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134/189页
“诺。”
两人最后商定,每日哺食完课之后,裌便会来我宫室,在后园之中教他擒拿之手。首先便是负重,每日用绳绑了一斤大小石头缚于裌之腿上,初时,磨得细嫩皮肤都红了,但裌这孩子尚算坚强,虽然叫痛,却没想放弃。
一边教裌识字练武,一边在打理行装,日子很快悄然滑过,只不过中途又与娥起了次冲突,那日之后回宫我便召了娥,将蒿之事道来,严令她管好自个孩儿,倘若此事再次发生,我便毫不客气亲自抚养,又令她禁足三日,闭室思过。
子郜知悉,欲意帮她求情,却被我冷冷制止,倘若这点规矩都立不了,日后,这满宫媵室当如何管教。想来子郜知其厉害关系,也就没有出声。自那次玉环事件,虽然他有补偿我,但那些东西到底不是原来的,意义也就变了。
受下他送的礼,脸面上却无甚表示,甚至只要他宿在我处,我便会让徴另辟居室。如此几次,子郜也就不再自讨无趣,渐渐地不大来了。
“小君,你何故如此折腾公子,夫妻当好好相处才是,你与公子此时情形,只怕庶夫人知了,又要默默流泪了。”
这日,子郜再次失望离去,我正打算沐身,徴一边帮我御下服饰,一边细细叨唠。
“徴,我亦知夫妻当好好相处,只是娻心中有一人后,便心不由身了。”
徴正御玉佩的手一震,那玉落了下去,“小君,万不可糊涂,那齐纪早己移情别恋,与玑公女琴瑟合宓,又岂有小君插足之地,更何况此时小君己作他人妇。”
无奈叹气,“阿母说何呢?娻心中欢喜之人并非齐纪。徴请放心,娻心中欢喜之人乃公子,亦非公子。”没想到此事她也是知晓的,那阿母定知,却从没显露出来过。
徴松了口气,却又奇怪,“乃公子,亦非公子。此话何解?”
我没有解答徴的疑问,子郜动身去王畿那日,带走了娥,此事是娥千求万求而来的,听寺人道,娥以子郜有欠于她之事作了借口,定要子郜带她去王畿一观,因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镐京是何模样。
而蒿也一并去了。
裌被留了下来,满脸不高兴。我说要带他去走之前,子郜不时望我几眼,眼中意味不明,彼时我正安慰裌,这些是徴和稚与我说的。
子郜望我,是想我走之前与他打招呼罢,只是我这人特记仇了些,那玉环之事,我至今记得,对他仍旧爱理不理。
与宋夫人还有宋候打过招呼,祭拜行神,方才上路。去鲁之前我与宋候有过一席谈话。
“父亲可知子郜近日不再发病?”即使打雷也不见他有何异常,不再发烧,不再痛苦,也不再有黑皋,而我始萌的感情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可看不可捞。
宋候脸色沉重,不见丝毫欣喜,“娻,子郜之事……娻心中是否欢喜的其实乃黑夜之皋,这才,两人……”
有些惊讶,“此事,父君如何知晓?”
“那日子郜烦闷,与我喝了两爵,百般套问之下才知子郜因汝心思烦闷。你与子郜最近因娥频有争执,作为父亲……有些话,不得不说,娻可是在恼子郜偏宠于娥?”
怔了怔,没想到这一国之君,竟也会管夫妻之事,“并非如此,父君,早在嫁与子郜之前娻便知,今日情形迟早会出现,所以娻并非为此事与子郜争执。只是,人都有底线,那日子郜不该不问自取,后又损我玉环,此物于娻无异于娻之性命,他却只道不过一块玉环。娻心中气恼子郜如此随便的态度,玉环弄坏了,竟是连句抱歉之语都不曾言。”
宋候听完,长叹口气,良久不语。
我告辞出了大殿,第二日将徴留下,带着稚与几名世妇,踏上归鲁之途。临走时,交与徴的书册里,我己交待好差不多所有事情,包括如何处置娥。
我刚出宫,徴便向宫外行去,凝着那道身影,我知道,她是去找该找的人了。
失事
自城廓时,舆车便行得缓慢,虽然心中欢喜就要见到久别之后的阿母,考虑到小裌尚在负重,不宜行得颠簸,便吩咐御夫行得慢些。
本来他欲骑马,但看窗外烈日爆晒,我怕他中暑,还是让他与我同车前往。
“阿母,为何不与阿父商议汝归鲁之事。”
握简牍的手顿住,这事他怎么知晓的?
“此事,乃何人道与汝听?”
“稚与裌言,裌知阿母与阿父近日不和,偶有争吵,阿母可是因娥心中不快这才不理阿父?”
这小子,这些事情,多少还是不好让他知道的,所以即使有什么争执也尽量的避着他与蒿。
但现下,虽然觉得他尚幼,可能理解不了,但既然知晓便无隐瞒的必要,“裌,待哪日裌寻着心爱女子,便专心一人罢。”
“为何?”
“阿母以为婚姻乃两人之事,两人正好,三人以上则多了。倘若哪日裌不再做太子,便只娶一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