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第153/201页


  依旧白胖的他,手里正点着一沓子厚厚的银票呢,突然接连几个喷嚏打出,还差点没把眼前一桌子的银票给喷飞了。
  李文衡赶紧伸开他壮实虚胖的胳膊,牢牢护住翻飞的银票,好不容易全按住了,他这才吸吸鼻子,没好气的咕哝着。
  “是谁在背后嘀咕本小王?”,视线落到跟前的银票堆上,李文衡皱了皱眉,“莫非是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
  想到当初丢了自己两张方子,而后拍拍屁股走的潇洒的某女人,李文衡心里就气呼呼的不行。
  “该死的!那女人惯是没心没肺的,想必这是已经带着她那儿子与弟弟,在西南玩野了,乐不思蜀了吧?”
  想到自己暗暗留意收集到的那些,从西南传来的消息,李文衡就很是没好气,吸吸鼻子,一屁股坐下继续点银票。
  只是点着点着,火气又忍不住的冒了出来,心不静了,肥肥的巴掌终是忍不住重重拍在银票上,李文衡咬牙切齿:“可恶的女人,你若再不回京,本小王的匣子都要装不下了,这些分红银子,你到底还想不想要!”
  自己拿着臭女人留下的方子,这三年来把生意做的很大,想他李文衡虽然纨绔,却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跟父王商议过后,两张方子的生意,他还是‘忍痛’分给了臭女人两成,为此他还亲自书信一封传到西南,可恨那家伙却只收信不回信,真真是气死他了!
  那女人莫不是真在西南玩野了,被一个区区苗疆尊女勾搭的,根本就不想再回京都了吧?明明她那儿子早就得了他皇伯父的特赦,成了平民了呀!
  想到此,看着自己肥肥巴掌下压着的银票,李文衡心里又火气上涌。
  带着这样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又想念不已的心,李文衡艰难的坐了回去,好不容易数清了桌上的银票山,把属于他们誉亲王府的分成取出放一边,把属于某个他心心念念的人的那一份,如曾经千百回重复干的事情一样,李文衡把银票收到了一个鞋盒大小的紫檀木盒中,看着里头厚厚的,已经有六万两之余的银票数额,李文衡放下手里的银票跟里头的送作堆,而后合上盖子,利索的塞到自己床榻的暗格里,某人转头看着窗外已经发芽的桃枝幽幽叹息着。
  李文衡就是摊在床上,带着这样思念又怀念且埋怨的心情,等来了匆匆下朝的亲爹,带来让他进宫面圣的消息。
  当时他就疑惑来着,看着亲爹还满脸的不解。
  “父王,元宵的时候我才见过皇伯父,还与他共饮了一壶玉楼春呢,怎么皇伯父眼下又说想我?”,明明这才没多久不见而已,再一个,他皇伯父这人,会真想自己?怕不是吧?
  算了吧,不管怎么说,帝王宣召,雷霆雨露都是圣恩啊。
  “算了,王父,儿子这就进宫去。”
  誉亲王点头,“嗯,你且小心……算了,你好好的,别跟你皇伯父顶嘴。”,除了给儿子这么句叮嘱外,誉亲王想不到,自己该再跟儿子交代些什么,只能目送儿子脚步匆匆的离府直奔皇城。
  誉亲王府中,在儿子离开后,誉亲王就回了书房,一直端坐在书案后枯等着,从日上三竿等到夕阳西下,望着天边的斜阳,掐算着时间,誉亲王想着,这会子也约莫该是宫门下钥的时辰了,不知儿子……
  苦苦等待的誉亲王不知道的是,他苦等的儿子,此刻怀里正怀揣着三道圣旨,被游公公亲自送出了宫门。
  看着游公公转首入了宫门内,瞧着朱漆宫门缓缓合上,李文衡遥望着西南方向,想到自己手里,皇帝伯父给自己下的那道圣旨,李文衡白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为了以显大齐对苗疆的重视,他成了宣旨使臣,奉旨即刻启程亲赴西南宣旨,虽然不是什么好活计,可毕竟是西南呀西南!
