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19/189页
“阿母!”小家伙苦恼皱眉,“阿父不是君子,阿父曾失信于裌!阿父曾言阿母不日便归,可裌等得月余,仍不见阿母返鹿!”
原来小家伙在纠结这个问题。
笑了回道,“阿母不是己经归来么?所以阿父算不得失信。乖,洗澡,然后睡觉!”
将他从桌边抱起,向屋外行去,却见屋外,不知皋己站在门板前多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见我出来,似沉沉望我……夜色里,辩不大清脸上神色。
哄罢裌睡下,我见外头银辉满地,晚风微凉,忽地十分想出去走走。
于是沿着今日皋行向林中的路缓慢走了起来,独自散步静思己成了我的习惯,走至溪边的一处柔软草地。
躺下来,双手枕后,凝着那黑黑高空上皓月和稀疏星子,思绪似大鹰,飞翔在高空里。
也不知拓跋怎么样了?到这里后,我最思念的人便是他了……就算再狠的人,都有软胁,而拓跋便是我的软胁。
我想,我走了,涛哥会帮我照料他吧,一直不希望他去接触那些暗黑的东西……
正出神间,身旁草地里一阵悉嗦声,有人坐了下来,是皋。
“你在看什么?”
“星汉。”
“如此,星汉有何可看?”
“甚多,可知星汉从何而来?”转头看一眼不知何时并排平躺在侧的皋,我问。
“不知,从何而来?”
“我也不知,但我知,每死一个世人,星汉便会多一颗星子。”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两人又默默望着星空出神许久,皋方问,“今日,那易,你是从何学来?”
“易?”
“是。”
“少时,师氏侑所教。”当然不是侑教的,而是前世父母教的,那时两人甚忙,不太管我,无事,我便坐在家中大大的书房地板上,一本本翻着父母典藏的古籍,何时阳光从窗帘晒进来,又隐退消失,我都不知。
后来身体里多了对血腥的叫嚣,难以抑制之时,看书便成了习惯,也只有在书中方才寻得一方平静。
“如此,娻可有情绪不佳之时,那时,你欲作何?”
不知为何,看此时皋的眼眸,我总觉得他似乎隐隐地有些高兴。
动动身子,悠然望天,我缓缓回道,“那要看是为何而烦忧,一般而言,如果烦忧的是人,我便会直接灭了他。”
“灭……”
“嗯,这样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与皋聊天是件极为轻松自在的事,或许,他不大爱作声的原故,只静静陪着。很好,我一向喜欢安静的男人……
里中<修过〉
帐幔在晨光里微微荡漾,如水面般.躺在床上,我凝着帐顶玉壁,微微发愣。
现下,住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塶邑,而是直属塶邑的一个里,叫蔡里。听艮说,蔡里地处济水之南。
晨羲破云而出,金光下,蔡里被静静包围在一片巍峨黛山下,有青绿松林延绵横亘至极目处。
依山伴水的地方,绿毯般公田横伸开去,有牛哞哞。
艮便是蔡里里宰,那日我本打算搬去里中老叟茅舍中住,不想被裌看到,自然一番哭闹,说是欲与我同住舍中。
随着哭闹,皋脸色渐渐变冷。
艮正好有事前来,便和言劝说,道我一个柔弱女子流落此处,山林中又多猛兽间或夜游而来,独居不妥,他己细细算过,此时早己开春,过几日便是常祀,里中大屋恐不得闲,也只皋有闲舍可居,况同檐不同室算来也是避嫌的,且裌又欢喜我,收留我无甚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