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第62/201页


  听到此,于梵梵却笑了,这是幸好自己贿赂吴狗子跟白胖小王爷的事情干的保密啊!不然还不让她捏住了尾巴?
  心里黑,面上于梵梵却凄凉又委屈的继续诉苦自辩道。
  “谢大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于梵梵没有贿赂人家衙差呀?不过是我求了人家仇爷,仇爷见我们母子无依无靠的怪是可怜,发了慈悲心肠,这才准许我一路跟随上路罢了,人家差爷人品正直且贵重,我做的不过是请人家吃了一顿酒而已,可没有你说的什么劳什子贿赂。”
  这话说着,仇爷不住的看着自己以及身边的四个看戏的手下们。
  人品正直贵重什么的,余大娘子这说的真是他们吗?怎么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呢?
  另一边正守着手下给林家人缚绳的许大炮听了,心里却气哼哼的嫉妒不平起来,眼刀子直往仇爷身上甩,这货还连连冷笑。
  这世上好话谁都喜欢听,于梵梵都这么了,人家仇爷等人自然不会跳出来说她说错了。
  李佳虞被如此巧言令色的贱妇气疯了,感情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她?
  气急败坏间,眼睛下意识扫到于梵梵带着上路的那些家当,李佳虞心念一动,眼睛咕噜一转,又指着那迷你小四轮以及车上的东西不管不顾的叫嚣开了,一副今日不把事情坐实了便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激动气愤的连平日里机灵的脑子都丢了,降智的厉害。
  “你有银子,就是有银子,若是没银子,余氏你个贱妇又哪来的底气,死乞白赖的跟着流放上路,身上还准备这老些东西?”
  是啊,这老些东西,看的流放上路的他们所有人都眼红。
  于梵梵再次笑了,笑容带着落定的轻松,她两手一摊,语气悠然的附和感慨。
  “是啊,我是有银子,都说破船还有三斤钉呢,我于梵梵好歹出声官宦家庭,我祖父、父兄都有官职在身,为国为陛下尽忠,各个都领着俸禄,我余家几代积攒,便是那日在你谢府门前不得已散了大半家财去,我不都说了吗,我还是留了些许银钱傍身的,毕竟我还有儿子要养不是?
  可怜我儿年纪小小,被你们谢家这些不做人的东西牵扯的下了大狱,为了见到我儿,我一妇道人家还跟瞎猫一样四处碰壁,上下打点,就只为见儿子一面,为此,兜里原本就所剩不多的银钱更是雪上加霜,所剩无几。
  再后来了,终于等到皇恩浩荡,陛下开恩,发配你们谢家流放的消息,我才用仅剩不多的银钱,置办了这辆小车,尽可能的购买了一些路上所需的物资。”
  说着,于梵梵点着她的迷你小四轮,指着车上看着质朴,使用一点也不华丽,平常百姓家也用得起的‘下等’东西道。
  “大家且看,我这车如此小,车上的东西,寻常人家只要愿意也都用得起,我若是有钱,此去西南三千里路途,一路长且阻,我为何要置办这么一辆小破车,还得自己亲自辛苦的一路走一路拉?
  我但凡兜里有宽裕的银钱,莫不要说一万两了,就是有个一千两,五百两好了!我挥手买上一辆大马车,好,即便不是马车,买架骡车也好呀,自己带着弟弟跟儿子坐在上车马一路南下,难道不香吗?我非得虐待自己来拉车?”
