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第87/179页


张出尘的脸红了,低下头,带着三分羞愧,道:“这方面,李靖就比我敏感,他不愿留在这里,大概是早有所觉了,二公子也能观察入微。”

“旁观者清啊!”李世民道:“放到了自己头上,就未必能如此明察秋毫,我曾把一件简单明了的事处理得一塌糊涂。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遗恨?”

张出尘道:“可是说的袁宝儿,听说她颜色冠绝一代,后宫佳丽全失色,二公子也真能狠下心舍得她呀!”

“处置失措了!”李世民道:“如今是后悔莫及,嫂夫人,虬髯客他……”

问不出口了,只好中途打住。

但张出尘明白,似也愿在李世民的面前表达出心中的意愿。

张出尘道:“还没有越规的行动,但我已从他的眼神中发觉他心中的欲望十分强烈,他以极大的定力克制着自己。

我不知道他这种忍耐的功夫还能持续多久,二公子,很可怕呀!让我生活得如坐针毡。过去全心练剑,还无所觉,如今是剑术有成,才感到危机四伏。李靖好狠心,丢下我一个不管了。

当年我为他,夜奔客舍,委身相就,把女人的尊严一把抛开,难道这一次还要我投怀送抱?”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原来嫂夫人心中还有如此的介蒂,都是夫妻了,还要计较什么?李靖兄对嫂夫人怀衷如一,这一点世民愿以生死担保。”

张出尘有些惊喜地道:“难道他对我没有误会?”

“小误会在所难免!”李世民道:“大误会就不致于了,李靖他相信你。”

张出尘道:“我有错,我被剑术迷住了,疏忽了作妻小的责任,只道他修习道法会把儿女柔情看得很淡,我有此一念,误人误己,直到他拂袖而去,我竟然还无警觉,一直认为心系在情郎身上,他应该感觉得到啊!”

“投入得太深了,不过这也难怪。世民听说习练上乘剑法的人,到了闭口所在,绝不许稍有分心。”

张出尘苦笑一下,道:“所以,我练成了上乘的剑法,但却差一点失去了丈夫。我从虬髯客的双目中发觉到欲望之光,才发觉到处境的险恶。李靖可能早就发觉了,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一声。”

李世民道:“那时你对剑术迷恋正深,李靖兄就算说出来,你会相信吗?一有争执,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怎么说呢?”

“你完全没有发觉到虬髯客的异样情怀,就很难认同李靖的劝告,一争执,就泄露了这个隐密了。”李世民道:“到了那种局面,要李靖怎么办呢?争吵一阵拂袖而去,还是反目动手、兵刃根见呢?都不是好结局。”

李世民没有再说下去,但已经够了。

张出尘领略了话中含意,听得冷汗淋漓,双颊似火,心中的激动已难自禁。

她缓缓的道:“我会疏于防范,被人乘虚而入,占据芳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这个下场了……”

她哭了,是那种无声之泣。

两行清泪,一颗接一颗地顺腮而下。

李世民不再多言,再说就画蛇添足了。

“我对不起李靖。”张出尘的声音平静,拭着泪痕,道:“我真的对不起他,我要向他认错,求他原谅我,他是个聪明、专情、又伟大的丈夫,我却是一个愚笨又自私的妻小……”

“言重了!”李世民道:“嫂夫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此番嫂夫人能尽去心中介蒂,李靖兄这一生就享不尽温柔之福了。”

“嗤”的一声,张出尘破涕为笑了,道:“二公于一番开导,使出尘重见天日,勿怪李靖能倾心相许。二公子除了王者的威严、气势令人心折之外,对人、物、事的剖析、高论,也让人五体投地。二公子,出尘感激莫名,只有一拜酬恩情了。”

说拜就拜,竟然真的跪了下去。

李世民伸手相扶,但将触及张出尘的身体时,突然收了回来。

他暗忖道:如此美女,岂可以手相触、肌肤相亲?

他便急急地道:“快起来呀!再要如此,世民以后如何还敢再发谬论……”

“张姑娘!”

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张出尘一跃而起,道:“木老,已满了半个时辰吗?”

不知何时,钟木魁手执着一根黑色手杖站在大厅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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