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居女杀手看上》第16/82页


  练月:“……”
  莫盈撒娇道:“说嘛说嘛,我都跟你说了,你不跟我说,不公平。”
  练月将串着烤鸡的棍子移交给她,道:“拿着。”
  莫盈慑于她的淫威,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过去。
  练月又从腰间摸出匕首,将匕首从鞘中拔|出来,刺啦一声,声音贼响亮。
  莫盈往后缩了缩,瑟瑟道:“姐姐你干吗,你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练月被气得翻了个白眼,然后用匕首削了一片鸡肉,串在刀尖上,递到她嘴边。
  莫盈这才拍着胸脯放松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恼羞成怒,要杀了我完事。”说着就用手指将肉片取下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道:“嗯,熟了。”
  练月道:“你再胡说八道,我说不定真会杀人灭口,你小心点。”
  莫盈显然不把她的话当真,无所谓畏惧道:“让我想想,书上形容姐姐这种人都是怎么说的?”思索道,“外强中干。”顿了顿,“色厉内荏。”又顿了顿,加了一个,“鱼跃龙门。”
  练月噗嗤笑了:“鱼跃龙门,什么鱼跃龙门,那是鱼质龙文,好吗。”
  莫盈梗着头不承认道:“无所谓啦,反正你能听懂就行。”
  练月撕下一个鸡腿给她,道:“快吃吧,吃完了赶紧睡,明天一早跟着我下山去瞧瞧情况。”
  一说到山下,莫盈忽然就沉默了,她拿着鸡腿,沉默的咬了一下。
  练月道:“世间多有负心人,负心也就算了,还要杀人灭口,这就过分了。你放心,若那些人真是他派来的,我一定替你杀了他。”
  莫盈低声道:“姐姐,如果有时间的话,你教我剑术好不好,我想学,但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让自己多个选择。”
  练月默了一下,道:“要我教你可以,但是先说好了,绝对不能滥杀无辜。”
  莫盈这会认真了,她低声道:“现在姐姐在我身边,如果将来姐姐不在了,我只能靠自己,我学姐姐的剑术,只为自保,绝对不会去杀人。而且即便慕容远真的负心了,我也不会杀他,我只是想要个结果而已,并不是非他不可。”
  练月笑了:“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倒要问一问,你这算不算得上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鱼跃龙门?”
  莫盈本来正在认真剖白心迹,见练月不安慰自己,反倒打趣她,还急了,娇嗔道:“姐姐,你干吗,人家这么认真。”
  练月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赶紧吃吧,等会就凉了。”
  莫盈吃饱了之后,就开始闹着让练月教她剑术,练月便简单的教了一些基本功,让她先练着,结果这丫头还上瘾了,怎么都不肯去睡觉,练月见她精神头足,就随她去了。
  次日早上,练月醒来,见莫盈睡得正香,就没忍心叫醒她,而是在院子的地上给她留了字,然后独自下山去了。
  练月潜入丞相府之后,也没废话,直接拿刀挟持了一个仆人,问他们家五公子在哪,下人慑于贴在自己颈上短剑的淫威,直接就招了,说五公子前些日子被老爷送回封地了,不在府中。又问封地在那,说在清州。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练月又将短剑贴近了一点,威胁他,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她一定回来杀了他。仆人被吓的不轻,忙说不敢,怕她不信似的,又补充说,如果他把这件事上报,不等她来杀他,丞相估计也会把他打死,所以他是不会上报的,请女侠饶命。练月听他说的在理,就放了他,纵身跃了出去。
  如果搁早几年,练月根本就不会跟他废话,直接弄晕然后扔井里,等被发现时,事早办完了。现在,她的心肠是软了许多。


第十九章
  练月和莫盈收拾了东西,日夜兼程,直奔清州而去。
  练月和莫盈到了清州之后,先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顺便跟客栈的掌柜打听情况,最后打听出慕容家在清州的别苑建在城外的云孟湖旁。晚上练月就潜了进去,结果这一潜就潜了三日。这三日里,练月几乎将慕容家的别苑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慕容远,倒是看见了一个跟慕容远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公子偃。练月只好先回客栈,把情况跟莫盈说了一下。莫盈思索了一下,说这个公子偃大约就是慕容远的长兄慕容偃了。慕容远曾经跟她说过,慕容偃很疼他,几乎对他有求必应。慕容远还说,关于娶她这件事,只要能争取到慕容偃站他这边,那事情就成了大半,所以会从慕容偃这下手。只是不知道慕容偃怎么来清州了,因为慕容偃是慕容家的长子,身兼重任,如果不是祭祖这等大事,他基本不回清州。
  听莫盈这么一说,练月决定再过去探探,这次她不乱转了,只盯慕容偃这一个人。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盯了几天之后,练月便发现了这其中的破绽。
  慕容家的别苑里头,有座七层高的塔楼,慕容偃每日都会进去一次,或早或晚,一去就会待很久。但这个楼每层都有守楼人,似乎不大好进,如果真要进,一定是要要动番干戈的,如此一来,就难免惊动慕容偃了。在不确定慕容远到底在不在这里之后,还是不要善动为好。
  后来练月决定放弃盯慕容偃,而是改盯这座楼。很快她发现,这楼里每日都会有人定时定点来送餐,而且不止一个人,每次都是两个人。每个人都会掂着一个食盒。练月想,要么这楼里边关了很多人,所以需要用这么多食盒装饭菜,要么这里边关了一个很贵重的人,贵重到即便他被关起来了,慕容偃照样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练月接着又去盯那送饭菜的仆人。这两个仆人是膳房的杂役,平日也没什么事,就负责给塔楼的人送饭食,差事很轻松。练月盯了她们一个下午,等快到晚饭的点时,她们就一块去膳房,把厨子做好的饭菜和温好的酒放进食盒中,穿花过柳,一路去塔楼。为了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练月这次跟得近了一些,然后就听到她们相互开玩笑打赌,赌五公子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练月想,是了,塔楼里的确关着慕容远,真替莫盈欣慰,但欣慰的同时,还有一些失落,因为她想到了剑客。不知道剑客现在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像她思念他一样思念着自己,还是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妓|女,当时留情,走了就忘了?
