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第162/201页


  随同李文衡前来的很多将士、官员心里不由暗暗感慨,那羡慕的眼神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
  然而,眼下激动不已的于梵梵自己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伞的重要性。
  大家盛情难却,特别是眼前的耆老们,一副她不收下这份心意,他们就要再拜下去的模样,于梵梵无法,只能连连道谢的,跟弟弟一道上前亲自收了这万民伞。
  结果倒好,这群来送行的百姓们,看到她连伞都收了,一个个就不甘落后的,非要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送上来,怕于梵梵再拒绝,有些人多精明啊,连装东西的家伙事都不要了,撂下东西就跑路。
  而后这就跟传染病一样,大家见状,一个个有样学样。
  于梵梵是拉得住左边,拦不住右边,拦下了右边,又叫跑了左边,让她应接不暇,连点反应追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了,面前除却自己的队伍跟人,还有慢吞吞,笑眯眯的耆老一行以外,自己眼前瞬间就清空了下来,独留下一地的东西……
  李文衡跟代濮桑昌一看,不由就笑了,连乌都胆子忒大的上来打趣她这个姐姐,说是这一路上大家的伙食都有了,不用朝廷再操心花银子了。
  然而,此刻调侃打趣的李文衡等人还不知道的是,还真叫他们料中!
  这送行啊,到此根本就不算完!
  去往三江城,然后转道上官道,出岳阳郡的接下来日子里,这样的情况还常常发生,可以说,于梵梵仅凭一人,真就能给朝廷省下回程不少的伙食费,当然了只是这么说,朝廷还没这么小气,不过于梵梵的收获却是真心的多,队伍不得不增加了好多车,就这还临时处理了不少。
  有城中商户的谢礼;
  有来往商队的谢意;
  更是又同样闻讯而来送行的老百姓;
  还有如李文衡来时歇脚的茶僚野店一样,同样得到了于梵梵的启迪恩惠,以前是没机会报答,结果知道于梵梵这位恩人要进京去了,听得留言,对消息也一知半解的村民们,一致要无偿的好好招待他们一顿,硬是全村发动,在茶僚给他们这千百号人,做了一顿答谢餐。


第99章 王见皇各有肚肠
  京都城, 这日金銮殿的大朝会上,昨日才风尘仆仆回京的李文衡,一身蟒袍玉冠跪在大殿中央。
  “启禀皇帝陛下, 为臣幸不辱命, 已携苗疆土司代濮桑昌及亲人进京入住会同馆,此刻代濮桑昌一行就在殿外侯旨,只待皇帝陛下您的召见。”
  “嗯,很好,文衡辛苦了,回头朕赏你。”
  “谢陛下, 臣愧不敢当, 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劳累一场, 毛都没得, 他皇伯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抠唆,不过好在自己也不算白跑一趟。
  李文衡心里腹诽,人却在磕头行礼完毕,得到上头他皇伯父的平身后,乖觉利索的退到了左手上方,自家父王的身后老实站着去了。
  高高在上的皇帝,瞧着下头的胖侄儿恭敬乖顺模样, 告退到朝列之中老老实实的也不邀功,他还是挺高兴的, 一甩袖, 倒是面容和煦的看向身边伺候着的大太监吩咐道,“宣吧。”
  声音落下,大太监立刻心领神会, 尖细的嗓音瞬间在大殿内响起:“陛下有旨,宣西南王代濮桑昌及世子一行进殿觐见……”
  而后大殿中文武百官们便听见,大太监的声音刚落,守在大殿门边的太监立马接话,嘴里齐声唱和着刚刚大太监嘴里的喊话,“陛下有旨,宣西南王代濮桑昌及世子一行进殿觐见……”
  而后重复的声音一道接一道的从殿内往外传递出去,不多时,殿内分站两列的朝臣们,自后往前的便听到,几道脚步声从大殿外徐徐而来。
  众人纷纷侧目,不由投注目光在来人的身上,只见为首的中年男人精神奕奕,不见一丝白发,身着苗族服侍,身后还一左一右跟着的儿女却是子着苗族服侍,女着他们大齐女眷的装扮,朝上诸臣公不由暗暗点头,心道此女算是个有规矩,不忘本的。
  走入大殿的代濮桑昌见到九龙椅上端坐的大齐皇帝,倒是没矫情,当即就单膝跪下,给大齐皇帝行了个苗疆礼节,“大齐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乌跟于梵梵见状,自然也跟着拜下,只不过与代濮桑昌不同的是,于梵梵出口的却是污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而且并不是苗疆礼节,而是老老实实的双膝跪下磕头叩拜。
  好吧,虽然她极其不想跪的,毕竟上辈子她就没跪过,可如今人在屋檐下,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两手交叠贴地,额头贴在手背上,几乎是与父弟一道异口同声,三呼万岁。
  龙椅上的皇帝见三人都拜下,礼节都做完了,这才郎笑出声,轻轻抬手,语气亲和的不得了,“西南王与家人一路舟车劳顿,莫要多礼,快快请起。”
  “陛下仁善,代濮桑昌桑愧不敢当。”,嘴上是这么说,代濮桑昌人却利落的起了不说,居然还直道不敢。
  只是他嘴里所谓的不敢,却是暗指西南王这个称呼。
  都是当王的人,心思百转千回的谁不知道谁啊?
  大齐皇帝哪里不知道代濮桑昌的意思?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的什么聊斋?
