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第102/201页
救人如救火,于梵梵不敢多耽搁,快速打断了吴必达的叽叽歪歪,“五两银子,你按照我的话做,做好了,事后我给你五两银子!”
于梵梵用自己从未有过的快语速吐出这么句话,刚刚还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吴必达蓦地笑了,手一收,脸上态度特别诚恳。
“好嘞,要怎么做?大娘子您再说一遍。”,早说有银子啊,只要有银子,不要说跟个少年嘴对嘴的吹气,就是要他搂着少年的尸体睡一晚上,他吴必达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仔细听好咯,动作要准要快,你这样……”
于梵梵再次把怎么人工呼吸说了一遍,在银子这根大胡萝卜的引导下,还别说,这位吴经济干的像模像样的,于梵梵却根本没工夫点评。
当某人的嘴一离开,她立刻就按压在胸骨与ru头连线中点,手臂伸直,双手互扣,用掌根按压,按压幅度大致五到六厘米的样子,心里默念着大学应急培训学到的心肺复苏按压法的频率,一百到一百二次每分钟,努力保持频率不中断,一边按,一边祈祷。
醒来,醒来,快醒来啊!
“咳咳咳……”
终于,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又或者是贵昏迷泡水的时间并不长。
毕竟连下半身都还是干的,急救重复了两遍过后,手底下的人终于嘤咛一声,嘴里连发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
“嘿,人醒了,人醒了诶!!”,耳畔传来吴必达无比激动惊喜的声音,喜得他暗爽着,自己的五两银子这把稳了!
于梵梵听到两人各自发出的动静后,心神一松,当即跪坐在地上。
不过这还没完,于梵梵又指挥吴必达帮忙,帮着刚刚醒来的贵控水,待到他吐水吐的差不多了,于梵梵这才转身离开,准备在附近采集一些常见的草药,准备处理下贵胳膊上身上的伤口。
贵经过这一遭,人醒来本就有点迷糊晕厥,加之狂吐水有点伤到了嗓子,看到是于梵梵这个熟人又救了自己,贵心里激动,嘴巴却张了半天终没喊出声来,这也以至于守着他的吴必达根本没听到,贵嘴里无声叫的阿姐两个字。
只看贵的嘴巴张了又张,吴必达浑不在意,自己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
“嘿,小伙子,我吴必达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我把你从水里捞起来你就死啦!死啦你知不知道?所以小伙子你要报恩你知不知道?我吴必达是你的大恩人你晓不晓得?你可千万得记住喽,你大恩人我的名字叫吴必达,家住三江城……”,吧啦吧啦……
好吧,这货忙着跟贵表功讨要好处呢,莫不说没听到贵的声音,便是听到,此刻人家也顾不上呀。
待到于梵梵弄到草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
她无声的撇了撇嘴,却顾不上鄙夷这位见钱眼开的吴经济,自顾自的撕下裙子的内摆,蹲下就忙着给贵包扎。
处理好贵身上的伤势,连贵看样子遭遇过重击而变的红肿的太阳穴,于梵梵也顺道给上了药。
“好了,吴经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赶紧把人扶起来吧,眼下我还不确定他有没有内伤,我们得送他回家,再不然也得找个地方安顿他。”
“好嘞,这种粗活,我来我来。”,得了吩咐,大胡萝卜还没到手,吴必达特殷勤的过来扶贵。
才把人驾扶到了先前他们行走的山道上,忽然,于梵梵好似又听到了,先前自己就听到过的异样动静,从前方再度传来。
“叮叮叮,铛铛铛……”,这一次,声音越发的靠近,近到连耳力特别差的吴必达都听到了不对劲。
“不是,大娘子你听,前头好像真的不对劲哎!”
才说着呢,由贵的样子已经联想到了要糟的于梵梵,不动声色的摸上自己绑着袖箭的手腕,警惕四周的她,根本就没空回答身后,那道带着惊恐急切的询问。
就在此时,前方道路的尽头,那片转弯的山湾湾处,一片开阔草地的位置,忽的出现了一大群的人,真是衣着迥异的一大群!
“天爷哦,那是我们三江城的守军,还有……天!还有苗人!”,而且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那些人手里可都拿着武器,全都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团,正杀的红了眼打的不可开交。
夭寿了这是!
他吴必达再爱钱,那也得有命享呀!
就知道自己砸手里的这块地烫手的很!就说不能来看什么瀑布水源的!
这不,倒霉催的遇到了吧?
近在咫尺的前方,还是如此大的一场大型对阵械斗,要死了要死了!
性命面前,什么五两银子?什么天麻灵芝?什么卖地提成?全部都是狗屁!
眼看着那些打斗的双方,边打边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趁着他们眼下还没发现自己,更顾不上自己这只无关紧要的蝼蚁时,吴必达腿一软,手一松,把自己扶着的人直接朝着前头的于梵梵一推,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脚步飞快的逃之夭夭……就跟身后有鬼追他的命一样急迫。
关注前头战况,正考虑着,干脆不行自己先把贵带离这里再想办法,不管是回城治疗,还是就地找地方安顿来着,于梵梵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急忙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手脚虚软无力,身子踉踉跄跄几欲要倒的贵,以及某人夺路而逃,身形狼狈只顾奔命的滑稽背影。
于梵梵暗咒一声该死的!
