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173/189页
子郜气恼爬爬头发,轰然起身,“娻,汝….”言此,却是一顿,似泄了气般,苦着脸,又睡了下去,倒弄出个左右不是般。
拾勺的手一顿,抬眸看他,“子郜怎地了?”
“无事。”子郜堵气般道了这句,便又安静躺下,不过那背脊却是比之前僵硬许多。
那时我并不知,子郜心中又是苦恼,又是气愤,还有在知某些事情之后的患得患失,那种惶恐不安只有在迫切肌肤之亲后才得以安宁,然则,娻的态度着实让人看不明白,如此久未见面,除了初见时情绪激动些,这些日子无论他无何挑逗,都似四两拨千金般,挥衣袖般的淡然,全然无视他的一切小手段。
翌日,窗外又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空旷的庭院中一层积雪,我从地窖里找出些木炭来,替了之前的炉子。
室中顿时扬着淡淡的温意,子郜仍旧在睡,昨夜三更时分他不知因着何事仍旧辗转反侧,几次询问未果,我倒不再多事。
有何事,他想说了自会与我说,逼迫他得的答案也是无甚意义的。
从侧户旁的杂屋里取了箕还有一些稷米,一节长麻绳踩着雪出了院门,屋外大雪仍旧下得紧,四处银妆素裹,寒风凛冽,我缩了缩脖子,哈口气。
这种恶劣的天气,不知能否逮着一只兔子或者雉熬汤给子郜喝。他虽不说,然则,几次帮他拭身子时,见着那后背的伤口,我总不由得一愣,心上泛过一阵酸软,不知受了多少苦,方才后背伤痕交错纵横。
几次欲谈起此事,子郜却总悔莫如深,似再也不愿想起。
取了根树子一头系上麻绳,支好箕,又在箕下洒了把稷米,静静地等待野物的到来。一个时辰过去了,总算有只野雉蹑着步子进来,试探好几次,方才去啄那箕中稷米,待得它食得一半,正安心时,我猛然拉下麻绳,那雉只能乖乖地做我鼎中鲜羹了。
这是连续几日后,首次捕得野物,心中自是喜滋滋的。
提着雉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见子郜背对着我站着,衣裳着的十分单薄,唤他几次似没听见,依旧故我的一间间屋室之中寻找,似疯了般。
“子郜!”最后实在不耐,我凑他的耳畔大吼一声,方似吓着般打个颤醒了过来,眼神焦距对上我的后,愣了许久,方忽地一把将我抱住,深深地,狠狠地,似要锁进怀中,吞肚里般。
“娻,娻娻….”连着唤了十几声娻,停不下来般。
扔下手中缚好的野雉,我缓缓地回抱。抱住之后心中却是惊了惊,子郜的身子不仅冰冷,还在轻微地发着抖,“子郜,发生何事?你在害怕什么,还是…为何身子不停抖动?”
子郜忽地将头埋进我的脖颈,一阵温热吐耳畔,全身一阵酥麻,本来心中生了瑕思,那瑕思却被子郜下一刻不容察觉的脆弱给震了个烟消云散。
他说,“娻,你去了何处?为何走之前也不唤皋一声,下次再也不要一声不吭便离去….皋心中惶然….”
这么脆弱的近乎喃喃的言语,我的心中又一阵柔软,似有一片轻羽擦过心涧,曾经的黑皋也似这般,喃喃的说过,“只有娻一人…”那种惶恐的心理,我或多或少开始理解,心中似有什么忽地倒塌了,哽了哽声,轻轻道了个好。
“娻要答诺。”
“诺!”重重道了个诺,子郜这才似吁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胸中一阵凉意,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一顿眼前一脸迷醉之人,这人….一刻也是松不得,那探进我素纱里衣里的,是什么?哪有上一刻忧伤万分,下一刻却猥琐十足的?难道这些时日来,他真欲求不满到一双手如此冰凉也不放过这个机会?
“手!拿开些!”
“娻….…汝乃吾妇,身为夫君宠幸吾妇,又有何关系?为何娻总是一副我轻薄了你的模样?”子郜悻悻罩在我胸上的手拿开,不满抱怨。
咬了咬牙,“倘若我亦双手冰凉伸进你腹中,你待想何?”
听了,子郜歪头作沉思状,尔后双手大伸作个怀抱姿势,笑得淫/浪“自是欢迎之致!子郜正求之不得!”
实在受不了他如此吊儿浪荡的妖孽样,我轻轻捶了他一拳,“没个正经!”
手被他握住,“娻…原来并非不会撒娇使嗲!今日得见,子郜真乃荣幸之致。你看这般笑着的模样,却是极好的,平日里一天到晚繃着个脸,没几分笑意,有时还真不明白裌为何独爱汝,还与我来争你。”
嗔怪瞪他一眼,“裌乃稚童,与他争风吃醋,你却是不害臊!”
争风吃醋….子郜愣了愣,虽不大明白,还是笑出声来。
“进屋去罢,外面冷。”
“嗯,娻适才便是去猎这雉了?”子郜旋身,见着阶上置于脚下的彩尾野雉,问我。
“然也,一会便熬羹与你喝罢。”这些时日,总吃些窖中伫藏的蔬菜,口中发淡,想必子郜亦然。
“好,我与娻一同收拾罢…”
“毋用劳动许多,一会便好,你且将衣着上,如此天气,如若再患疾,娻定不再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