  不过他倒没多说什么,面上笑容仍旧不便,只一副气度很大的轻轻一拂手言。
  “唉~西南王此言差矣,卿率西南苗疆归顺我大齐,齐苗便乃兄弟之邦,既是兄弟,朕为皇,弟为王,有何不对?且三年来,卿为大齐与苗疆的和平做出了巨大贡献,西南互市能有今时今日的局面,多亏了卿的操劳,如此,这西南王卿受之无愧,自然当得。”
  此言一出,朝堂上手持玉圭的那些朝臣们,当着外族土司的面,自然没有拆自家皇帝台的道理,再说了,上头这位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于是这些朝臣们当即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口称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阵仗有点大,还带着压迫的意思,代濮桑昌见此眼眸不由暗了暗,不动声色的朝着身后同样跟着起身的儿女看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代濮桑昌便在众朝臣的声音落下后,他忙拱手谦虚推诿起来。
  “承蒙陛下看得起,桑昌却愧不敢受,西南能有今时今日的昌盛,西南互市能有今时今日的兴隆,全凭我儿阿梵的努力,是这孩子开荒山,造梯田,丰互市,种粮稻,孩子做的远远比我这个王父做的多多了……陛下若是要奖励,也合该奖励给这个孩子!若是没有她,哪里又能有如今齐苗的和平富足?”,而不是如眼下这般,完全无视了自家女儿的功劳,想到此代濮桑昌的气就不顺畅。
  一想到曾经对于齐苗盟约和平,大齐就没有对女儿有所表示;
  如今孩子为西南做出了巨大贡献,大齐上上下下将来都要跟着受利,连百姓们都知道感谢,都知道相送,反倒是大齐朝廷不闻不问不为所动;
  想到此,代濮桑昌不由冷笑。
  大齐皇帝被代濮桑昌这么颗软钉子一噎,心里也跟着不顺畅,不过想到心里的某些打算,他不得不接下这一茬。
  没办法,谁叫他眼下还非得让这破土司,认下这西南王的封号呢。
  “呵呵呵,卿所言甚是,余氏之功,朕自然知晓,不过是曾经她人不在京都,朕才没有封赏罢了,如今她既归京,朕自是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对大齐有功之人的。”
  皇帝不好做啊!
  云广土司反叛作乱,自己日日殚精竭虑,为了震慑大齐周边其他各部土司,以免他们跟着作乱,自己这才一杀一捧的立起一个西南王,为的就是做给他们看;
  且有一旦代濮桑昌接受了大齐分封的西南王,有他在,自己便看名正言顺一劳永逸的,利用苗疆为屏障拦截云广叛乱,节制云广叛军北进;
  为此,他这个皇帝也不得不有所妥协。
  于是,这位自认为妥协的大齐皇帝,低头看向代濮桑昌身后的于梵梵,像是给了天大的恩赐般开口,“余氏功不可没,你可想好,想让朕如何封赏于你?”
  被点名的于梵梵闻言,不由撮了撮牙花子,暗道这皇帝无赖啊!
  他要是真想赏赐自己,明明就该大度的直接赏赐了,居然还要让自家王父提?居然还有脸来问自己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多了去了!问题是,自己能要吗?
  心里暗骂皇帝阴险,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梵梵思索片刻后,再次跪下俯身磕头,嘴里却吐出自己思考再三的所谓想要来。
  “民妇谢过陛下厚爱,民妇所作所为,都是陛下圣明,教化领导有方,民妇得陛下皇威庇佑,这才做出了点点成绩,民妇不敢居功。”
  于梵梵此言一出,上头的皇帝随即露出一抹看你很识相,他很满意的笑容来,只是这抹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趴伏的于梵梵却猛地画风一转。
  “陛下您英明神武,若是非要赏赐民妇的话,民妇所求不多,只想为孩子求一个不被人欺负看不起的好出身好未来,还请陛下成全。”
  皇帝的笑容蓦地僵住,看着下头的于梵梵,眼里闪着惊讶,更多的却是怒气,他是真没想到,这区区民妇还真敢提?
  身为九五之尊,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怎可轻易收回?这可不是单单面子的事情,大齐皇帝只得压下心里的怒气,轻轻颔首。
  “嗯,余氏你这要求不算过份,朕自然应允,不过朕得亲眼看看你的孩子才好定夺,这样,晚上宫内夜宴,你便带着孩子进宫来给朕瞧瞧吧。”
  先见见再说,若是拿不出手,自己随便给个什么也就打发了,皇帝想着。
  对此于梵梵还能说什么呢,暗道皇帝小气,却也只得恭敬的行礼应是。
  见于梵梵乖觉,皇帝暗暗点头还算满意,视线立刻落回到为首的代濮桑昌身上。
  这回他的笑容更甚,口中的询问却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强势,“这样安排,卿可满意?”
  满意自然是不满意的,特别不满意!可代濮桑昌心里也有计较,想的深远,一时半刻没能及时答话。
  身后站着的乌,瞧见上首高坐的这位大齐陛下唇畔的笑渐渐收拢,眼里闪着冷意,他忙行礼插话急言道:“启禀大齐皇帝陛下,王父他并无不满,只是心底还有所忧虑罢了。”
  “哦?”,皇帝挑眉,一拂袖,手安放回龙椅扶手上,背往椅背轻轻一靠,脸上带笑,看着代濮桑昌父子,声音却有些冷:“卿忧虑什么?说来与朕听听?”
  人在屋檐下,为了和平,为了族人的安稳日子,乌隐忍再三,抱拳准备再开口,边上的代濮桑昌却突然伸手压下儿子的手,直视上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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