  这话说的诚恳,在场围观的人听了不由点头,“是啊,是啊,此去西南三千里地啊,但凡有点子办法,谁愿意走着去?又不是欠虐。”
  于梵梵这时候万分感谢仇爷暗地里的提点,这不又帮到自己的忙了,眼瞧着在场的人基本就信了自己的说辞不说,人人看向李佳虞的目光越发的鄙夷起来。
  谢家人啊!这是连他们自己休弃谋害了的妇道人家的便宜都要占啊,其人品可想而知,便是同为一路的流放人,以后还是远着他们些的好,围观的林侯爷心中暗自思量感慨。
  于梵梵想的很好,以一个母亲来说,儿子出事必定会心急走路子疏通的,而无权无势的自己除了用银子,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所以,自己特意点明了她为了儿子四处碰壁,又有私下里送马大田跟仇爷那的四百多两,眼下一番说词,还有她表现出来的一切,艰难的环境下,用的东西都没一样贵重的,马大田跟仇爷这边再相互验证,她的话正好圆了回来。
  再一个,自己也不怕他们多怀疑,毕竟自己是官家后代,再是孤女,能在谢家门外散财,难道身上真会一点钱财都不留?四百多两,她还是给的起的,而且万一仇爷面恶心也恶的话,她还藏着小胖子给的帖子呢,以权压人她其实也会。
  所以说喽,她于梵梵说没钱那是真的没钱,岂会怕她个死八婆的威胁。
  “我劝谢大夫人还是别白日做梦,看到谁都想要咬一口。
  我于梵梵以前没钱被你们欺,那是你们谢家势大;现在我依旧没钱,你们还想欺?
  呵呵,谢大夫人,我劝你还是别红口白牙的诬赖人,如若不然,我这□□可不是白给的!”
  说着,某人从小车里抽出了她特意购买的一把,颜色黝黑且开了刃的□□来,抓起一把劈砍向了跟前的李佳虞,吓的差点被砍中的李佳虞尖叫着急忙避开不说,整个人还跟掉了魂一样,再不敢多言语。
  李佳虞心里苦啊。
  面前的贱人能说会道巧言令色不说,居然还如此的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还油盐不进?居然,居然还敢砍自己?
  可恨这一圈的瞎眼人,没一个相信自己啊;
  可恨家里这一屋子的怂货,没一个出言相帮自己啊;
  李佳虞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被恢复了秩序的差爷押解着,带着沉重的木枷,再次被绑在了已经能轻松上路的继子身后,瞧着二房等人纷纷轻松上路,再看向一直低垂着头颅装鹌鹑的三房人,李佳虞只得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扭曲,委委屈屈的回到了儿子们身边,不耐的怒瞪着一点也没眼力见,见到她这个大妇被欺辱了,都不晓得上来帮自己的自家三小妾,憋屈的等待出发上路。
  至于因为去枷而引发的这场闹剧,终是因为衙差们的呵斥而结束。
  赶着上路,衙差迅速的把从伙房领到手的免费黑馍馍分发完,手里挥舞着鞭子,跟驱赶牛羊一样,再次赶着人犯上路。
  所有的一切,好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作罢了。
  连谢广珩都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腰间就被缚绳跟儿子绑在了一块,想要吩咐妻子,可王贞却并不给他机会,只走在谢广珩身后的儿子身边,只顾着一个劲的垂头落泪,丝毫不看前头神色着急的丈夫一眼。
  至于身后唯唯诺诺的三房人?
