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第37/201页


  “安,安!你小子,快起来,皇伯父不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跟朕,你无需如此多礼。”
  看着下头跪的利索,磕的心诚的侄儿,景帝搁下手里的朱批御笔,笑呵呵的跟下头的侄儿打趣嗔怪。
  得了恩准利索爬起来的李文衡只顶着他的白胖脸,一脸孺目又傲娇的看着上头的人,满脸傻笑。
  “皇伯父体恤侄儿,但侄儿不能恃宠而骄,嘿嘿嘿……”
  “你小子!”,景帝摇头,随即朝着下手同样一脸笑容,带着慈爱目光看着李文衡的梁公公发话,“小梁子,赐座。”
  吩咐完梁公公,景帝这才回看着不请自来的侄儿,“文衡啊,你此番主动求见朕所谓何事?朕是知道你的,你呀,就是夜猫子进宅……”
  瞧这话说的,恃宠而骄的小王爷先不干了。
  “瞧皇伯父您这话说的,侄儿就不能是想您了,这才特特进宫来求见您的?”
  呵呵!景帝信了他的邪!嘴上却故意装着讶然道;“哦?是想朕啦?朕看不然,衡儿啊,上次朕考你的功课,你都答出来啦?”
  李文衡黑线……他的这些长辈们啊,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都喜欢关心他的学问呀?
  他堂堂御封小王爷,七珠亲王的爵位还苦巴巴的等着自己去继承,自己又不去考科举,做的哪门子的学问?
  李文衡讪讪的呵呵干笑着,“呵呵,那个皇伯父啊,这个事情咱们先不谈,不谈,呵呵呵……”
  瞧他那无赖样!景帝也是醉了,抚了抚胡须,没好气的问:“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说说吧,你小子特意进宫见朕,是有何事呀?”
  得了,自己名声在外,脾气耿直,内心赤诚,有话说话,支支吾吾可不是自己的风格,于是,李文衡也不遮掩寒暄了。
  这货站起身来,扭扭捏捏的挪步到御案一侧,白胖脸上一脸贼兮兮的模样,一副我就跟你哥两好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熟悉的银票,一把拍在御案上,而后某白胖子一副伯父我就跟你亲的模样,探头到景帝耳侧咕哝道。
  “皇伯父,侄儿跟你说个好笑的事情昂。”
  说着,李文衡就夸张的跟说书唱戏一样,只差没有手舞足蹈的,白胖子忙的很,连笔带画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通过他加工过后,夸张的一股脑的说给了景帝听。
  临了说到最后,白胖子还不忘了捧着肚子,一副很不可思议,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好笑的模样感慨道。
  “哈哈哈,皇伯父您是不知道,那余氏有多妇人之见!整个京都城内外,阿不,是整个大齐上下,谁人不知道我堂堂誉亲王府小王爷的纨绔名声?想我李文衡,平日里除了撵猫逗狗,招烦惹祸,上逛妓院,下踏赌坊,我堂堂小王爷还会啥呀!哈哈哈,那余氏居然眼巴巴捧着一万两找上我李文衡的门来,让我救她的儿子?哈哈哈这是多滑稽的事情!!!皇伯父,您就说说这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某胖子乐呵的只差没拍自己的大腿,景帝听了却眉心疼。
  不仅眉心疼,他还肝疼。
  景帝看着眼前侄儿傻不愣登的模样,不由的捏着眉心训侄儿,“闭嘴,有这么编排自己的吗?”,什么叫他纨绔名声遍大齐?还上逛妓院,下踏赌坊?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话!“平日里让你多读读书,你非不干,瞧瞧你说的话,真真俗不可耐!”
  “皇伯父!”
  被训斥了李文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不依不饶上了,拉着景帝的胳膊就耍无赖,就如同儿时一样,一如既往,一点都不带见外的。
  “皇伯父,我堂堂七珠亲王的继承人,您嫡嫡亲的亲侄儿,你最宠爱的后辈,我要读什么书呀,有皇伯父您不就可以了吗?”
  这全心全意信任自己,依赖自己,跟自己耍无赖的模样,让他说什么好?
  景帝叹气,话说,自己是不希望下头弟弟,还有侄儿们过份聪明能干,特别是眼前这位连带他老子,可他却也不希望侄儿如此的……唉!
  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除了继续宠着,难不成他还能变脸?
  景帝努力深呼吸,想到笨蛋侄儿嘴里刚才说的那些,他又是一阵脑壳疼。
  看着御案上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景帝佯装恼怒的呵斥白胖子站好,见笨蛋侄儿嘟囔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好了,他这才柔和了眉眼,软了神色。
  “衡儿,你刚才说的那巴巴的送银子给你花的妇人,就是上回你进宫跟朕说的那个,凭一己之力大闹谢家,最后还全身而退的谢家弃妇?”
  李文衡眨巴着眼睛,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愚笨点,心里却感慨,他这皇伯父日理万机的,居然还记得先前自己进宫为哄皇祖母时,拿于梵梵大闹谢家说笑的事情,皇伯父就听了个半场,居然还记得?并且还记住了主角余氏?
  不过记住了好呀,记住了自己就不用再解释了,李文衡眼睛咕噜噜一转,双手一击掌,“正是!皇伯父您记性真好,就是她!”
