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重生了》第2/190页


  “啪”地一声,柴房门被推开,光线涌入。
  苏秦往里一缩,小脸惨白,浑身抖如筛糠,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张凤,神经兮兮叨叨:“阿姨,阿姨,您放过我,我好好跟石头哥睡觉,不会再半夜里打他。阿姨您别打我,别打我,我一定好好跟石头哥睡觉,好好跟他睡觉……”
  石头是张凤儿子的大名,平日里大家都“二娃、二娃”叫他,久而久之,鲜少有人知道张石头这个大名了。
  这几天,张凤从没在她跟前喊过儿子大名,她也诧异,这丫头是怎么知道二娃叫石头。
  小姑娘浑身哆嗦地厉害,满脸惶恐,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李云珍心里顿时不太舒服。她倒不是在意这个女娃已经不干净,而她介意的是,张凤这老娘们,居然骗她。
  想着儿子的要求,她才多给了三千,没想到已经被张凤家的儿子先碰过。
  李云珍转头看着张凤:“凤儿,平时你占人便宜,二婶就不说啥了,你怎么连二婶也骗呢?你有没有心哪?退我四千,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张凤瞪了眼苏秦,又转而看向李云珍,拉住她:“不是,二婶,这姑娘说胡话呢,什么睡不睡的。我家二娃压根没碰过她。”
  “你别当二婶傻哈。”李云珍甩开她的手,又看了眼缩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小姑娘,继续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一家人,我也不计较了,你还我四千!”
  苏秦表现地越是恐惧,李云珍越是坚定了被张凤欺骗的想法。她抓起扁担,在张凤身上打了一下:“不然,这女娃,我不要了!”
  两人吵得激烈,而苏秦俨然一副被吓懵的小姑娘模样。
  她身体里毕竟有三十五岁的灵魂,前世经历了被拐、职场争斗,人生百态均有体会,这点演技还是有的。
  张凤被打了一下,怒火燃腔,捂紧揣在胸口的钱,大骂李云珍“瓜婆娘”,一路退出了李云珍家。
  李云珍站在家门口,举着扁担,扯着嗓门大骂张凤“没良心”、“亲人都骗的白眼狼”。
  张凤离开后,李云珍回到家里喝了口水,嘴里还骂骂咧咧。
  她把怒火发泄到苏秦身上,抓着她的头发,拖畜牲一样将她拖出柴房,扔到院子里。
  好在现在是春天,寒冷还未过,她穿了毛衣毛裤,才不至于再被擦伤。
  她被拖到院子里,阳光下,眼睛被刺得有点睁不开。
  她双脚双手被束,毫无还击之力。李云珍常年做农活,身材清瘦,却有一身蛮力。即便她手脚没有被束,也打不过李云珍。即便她打过了李云珍,也跑步不出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的人,对买媳妇儿这种事习以为常。谁家“媳妇儿”要跑,全村人都会出来帮忙,然后打断女孩的手脚,用残忍的方法折磨她,让她跑不了,也不敢再跑。
  这里空气清晰,阳光明媚,可在苏秦眼里,这里是人间炼狱,空气里都是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落后的地方,出秀丽风景,也出刁民。
  她整个人被摔在地上,浑身骨头宛如被敲碎了似的疼。
  院子里,有李云珍种的菜,小葱、春芹菜和香菜。
  闻到春芹菜的味道,苏秦整个人都不舒服,可她脑子里却闪过自救的方法,而春芹菜,成了她活命的稻草。
  张星是一个害怕得病的男人,她不会容忍媳妇儿有病。她可以利用过敏,让自己犯荨麻疹。
  前世,她告诉张星母子对芹菜过敏,张星母子不信,强迫她吃,以致于她犯了荨麻疹。
  那会儿,张星怀疑她得了传染性疾病,还想把她转卖给别人。她哪儿还受得了被转卖的痛苦?再三跪求,并且向他们母子保证,两天之内这些症状就会消失。
  母子俩关了她两天,直到她身上红疙瘩消下去,才放她出来。
  而这一世,她完全可以趁着还没被玷污,利用过敏,先逃过眼下一劫。至于接下来她会被卖去哪里,便再做其它打算。
  总之,要先为自己争取时间。
  她离菜地,只有一米距离。
  李云珍蹲下,看她的脸。
  女孩的脸被打肿,看不清本来样貌,这么多天没洗澡,身上也臭烘烘,和猪圈里的味道没两样。
  苏秦表现得惊恐万分,疯疯癫癫。
  她一个劲儿往菜地的方向缩,嘴里神经兮兮念叨:“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好好生娃,好好生娃,不要打我……”
  女孩孩泪流满面,神叨叨的模样仿佛是受刺激后,疯了。
  这一看就是个小姑娘,都还没发育完全,如果不是被张凤家的二娃给睡了,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李云珍越想越气,气不过多给的那三千块钱!