  练月回到客栈,把这件事告诉了莫盈。
  莫盈听到慕容远被关的消息时候,没有显出忧虑,而是松了一口气。那意思大概是在说,幸好派人来杀她的不是他,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练月看着莫盈的脸,忽然意识到离别马上就要来了。
  莫盈见到慕容远的那刻起,就不再需要她,她将再次成为一个人。没有人会永远陪她,剑客是,莫盈也是,他们都是她人生里的过客。
  莫盈见她瞧着自己发愣,便轻轻的晃了晃她的手:“姐姐,你怎么了?”
  练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道:“莫盈,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见到他的。”
  莫盈低头抿嘴一笑:“姐姐,做你的妹妹一定很幸福。”
  练月苦笑一声,她的确是有妹妹的,如果还活着,那应当比莫盈还要大,只是她已忘记了妹妹的模样,甚至连妹妹叫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她走丢的时候太小了。卫国的一切,她都记不起了。
  次日,练月去药铺买了一些药材,准备给慕容远送饭菜的两位仆人配一份特制的毒|药。又去买一些做人|皮面具的材料,准备给慕容远做张人|皮面具。
  以前做杀手时培养出来的许多技能,她都忘得差不多了,比如配药。再比如,做人|皮面具。药现在还能配一些,可做人|皮面具,两年多不碰,她把步骤都忘了,做起来有些费力。而且在这城里,也没找着更好的材料,各种原因混在一起,搞得她做出来的人|皮面具糙得很,坑坑洼洼,全是疙瘩,贴在脸上,活像一个被毁容的恶妇,遂作罢了。只配了一副药丸,准备用来吓唬一下那两个送饭菜的仆人。
  练月备好需要的东西之后,再次潜入了慕容家的别苑,这次莫盈也跟着来了,只是她没进来,而是藏在别苑附近的桃花林中接应他们。
  练月潜进去之后,一直暗中跟着那两个女仆,午饭过后,膳房那边收拾妥帖之后,两人回到下房去歇息。
  慕容家到底是权贵人家,别苑里最低等的杂役,也不睡大通铺,而是有各自单独的房间,虽然小了点,却是独立空间,很难得。对于练月,她也是求之不得。因为人越少越好办事,多的话容易打草惊蛇。
  那两个女仆各自回房之后,就一直没再出来,看样子是午休去了,只是院子里一直有其他仆人来回走动,她只能耐心的躲在树上等着。中间有一段时间,这院子空了下来,她便立刻翻窗进去了。
  那女仆果然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练月抽出短剑,贴在她颈上,剑刃锋利冰凉,她这才忽然醒了,因为醒的时候动作太大,还让剑在脖颈上擦出了一道血痕。
  这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至多跟莫盈一般大小,女孩瑟瑟发抖,使劲往后贴,尽量使自己的脖颈离剑远一些。
  练月低眼瞧着她:“叫什么?”
  “七七。”女孩子小声道。
  练月道:“七七,你不用怕,只要你听话,我保证绝对不伤你,但若不听话,刀剑无眼,我也没办法。”
  这个叫七七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练月让她伸出手来,自己空着的那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往她手心倒了一粒药丸,道:“吃了。”
  那女孩的手抖得很厉害,眼泪也出来了,只是没发出声音,看样子怕的不轻,练月道:“我如果要杀你,就不会让你有机会醒过来,你放心,这药不会要你的命。”
  女孩听她这么说,便抖着手,把药丸吞了下去。
  真是个乖孩子。练月把剑从她颈边拿走,自顾自的走到八仙桌旁,掂起茶壶,到了杯凉茶,正好那女孩从床上下来,练月就把杯子递给了她,示意她喝了。那女孩什么也不敢问,就乖乖的喝了。
  练月把自己的短剑搁在桌上,坐下来,又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的确是有些渴了。她放下杯子,伸手揪着她的衣袖,将她揪过来,把杯子从她手中拿过来,放回桌上,道:“七七,这药的确不会要了你的命,但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却会毁了你的脸。你的脸会先发痒,再发烫,最后又痒又烫,然后溃烂,里边会长出虫子,虫子顺着你的肌理,钻进你的身体,然后再慢慢的把你的五脏六腑吃掉。”
  七七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练月道:“你这么年轻,花骨朵一般,应该不会想变成那样吧。”
  七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跪在她脚边,揪着她的裙子,却又不敢说话,怕招来其他人,只拼命的点头。
  天可怜见的。
  练月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瓶子,道:“这是解药,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把解药给你。”
  七七此时终于能说话了,她抖着嗓子道:“请姐姐吩咐。”
  练月道:“你们每日都去塔楼那边送饭,里边关的是什么人?”
  七七咽了咽口水,结巴道:“五……五公子,临安来的五公子。”
  练月道:“是不是慕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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