  谢广琭把院子里的大戏看完了全场,思量再思量,见到大房两个侄儿在队伍出发的时候后,脖子上的枷锁都没能去成,谢广琭及时拉住了意动不已的妻子,暗暗朝着她摇了摇头,三房再次沉寂,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谢广琭戴着枷锁咬牙走在队伍最后,一点子存在感都没有。
  再上路,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咋把咋高强度赶路的缘故?休息一晚上过后,他们的身体不仅没恢复过来不说,浑身上下连骨头都在酸疼,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抗议。
  再加上如谢时宵这般,脚板心起了水泡的,今个根本没时间给他们将养,反倒是又有五十里地等着他们,加之女眷们的小脚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心气神越走越弱,渐渐导致队伍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感觉前路没有尽头,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除了麻木的,除了机械性的抬脚落下,再抬脚落下,他们再无其他的感觉。
  身上薄薄的囚服,好似并不能阻隔呼呼刮来的风,可比起暗无天日的赶路,寒冷都好似都不那么重要了。
  比起冷,累,饿,疼,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绝望感受。
  时至今日,谢时宵都还没有认清楚现实,依旧还是那个娇惯的熊孩子。
  熊孩子是不会顾忌身边的亲娘跟姨娘们是小脚,她们走路也会疼的,九十多斤重的半大的小子,就这么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轮流替换的她们身上,还一走三叫唤的,声音刺激的前头走着的谢时宣一阵阵的难受。
  特别是眼下,亲娘只顾弟弟不顾自己,明明她自己都一走三打晃了,却还是那样固执的扶着那愚蠢又爱惹事的蠢弟弟。
  很多时候谢时宣都想着,自己干脆跟前头那位,死乞白赖都硬要帮弃妇拉车,却还被人家嫌弃看不上,最后还乐颠颠的背着木枷肩挂拉车带子,拉的屁颠颠的大哥换个位置算了,也好对身后的一幕幕眼不见心不烦。
  可惜啊,不能……
  谢家的队伍里,本就因着先前去枷的事情气氛有些不对味,这会子再配上所有人的各怀心思,只除了最前方那小破车上,俩死崽子时不时咿咿哇哇气氛欢快外,整条拉长的流放队伍静的可怕。
  直到……
  “爹,爹,老六不成啦,爹,你快看,老六,额,爹谢时寂这小子晕倒啦……”
  走着走着吗,突然,谢家队伍里,一声少年的鸭公嗓打破宁静。
  前头走着的人,包括一旁押解的衙差,不由顿住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齐齐回头望去,而后所有人一眼便看到了谢家队伍最后,庶出三房谢广琭的嫡子,家中行四的谢时宁,指着身后倒地不起的庶出弟弟谢时寂一脸惊恐。
  刚刚,自己本来走的好好的,正是又累又饿又口渴,双脚跟灌了铅一样走不动道的时候,忽然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拉力。
  突如其来的力道之大,扯的自己差点跟着一个趔趄,当时谢时宁就恼了。
  被亲娘影响,很是讨厌庶出弟弟的谢时宁很生气,回头要骂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谢六,反而是软倒在地,人事不省的谢六?
  谢时宁虽然恼恨弟弟平日里得亲爹关注多些,却也不是不死不休,这会子见庶弟真倒地人事不省,谢时宁反而慌了,忙想去拉扯腰上的缚绳提醒前头的亲爹。
  只可惜,手跟头都不得自由,他还带着枷呢,没办法,谢时宁只能顶着干涸冒烟的嗓子大声喊,于是便有了刚才这一幕。
  话说谢时寂,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亲娘在生产他的时候被嫡母弄死了,后来的他,是被嫡母放在父亲的通房膝下养到大的。
  嫡母不待见,不是不能让其他妾室照顾抚养,只实在是三夫人厉害,三房自打谢时寂的姨娘之后,那是再没有过姨娘这种生物的存在。
  君不见,谢家流放,大房二房都有妾室跟随,却唯独三房因着四少、六少都未成婚的缘故,就只有陈馨娘一个女眷陪同在谢广琭身边么。
  可想而知,通房养的孩子,平日里能不吃苦遭罪受白眼?
  加之如今照顾他,对他还算好的通房也因为这次的抄家被发卖,今年不过十二岁的谢时寂就更加无依无靠。
  走在流放的路上,脖子上得跟大人一样,日日顶着一副,对单薄身躯的他来说格外沉重的木枷,每日里分发到手的黑馍馍,比如今日一早刚得的,当时就被陈馨娘一气给收走了一个半,剩下半个,谢时寂怕再被抢,狼吞虎咽的啃了上路。
  只可惜,食物太少,连水都喝不上,这不,走着走着,都还没到晌午呢,谢时寂就这么体力不支,只觉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谢时寂一倒下,谢时宁一大喊,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去,走前头的李佳虞虽没看清楚后头的情况,可架不住这个女人是真的精明。
  几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往后头看的时候,她眼珠子咕噜一转,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疲惫,急忙伸手悄悄掐了把扶着的儿子,声音压低,用仅有母子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交代儿子。
  “宵儿,你也装晕,快,快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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