  他呀,要去那里逮一个人……


第93章 三江攘攘为利往
  “还有多久才能抵达三江城?”
  李文衡骑在马上, 遥望着道路尽头,一山接一山的崇山峻岭,白胖的脸上眉头紧锁。
  跟随的随从护卫, 对待这位高高在上的小王爷都颇为忌惮, 不知这位主心里想什么,自然也不好上前来跟他说什么,连这次随行护卫的主将季将军,都是能不跟这位传说中的纨绔多接触,就尽量不上前来做接触。
  这样的情况下,面对李文衡不悦的皱眉询问, 季将军装作自己看不见听不到, 唯独打小伺候他的小山子闻言, 赶忙驱马上前来回话。
  “回爷的话, 咱们如今行的是三江县通往岳州府新修的官道, 路况好,速度要比以往进三江快了许多。”,如今可不在是以前那样凹凸不平,连马帮都走的小心翼翼的崎岖山路了,位于深山老林中的三江城为了发展,为了吸引外头众多商号前来三江的互市交易,三江县上上下下也是费尽了心, 花废了许多银子。
  小山子心里感慨着,手却指着扩宽夯实的土黄官道前方接着道。
  “爷, 咱们再往前走百余里地, 便能进入三江县的范围了,加之咱们一路轻车简行,快马加鞭的, 想必要不了两天功夫,咱们就能到地方了,爷,您别急。”
  李文衡闻言,郁闷的嗯了一声,也没多言,只是微不可查的抻了抻已经被磨的酸痛的大腿,心里叹气。
  此次作为宣旨使,自己领着一大队的侍卫随从南下。
  起先的时候,他们是从京都一路沿着大运河南下,而后转道大江逆流而上,最后抵达洞庭水域,改道沅江深入西南腹地。
  只可惜,沅江虽宽广,却也水路湍急,加之逆行而上,有些地方并不能行船,走到最后实在没法子再行船了,自己才不得已弃船改为陆路而行。
  头顶压着皇伯父一句,此去西南需从速从快的吩咐,压着几乎是烧到眉毛的云广战事之阴云,身为‘纨绔’的自己,也不能为了子自己好过而耽搁正事。
  为了赶时间,弃船后他放弃了华丽的马车,直接上了快马,带着最重要的圣旨,以及简便的行囊,他连惯用的生活物品全都一并弃之船上,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连日兼程。
  再然后,自己可不就遭罪了么。
  想他堂堂小王爷,打小养尊处优惯了,虽说外表得维持纨绔的吊儿郎当模样,可谁也没规定吊儿郎当的纨绔不能骑马练武不是?
  可即便自己打小就没少往马背上爬,骑马的机会也不老少,自己甚至都可以骑着高头骏马在草地上来个几回合的马球比赛,今日却因为这样高强度的赶路,自己差点没跪!
  小山子自来会察言观色,也贴心。
  见到自家主子忍着呲牙的冲动,努力不动声色抻腿的模样,小山子也心疼。
  想起刚才负责护卫的季将军报上来的消息,说前去探路的护卫回来禀报,言前头二里地外有处歇脚的野店茶僚,想到落脚的驿站离着还远,想必也得是入夜后才能抵达了,而眼下时辰尚早,心疼主子的小山子连忙建议。
  “爷可是累啦?小的听季将军说前头不远有家茶僚,不若爷您过去歇歇脚,顺便用点茶水,吃点热乎的东西如何?”
  如今才开春没多久,天还寒凉着呢,一路风餐露宿的,他们这些下人也就罢了,可怜自家主子那是遭了大罪了,一路上除了夜里落脚驿站,别的时候连顿热乎的都吃不上。
  听到小山子的建议,李文衡不是不心动。
  可想到自己怀里的圣旨,想到自己急迫想要见到的某个人,李文衡顿了顿,明显有些犹豫。
  小山子见状忙又接着劝。
  “爷您别怕耽搁时间,如今咱们已经进入西南地界,不日就要抵达三江城了,爷您可是堂堂小王爷,且作为宣旨使,代表的可是大齐的门面,为了我大齐的国威,爷您可得保重身体,养精蓄锐,可不能让苗人看出爷您的疲态来,不若咱们歇一歇,慢慢来,反正都走到跟前了,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不是?”
