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掉的前男友盯上以后》第28/65页


  她有阵子没给他泡茶了。记得哪次容斐又嫌弃她手艺来着,她一赌气就罢了工。
  那天……他好像陪她吃了街边的麻辣烫,当然,是厚颜无耻跟去的。
  刚滤过茶叶,明悠听见身后的人说:“突然不想喝了,煮咖啡吧。”
  明悠怔怔地回头,“你不是不喝咖啡吗?”
  “你很了解我吗?”他反问。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剑拔弩张。
  明悠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率先投降,转回头低声道:“好的,容总。”
  她自以为了解的是五年前的容斐,而不是现在的容总。
  可是五年前的他,自己又确定真的了解过吗?
  明悠煮好咖啡端起来的时候,容斐人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玩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他不常抽烟,但是会抽。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毛头小子讨厌得很,故意弄满嘴烟味再去吻她,结果就是被明悠狠狠挠一顿。
  那时候她像只小猫,很爱挠人,但容斐一叫她小野猫她就不高兴,总觉得是对坏女人的称呼。
  咖啡杯是烫的,她手指却发凉,倏尔又碰到另一片温热,心颤了颤,一触即离。
  她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对方神色毫无波动,依旧长身玉立,望着窗外白皑皑的江景,抿了一口。
  “咖啡比茶煮得好。”他随口评价。
  明悠默默接受了,不想回应。
  他好像也没指望她回应,又抿了一口,嗓音很低地说:“五年前,容氏曾经濒临破产。”
  明悠知道。
  五年前他大伯容国海一时失察,手下施工队违规操作,结果出了很严重的伤亡事故。本来是可以用钱搞定的,但公关手段又出了问题,导致适得其反,遭到社会舆论一边倒的抨击。
  后来不光容国海要坐牢,集团信誉也跌落谷底,大部分合作项目被叫停,一堆人拿着合同来要违约金,容氏资金链断裂,负债累累。
  容斐垂眸看着杯中褐色的液体,轻笑,“那时候谁能想到,最后拥有这片土地的,站在这里的人,是我。”
  明悠敛着眉,由衷地弯了一下唇角。
  这个男人一向从容自信,哪怕当年那么不可一世,他也有他目中无人的资本。
  “咖啡不错,但我不喜欢。”容斐说着,把剩一半的咖啡递给她,“倒了,你出去吧。”
  诶?
  老娘辛辛苦苦煮的咖啡不喝完也就算了,话说一半就赶人?搞什么?故意的吧?
  虽然容氏重振旗鼓的过程跟她没什么关系——也不算,或许这里面该谢谢她当年的成全,可摁不住已经被吊起来的好奇心啊。
  她原以为能听到一段风起云涌的,精彩绝伦的故事,结果?
  明悠忍着火气把咖啡倒进水池,杯子冲干净,重重地磕在杯盘里。
  “再给我倒杯水来,40度。”背后,某人又叫唤。
  “……”wqnm。
  明悠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用力翻了个白眼。
  ————
  顾清姿突然给明悠打了个电话,叫她去试伴娘服。
  明悠答应了,下班后顾清姿的司机在公司门口等她。
  她直接坐进后座,一抬眸,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人。
  居然是容斐。
  她故作淡定地敛神,叫了一声:“容总。”
  “嗯。”对方懒洋洋回应,一只手放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拎着手机,看她一眼就算招呼了。
  最近他对她的态度总是这样,偶尔爱答不理,偶尔幼稚地无理取闹,让人哭笑不得。
  看来这最后几天,是真不打算正常相处了。
  衣服在一家私人定制工作室里,婚纱,伴娘服,还有新郎和伴郎的西装。
  明悠和容斐比约定时间提早了点,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一对男女在说话,顿时脚步停住了。
  女声是顾清姿:“亲爱的,领带你要酒红色还是紫红色?”
  宋屿冷淡道:“随便。”
  “随便就很难选了诶,要不试试紫红色?”顾清姿兴致高昂,“我觉得紫红色你肯定能hold住。”
  宋屿没说话。
  “你喜欢这对袖扣还是这对?”顾清姿接着问。
  宋屿:“都行。”
  顾清姿:“我好像更喜欢这对,你觉得呢?”
  “嗯,那就这对。”宋屿浅淡的嗓音夹着不易察觉的浮躁,像是在亟待解脱。
  顾清姿笑:“我帮你扣吧……”
  “不用。”皮鞋声响,应该是他躲了,随即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男人语气陡然一慌:“你干什么?”
  顾清姿嗓音清脆,调子抬高了些,带着富家小姐的娇蛮:“不准动。”
  空气里是男人略重的吸气声。
  顾清姿咯咯地笑:“宋先生,别忘了你是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的哦。”
  “……快点扣,别乱摸。”宋屿妥协里夹着慌乱的嗓音,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门外的明悠忍不住抖了抖肩,嫌弃撇嘴:“学长怎么这样……”
  就像看狗血小说里对女主冷漠无情的渣男男主,她恨不得马上进去主持公道。
  不过她忍住了。
  这种情况要真跑进去,就太尴尬了。
  容斐见她鼓着腮帮子义愤填膺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往院子里走。
  明悠蹙眉,“你笑什么?”
  容斐走到一棵秃樟树下,才回头望向她。呼吸间都是白色的雾气,恍然竟像在梦境里。
  不,是仙境。
  今天的容斐穿着一件纯白色羊绒衫,半长的驼色毛呢外套,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发型理得很齐整,无形中散发着一股仙气。
  把仙气这个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明悠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很贴切。
  容斐淡淡回视她直勾勾的打量。
  他不介意被她看,甚至十分窃喜,不过心里的小兽就要按捺不住了,只好勾勾唇,打断她:“你以为所有人结婚都是两情相悦,欢天喜地的吗?”
  “也是。”明悠回神,赞同,“像你们这种也挺可怜的,不是和人结婚,是和身份结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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