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164/189页
纪却忽地大幅动作一脸惊慌,“娻,娻,汝适才,适才可有碰触过….”
愣了愣。
“放下,那盂放下!”
“纪…..”总算反应过来,他这是怕我染上瘟病…..心中一暖,安抚笑了笑,“纪放心,娻并未碰过你。”
“如此。”纪松一口气,或许动作过烈,忽地猛咳起来,每咳一下却似揪着我的心般,让人发痛。
我欲上前拍抚,却被无声拒绝,最后咳完方才困难起身,就着我的手喝下整整一盂水,末了,“再来一盂。”
“嗯,”我又倒了一盂喂他,喂完四顾一下,“纪,何以寺人世妇都无?”
纪轻叹口气,轻描淡写,“怪不得她们,初闻我染上瘟病,便都害怕地跑了,即委质于我那又如何,边境兵荒马乱又有谁人去理那逃奴们。”
“所以,便独留尔一人自顾逃生去了?”
“嗯。“
“如此。”凝着齐纪那生有何欢,死亦何惧的神情,胸中涌上一股莫名难受来,压了压,我将陶盂摆放桌上。
“纪,熙亦来了此处,我定拜托他将你从丽邑带出去,请安心养病罢!”
齐纪愣了愣,许久,方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向窗格,也不知在看何,语气淡淡,“毋需劳动娻了,纪深知己身病入膏肓,罢啦!”
“纪!”
“娻,死前能见上你一面,熙觉得快活。”
“纪!”
齐纪缓缓躺下,“娻,纪累了。”说罢闭上眼睛,送客模样。
从齐纪室中出来,脚步愣住,方想起刚刚是去寻裌的,只好脚步一转,向旁边的几间大屋行去,一间挨着一间找寻,最后总算从一间屋里将这坏小子拎出来,不过,却是己经睡着。
抱着裌回到西庭,熙正站在阶上跺脚,见我回来,方才长长吁口气,大声问我,“娻,为何去寻裌花了如此之久,急死为兄了!”
“阿兄,声音小些。”
熙看一眼我怀里睡得正香的裌,撇了撇嘴,“睡得正酣呢。”
“阿兄,且随娻来。”想起刚刚齐纪的状态,这里设施条件都极差,怕得出城方行,只是不知出不出得去。
从柜中取出席褥,将裌平放榻上,脱了外裳,去拿那抱着的球,却是抱得死紧,只好随他,掩了掩被角,转身示意尾随我进来的阿兄出去外面谈。
随意择了一席从下,“阿兄今晨却是打听到了什么?”
熙叹口气,“无。”
“无?”愣了愣,“那子郜是否在丽邑不可得知?”
“然,娻,随阿兄返鲁罢,此处人烟寥寥,除了守城士卒,竟再无几个乡人,子郜听说是在丽邑郊外失踪,只怕早己远离丽邑。”
“那便去别处寻。”
“可,茫茫人海,阿妹待得如何?”
“阿兄,倘若你不愿去寻,便带裌同纪回去罢。”
“纪?”阿兄一脸迷茫,稍后似明白过来,“娻见着齐纪了?”
“然,适才在那大屋之中,我见着齐纪了。”
提起纪,兄熙知我与他之事,霎时一脸忿然,“此等小人,娻去见他做何!难道还嫌不够伤心!当初如若非他,娻又岂会嫁去陈,如若不嫁陈,又岂会落水改婚,直至后来嫁了个鳏夫,在鲁屡次招人嘲笑,至今犹言在耳。”
见兄为我打抱不平,我知他误会了,忙澄清,“阿兄,事情非汝所想那般,与齐纪之事,是娻亏欠了他!”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兄熙倒是一掌拍在几上,几上本置着的一只笾跳了起来,里头佳果滚落下来,“娻到如今还顾念着他,此等事焉有女子亏欠男子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