  “哦!”,景帝点头表示知道,心思却复杂起来。
  说来这谢家啊!倒也不是个坏的。
  谢家祖上跟着自家祖宗开国建功,是功臣,凭着开国从龙之功,得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世袭五代。
  此番西北的事情,起先的时候,其实是没他们家什么事的,可谁叫他们倒霉摊上了呢?
  想他堂堂帝王,正是意气风发龙精虎猛的大好年岁,想着把功绩提一提,好在后世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在这之前,他先要当一个真正一言九鼎的帝王,不能再被下头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卿所掣肘,那么,解决这些世家公卿,就成了迫在眉睫的首要大事。
  本来吧,西北突然事发,自己也是想借助西北的事情,派遣沉寂三年,迫切想要重归朝堂的谢家去,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自己打的就是用世家公卿制衡世家公卿,慢慢让他们彼此消磨的主意。
  只可惜,谢家沉睡久了,光一个玉树谢时宴独木难支,又没经过血与火的淬炼,还不足以跟那些老狐狸斗,谢家这头狮子失了威猛,后头又接连的阳错阴差,再加上自己底下那四个儿子,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早就已经忍不住的虎视眈眈,最终就导致了今时今日这样的局面。
  只能说,时也命也。
  既然要动世家,谢家便再是这些世家公卿中本份的,为皇命效忠的存在,可谁让他倒了霉,偏偏就入了这个局呢?
  既已身入棋局,他便随时顺势而为的杀鸡儆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姚国舅动手,也算是谢家为他,为国,尽忠了。
  只可惜,此番西北粮饷贪污案,真正的黑手承恩公姚国舅没有落网,还有淑妃那户部尚书的父亲,贤妃身后的琅邪王室,以及柔妃的父亲镇国公,甚至是吴嫔那牵扯其中的兵部尚书的叔父都逍遥法外。
  想要扳倒的,绝大部分都还在,想要留下的,一下就去了两家。
  谢家冤吗?
  冤!
  谢家无辜吗?
  也无辜!
  可为了江山社稷计,他得顺势应势,身为一名仁善的帝王,他更应该懂得取舍,且铁血无情!
  罢了,如今这局势……便看着丹书铁券的份上,看着将来还要用人的份上,也不能就此灭绝了谢家、林家。
  嗯,撑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便宽大处理了吧,毕竟未来还长,他还得顾及臣心、民心。
  “你个猴精儿!罢了罢了,谢家本就有丹书铁券可保全族性命,往日他们也为国为朕尽忠,心还是诚的,再说了,朕也没想要他谢家全族的性命……且……那余氏慈母心肠让朕也动容,算了,你个猴精儿,便去回那余氏吧。”
  “皇伯父!您的意思是?这是要法外开恩啦?”
  李文衡不可思议般激动的追问,便看到他的皇伯父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心说也是时候结束这场动荡了,便淡淡点头果断的应了声:“嗯。”
  这就足够了!
  李文衡是真的高兴了。
  谢家最后具体怎么判,他都不在意,自己只要确认,余氏所求的圆满,只要谢兴烨那小家伙死不了就成了。
  李文衡面憨心精,忙就团手朝着景帝连声道谢。
  “皇伯父圣明,皇伯父仁慈,皇伯父英明神武。”,连番拍着龙屁,某只白胖的手还不忘了,慢慢的,慢慢的摸上了御案,接近某张存在感极弱的银票小角角。
  银票入手,李文衡贼兮兮的抬头,舔着脸的朝面前威严的景帝闹妖,“嘿嘿嘿,那个,那个皇伯父啊,那这银票?”
  景帝闻言好笑,没好气的抬了抬眼皮子,是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白胖侄儿。
  “银票?你说呢?衡儿莫不是要敬献给朕?正好,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些银子送去户部,正好能解户部尚书为愁冬日京都城劳苦民众过冬的燃眉之急。”
  李文衡瞬间炸毛,“皇伯父,您可不知道,您那倒霉弟弟最近可抠可抠门啦,害得您的亲亲侄儿手头紧巴巴的,连贵宾楼的烤鸭都要吃不起啦,皇伯父,您可不能跟我那倒霉父王学!”
  景帝听的直接给了倒霉侄儿脑门一巴掌,“说什么混账话呢!”,可看到眼前侄儿,一张白胖脸上小眼睛不停的忽闪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景帝又心软了,或者是说,不好打破一直以来自己在弟弟与侄儿面前竖立的形象面具,只得跳着眼皮,硬是点头,“算了,拿去拿去,你个猴精儿,可别乱花!”
  得了这么句话,所有愿望都达成,临了还没忘了刷一波存在感,确立巩固一下‘真’性情的李文衡高兴了。
  白胖身子只差没有一蹦三尺高,这货连忙合拢他的白胖手,朝着身前的景帝团团作揖,一脸的得逞所愿的得意模样嘚瑟着,“哈哈哈,皇伯父万岁,皇伯父圣明,皇伯父英明神武,皇伯父千秋万代,皇伯父……”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听着怪肉麻兮兮的。
  李文衡却眉毛一挑,乐滋滋的继续作揖,“嘿嘿嘿,侄儿谢谢皇伯父,皇伯父您最好啦!皇伯父您忙昂,侄儿这就告退。”
  快速的嘚嘚完,就仿佛屁股后有狗在追一样,白胖子立刻化身猴精子,利索的告饶退走,那模样要多急切就有多急切,要多快速就有多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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