的镯子……”采儿总觉着那里不对,当初秦蓁显摆般的把镯子拿给她和果儿看,这玉的纹路怎么这么奇怪?
  秦蓁连忙把袖子放下挡住采儿的视线,“你可要想清楚,入了奴籍你的儿子是不能为官的。难不成让孩子当一辈子的下人?”
  显然话语触动了采儿,为官于平民百姓就是上了一个台阶。多少农家子挤破头颅,争一个书院名额,为的不就是飞上枝头,一步登天?
  入了奴籍便是贱民,压根儿没有科举的机会。秦蓁的话戳中要点,那个母亲愿意孩子做一辈子贱民?
  “你再好好想想,庄子上永远给你留了个位置。”秦蓁起身,让秋诗给她留了些补品。“孩子们长途奔波,吃点好的补补。鞋垫我那儿有许多,你不必多做,院子里暗别坏了眼睛。”
  采儿的反应让秦蓁大为失望,是什么让她宁愿入奴籍也要留在奉国侯府?幼时的情谊真如此不堪一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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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傍晚秦蓁想同谢梓安说道此事,只见他愁容满面一言不发的进了书房。
  通过萧生才知道,他被圣上当朝痛骂。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0章!写了三个月!谢谢大家的喜欢~
接档文:
十八线影视歌三栖龙套李翠花穿越各个世界替傅博士拔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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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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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命《闭嘴吧,你对flag一无所知!》、《我与你背后的旗不共戴天》
立flag:指说下一句振奋的话,结果往往与期望相反,为打脸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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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已替换)

  第101章
  今日朝堂上又谈起贤妃的封号问题, 越国公集结了一批老臣发难。从先帝孝亲说起, 谈及贤妃养育之恩,大有不解决此事不罢休的架势。
  谁是圣上心头之恨?除去在逃的苏及远, 便是在朝堂之中弯腰作揖笑的憨厚可掬的越国公。
  当年就是他一手安排贤妃收养了圣上,贤妃并非生不出,只是要么怀不住,要么生下来养不大。要她养一个十多岁的儿子,显然不情不愿。
  明面上用圣上在先帝面前讨喜, 暗地里又打又骂,四皇子出生后更甚。是以圣上对这个养母,还真没什么情谊可言。
  若是世事都能如人所愿,岂不快哉。可惜哪怕是圣上也须得妥协,越国公府的势力摆在那儿,能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贤妃的事始终都要有个解决。
  但圣上憋着一口气,不肯轻易松口, 把话抛给了谢梓安,本意是借他之口呲喇一下越国公消消气。
  没成想谢梓安顺着越国公的话,又催了圣上一把。这下彻底激怒圣上,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的点就是谢梓安不适逢父母。
  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戳及痛楚毫不手软,当然是不欢而散。
  秦蓁备了份绿豆汤,轻轻叩响谢梓安的房门:“梓安, 我炖了点汤给你拿来了。”
  “进来吧。”谢梓安的声音从门缝处露出,听不出喜悲。
  秦蓁将绿豆汤放在桌上,走去书桌见他正在临摹颜先生的敬世帖。字迹起初还看得出章法,后面龙飞凤舞笔触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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