  不过,女娃身子干不干净,她都觉得没所谓,能给她生个孙子就行了。她打算带着儿子张星,去张凤家里闹,把多给的三千块钱要回来。
  这种白眼狼亲戚,不要也罢!
  ……
  趁李云珍不注意,苏秦缩到菜地里,一埋脸,含住一撮长在地里的芹菜,连腥臭的泥土一并吞进腹中。
  这时候,张星从外面回来,叫了一声“妈”。
  男人一跨进院子,看见缩在菜地里,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姑娘,眉梢绽开惊喜。
  他走过去,像观赏一件玩物般打量着苏秦,扭过头问李云珍:“张凤送来的?给了多少钱?”
  这语气,宛如盘问买一头猪花了多少钱。
  男人因为常年做农活,身材结实且高大,皮肤黝黑发亮,五官硬朗,浓眉飞扬。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色格子衬衣,皱皱巴巴,还缝了两个补丁。
  张星小学毕业,在村民的眼中,他就是知识分子,村里的男人属他文化最高。他今年三十岁,在城里打了几年工回来,也算有了见识,被村民推荐当了村长。
  李云珍把事情经过给张星交代了一遍,然后怯怯懦懦地问儿子:“要不要,把腿给她打折?免得跑了。”
  虽然苏秦鼻青脸肿,看不清她本来样貌,但好歹是个女人。
  “艹他妈的,这个张凤,骗钱骗到老子头上来了?待会我去找她!”张星看了眼苏秦,提了提裤子,说:“她已经是个赔钱货,再瘸个腿,多不划算?就算给她加一双翅膀,她也跑不出去。娘,我饿了,给我下碗面。”
  李云珍:“好嘞。那她怎么办?”
  张星在城里呆过几年,相对村里人,他有蜜汁优越感。他就要与众不同,就要搞特殊,觉得自己同那些愚昧的村民不一样。
  他看了眼苏秦,说:“丢到我屋里,吃饱了饭再干她。”
  ……
  苏秦被丢到张星的屋里,隔壁就是堂屋,母子在堂屋里说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张星坐在堂屋里吃面,李云珍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星娃,刘家村的村长,叫你过去干啥啊?”
  张星说:“哦,是同罗乡的乡长,召集了我们几个村的村长开会。据说有个姓黎的硕士,来了同罗乡支教,让我们这几个村的孩子都去上课。这个硕士来了同罗乡之后,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们村儿风景好,非要来我们村儿采……采风?你也知道我们村儿的情况,哪儿能外人进来?”
  李云珍问他:“锁石?那是个啥?采风又是个啥?”
  张星嫌弃地看了眼无知的母亲:“是硕士!高文化知识分子,采风的意思,就是来参观我们村。”
  李云珍哦了一声:“高文华知识分子?那……能比你还有文化啊?”
  张星吸溜一口面条,“人家是大学生,你说呢?”
  ……
  听着隔壁的声音,苏秦胸口满涨的激动。
  姓黎的硕士?是黎川吗?是黎教授吗?
  即便跟黎川结婚五年,她依然喜欢叫他“黎教授”,难以改口。
  可是……时间线不对啊。
  她记得,前世黎川来支教时,是五年后,那会黎川已经是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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