  这么说也对,李文衡想了想,便点头允了:“行吧,那就歇歇脚,吃点东西,小山子,你下去跟季将军说一声吧。”
  “喏。”
  说起这二里地外的野店茶僚,以前这地方可没有,这还是前年此处新道通路,有商队源源不断的进出后,恰好此地附近有一村庄,里头的村民也是长心眼,发现了商机后合一村之力,在此盖上了这家合资的茶僚。
  这种一村合资的经营方式,说来他们还是跟三江县那边学的呢,据说是一位叫余娘子的聪明东家捣鼓出来的法子,三江县那边好多的村子,乃至是侗民壮民,甚至是山中的那些野人们,都因此方式得了济。
  自然的,跟着学的他们,在这一年多的亲身实践下,他们全村上下也跟着得了济,如今他们的村子早已经是旧貌换新颜了,为此,他们的祠堂里,还特特给这位余娘子给立了长生碑呢。
  好吧,话说远了,却说现在。
  别看还没到晌午,铺子里二十几张桌子,如今也坐满了一半,没办法,谁让他们这茶僚是方圆二十里地内唯一一家呢?独门的生意不说,也是怪进出来往三江城的商队太多了!呵呵呵。
  茶僚中坐满的桌子几乎都是临近靠窗的位置,大家在等茶等饭食上桌的时候,还一边烤火,一边各自聊天打屁着,场面倒也融洽。
  “呀是张兄啊?张兄安好啊!”
  被称呼张兄的人,见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去年在三江城互市里,跟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这位张姓商人急忙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朝着来人拱拱手,嘴里跟着客套。
  “哈哈哈,原来的李兄啊,一年不见,李兄也安好啊!”
  “呵呵呵,同好同好!”,最先开口打招呼的人赶紧拱手回礼,不过想到自己方才去茶僚边的空地停车时,看到的那拉满了货物的十几辆大车,李姓商人忙忍不住好奇就问:“张兄这回进三江,带了这诸多的货物,可是为了三江县罐头的生意来的?”
  张姓商人闻言,却是一挥手,语气怅然。
  “嗨,李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那罐头的生意红火,利润也高,端是惹人艳羡的很,可那位余娘子也是个倔的,总守着什么恩情规矩,要先供应那宝通号跟得味楼,那得味楼就先不说了,反正分号就只在岳阳郡内,吃不下多少货;但拿宝通号却不一样,人家可是大商行,要货量那是海了去了;余东家咬死了优先供应了他们,咱们这样的商号,能捞点子汤喝喝就不错啦!”
  “唉,也是!罐头的生意咱们这些小商号是不用想了,幸好三江互市货物多,品种也多,别人吃肉,咱们跟着喝点汤也成,愚弟可不像张兄你,愚弟瞧着看外头空地上都是张兄您运来的货物吧?此番进三江,张兄可是要大捞一笔了。”
  “嗨,李老弟这话不对,哥哥我是看中了三江的干花、盆景生意,用徽州的笔墨纸砚来换,不像老弟你,做的都是现银结算的药材大宗买卖……”
  两人你来我往,巴拉巴拉,来回之间相互的捧着不说,还各自暗暗打探彼此的底子,倒不是有什么坏心眼,毕竟做商人嘛,算盘要打的精,嘴巴子要回说,脑子也得灵活。
  与他们一样聊的畅快的,可不止这一波,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身为行商,都是去一处做买卖,不管彼此之间是熟悉还是不熟悉,逢人三分笑,换个脸熟面子情,日后好相见不说,指不定就能哪天得利,或者是打开商路相互做做生意不是么?
  李文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茶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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