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156/189页
走之前,阿母拉着我的手,细细交待着夫妻相处之道,这些过去的日子她并没少说,只是或许总觉不放心,<久久电子书>三五不时重复提醒。
“阿母!”虽从未有人教过我爱之一事当如何,但却知,不管对方是何模样何性子,只要尚是黑皋,我便会无愿无悔地与之扶持下去。
与熙告别,熙又笑得不伦不类,捶了他一下,又抱了抱方才走向兄酋。
与兄酋告别时,在拥抱时我犹豫一下,但见他己伸出双手,便大方地回抱住他,虽然知道他的心思,但倘若他不说明,我便装作不知,又有何可矫情的。
两人相拥时,我附在阿兄耳边,轻轻问道,“倘若娻有法子可冶好阿兄之病,阿兄可愿?”
阿兄适才起便十分僵硬的身子,这下更僵硬了……
“娻……”
“阿兄,但等娻的消息,可好?不要放弃,可好,诺娻可好?”
阿兄将我拉离,扶住我的肩膀,眼眶湿了湿,“诺!”
不等我欣喜一笑,“为兄果然不曾错看过娻,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只怕大周再难寻,子郜他……何等地福气……你与他,亦要过得幸福,答应为兄可好?不要再去吵闹争执,子郜亦不好过……那日,与为兄一同喝酒至半夜,问为兄娻是何样女子,为何心肠如此狠硬,娻猜为兄如何回答?”
我一时只觉十分地窘,原来,是兄酋说了何,非熙。
“说何?”
“为兄道,娻所需,不过一抹温情。朋友爱人夫君可以狠心待之,对家人却永远如水般温柔包容……”
所以,那信也是阿兄教他的,那些话亦是阿兄写了让他去抄得。这话说完,我更是窘上加窘,第一次,对阿兄无语,所以,阿兄其实才是最腹黑的那位罢?
倘若非兄妹,只怕我与阿兄……当然,这些己是不可能罢,阿兄……总是这般温厚宽广,如海的深情我深深感动同时,亦庆幸他是我阿兄!
往密
舆车辚辚,我与裌坐在车内,正与他说些野史,以作启发,经过这一年多的调……教,再加之与宋皋之前长时间的游方,裌的思想比之同龄幼童信来说,要成熟也灵泛许多,此时一双水润的眼,天真的望我,一时之间心底为他感到骄傲,又有些担忧。
“便有人向汉高祖进谗言,道陈平盗嫂受金,并非白璧无瑕。如他初至汉营时受诸将金,金多者得善处,金少者得恶处。显属于受贿行为。于是汉高祖问陈平何以如此,陈平道, ‘臣裸身来,不受金无以为资。’倘若裌为汉高祖,得此辨解当如何处理?”
裌皱眉深思,末几撅嘴,抬头,“陈平甚坏,不仅蒸嫂,亦随便受贿,此等无德之人,定不能用。”
点点他的鼻头,我笑笑,“阿母却以为可用。”
“为何?”裌睁大迷惑的眼。
“裌以为天下可有人臻到完美?”
刚一问完,裌脱口答了,“阿母便是。”
这话逗乐了我,“呵呵,裌真会说话儿哄得阿母开心,阿母哪里完美?不管在宋宫亦或鲁宫,多人曾诟阿母为人过于冷漠自私。裌之所以以为阿母完美,不过子不嫌母丑罢啦。这世上,并无完美之事,完美之人。陈平盗嫂受金,却瑕不掩瑜,为人君者,当知臣之长短,事之利弊。方知如何用人,陈平者,如利斧,使起来快且敏,但倘若无柄,便会伤己。因此,首要之事,乃造柄,方斧之。”
这些事情,既然裌爱听,我便说与他听,明辨是非,从来不是从隐瞒真相开始,即便让他知我是何样之人,或许与之心中阿母相去甚远,却远比懵昧无知,胡乱崇拜的好。
裌低头思索片刻,末几再次抬头,“阿母,裌知了,此便是阿母为何差徴行走宫室之间,却差稚处理阿母饮食起居锁事,因为稚乃嘴碎之人……”
我:“……”这孩子,真让人崩溃,如此的八卦……
稚:“小君,小人无辜甚……”
正一路谈着,舆车却是陡地一停。
撩帘问稚,“何事?”
稚指指前方,“小君,前方有傩(音同糯)队。”
依言移了视线去看,果然乡人傩队和裼队迎面而来,祭旗迎风飘扬。虽知大周素来便有傩祭一事,却大部具在季春,仲秋乃至季冬,这日,宫中相士定会率百隶索室殴疫,以驱瘟鬼。不过时日未到,算算日子距季冬还有些时日,为何忽尔如此。
心中疑惑,近了忙打手,“吾子且住。”
那傩队见了我等立于车旁唤他,遂停下来,其中巫师取下面上傩具,“吾子,何事?”
一笑,“不过初冬,尔等今日大傩,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