却赶紧伸手扶住踉跄的贵,嘴里关切,“贵你怎么样?还好吧?”
贵摇头,努力的朝着于梵梵一笑,本是试图安抚她,让她别担心的,结果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努力回答于梵梵的声音,也比乌鸦叫还粗嘎,“没,没事,阿姐。”
“好了,你别说话,我带你先……”
扶起贵转身要走,嘴里离开二字根本都来不及说出口,忽然,前头打斗的现场,猛地传来一声惊呼,“王……”
一声苗语的凄厉大喝,让本已经被自己驾着转了半个身的贵神情蓦地一变。
他脸上涌起焦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急忙转身,连带着想要带他远离战场的于梵梵一起,只得被迫跟着一起转身。
于梵梵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身边的贵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肝胆俱裂的画面一下,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更顾不得于梵梵这位阿姐了。
贵的脸上涌起惊恐与盛怒,直接甩开于梵梵就往前头的战场冲,一边冲,伤了的嗓子里一边还发出嘶哑的怒吼。
如果于梵梵能仔细听,她就会清楚,那是苗语一声接着一声喊王的声音,只可惜,于梵梵眼下根本顾不上。
看到贵不顾身体的伤势就猛的朝着人多的战场冲,于梵梵大喝一声不要去,却根本无法阻止少年的冲动。
加之本身隔得就近,于梵梵又没有防备,本来是想远离战场来着,结果被贵突然爆发的力量那么一带,整个人就朝着战场的方向跌倒,加之贵的出现,还有他的嘶哑大喊,连带于梵梵一道,他们就这样,被前头本来还顾不上他们的战斗双方给发现了。
“小心防御,那边有人!”,这是汉话,明显来源于三江城的守军。
而所有跟三江城守军打成一片的苗人,眼下却顾不上这些,也顾不上贵,更顾不上就这样堂而皇之被牵连进入战场杀局的于梵梵。
此刻的他们,关注的却是刹那间就被那个大齐小兵捏在手里的他们的王……
“王!”
“可恶的大齐人,放开我们的王!”,这些交杂在一起的愤怒声音,是来自再没有了麻花辫的阿乌,不,是乌的身后。
可恨他们身上带出来的那些蛊虫,在刚刚的厮杀中,虽然也取了不少大齐人的命,却也因此损失殆尽,如若不然,便是只有一只,他们也能伺机而动,给那个胆敢把刀架在他们王的脖子上的小兵一个狠狠的教训!
“都司!”
“该死的荒野苗蛮,放开我们的将军!”,这些愤怒的呐喊,是来自谢时宴身周的一干大齐将士。
这个该死的荒唐(黄塘)将军,他们在前浴血奋战,他这个当都司将军的人,居然这般无用,居然能丢人丢脸的沦落去了敌人的手里,还是被个毛头小崽子给抓住了,真是憋屈的到不行!可恨他这个荒唐将军丢人是小,他们因此被对方拿捏住了束手无策才是大啊,有了软肋,他们兄弟的性命,今日怕是难保了……
于梵梵就这么的被卷进了齐苗的杀局之中,人才爬起来,目光追逐着前头的贵,便看到了眼前这僵持不下的一幕,让她有一刹那间的晃神。
自己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一眼扫去,前方竟是必杀的死局。
只见前方对峙的双方最前沿,多日不见的谢时宴一脸的肃穆,身上的铠甲,手上刀,俱都沾染满了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即便这样,即便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这人也只皱了皱眉,定定的朝着她投来关切担忧的一眼,而后立刻停下了脚下,不断朝着她所在方向挪动退后的动作,定定的站着不动,一手抓人肩膀,一手横刀,卡在身前一个身穿苗人贵族服饰的中年男人的脖颈上,浑身写满了冷厉。
而就在他的对面,是自己熟悉的而又不熟悉的阿乌?不不不,不是阿乌,是乌!
直到瞧见那再没了两条黝黑麻花辫,却是一身苗疆阿郎服饰打扮的少年,于梵梵才蓦地回忆起了当初,在三江城小巷二遇的时候,自己脑海里那转瞬即逝的奇异感。
感情这位是阿郎而并不是细妹啊……
此刻却不是感慨的好时候,于梵梵的目光从谢时宴那边收回又落在乌的身上。
只见他一手紧紧钳制着身前正扭动着,明显是大齐将领打扮的中年男人,一手握着短刀,死死抵在这位明显高出他一大截之人的喉间,动作有些不顺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还是少年的乌身量并不高的缘故。
看样子双方都有人质在手,且都是重量级别的动一发而牵扯全身,局面僵持不下。
“少主!”贵呼哧呼哧的奔到跟前,看着自己必须拿命护的主人,想要以身替之,代替少主的位置,拿住大齐这个黑心的将领,好把他们的王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