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21/189页
艮妇咧嘴不在意一笑,“吾子毋需多礼。日后若有需要,说与里宰便是。”
说罢,推平湿衣,便轻捶起来。
我微笑着应诺,随后同她一般低头专心捶衣。过不得一会,身后有嘻笑声渐近,“阿母!”
一个童音唤道。
艮妇应声,我转头去望,一个总角小童忽闪大眼立在溪畔柳树下,十一二岁左右。
“稚,何事?”艮妇用裳擦净手上的水,往那处行去,一脸笑容。
稚,他也叫稚……脑中闪过寺人稚那张略显稚气的脸,还有她鼓颊为我抱不平的模样,不知她如今如何了,没找到我,依她的性子,定会执着寻下去。
“阿母,朝往山林中去了,稚拦不住他。”艮妇闻言,脸色大变。
对我道,“娻帮我照顾一下稚,我去去便回。”
才刚点个头,便见艮疾步朝那后山小径行去。
洗毕衣物,牵起稚向屋舍行去。
远远便望见,篱笆处裌一脸正容,持弓拉弦,不过力气小了些,良久,那弓弦仍旧纹丝不动。
含笑伫立院门处,看着脸颊通红的小萝卜头。
小家伙明显吃不了苦,不过拉得片刻仍旧不开,开始恢心,缠着皋耍赖,道自己还需背易,明日再习。皋高大身躯背对着我,繃得笔直,此时他定又是不高兴虎着脸瞪裌。
胡搅蛮缠许久,皋仍旧毫不动摇。于是裌搬出我来,“阿母昨日言男子不必通晓御射,像孔明一般专心学文亦可征伐四方。”
“胡闹!不过故事矣,岂可如此当真!”皋厉喝一声。
裌被这么一喝斥,大眼微微红了,嘟嘴想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看起来堪堪可怜。
见此,我生出恼来,推院门进去,大声道,“稚子年幼,吃不得这许多苦,童言幼语一番乃人之常情,何需如此严苛厉责!”
见我回来,刚走近裌便扑进我怀里,忍着的泪水,忽地豆大一颗滚落,哇啦哇啦大哭起来……似乎受了天大委屈。
抚着裌圆圆的小脑袋,忍不住瞪一眼正立庭中的皋,相处月余才知,这人是个说一不二的,说什么便是什么!裌还年幼,如此教育倒似揠苗助长,用得着这般急切么?一天到晚不是习射,便是习御习礼,玩耍时间极少。长此以往,极有可能养成他那般一板一眼的烂性子来!
而更气人的是,我这么一番言语似一拳打在棉花上,这石头竟又回归沉默,复杂望我和怀中的裌一眼,转身进屋,将三人留在院中。
好不容易哄住裌,又道下午不必习御,与阿母一道出去野炊,这才破啼为笑。
稚歪头问我,“阿娣,何为野炊?”
“烹于野矣!”阳光下,我揉揉稚软绒绒头发,笑着回答。
裌欢快拍手,“稚也同去,同去。”
“自是同去。”
孩子的脸就是变得快!上刻这小脸上泪犹未干,下刻便盈满笑意。
将野炊的事告知皋,他虽未说什么同意的话,却默默帮着我引了火,又汲水帮我剖净需要用到的肉食。
与皋几人提着篚筴走在去田野的路上,初春的风刮过颊畔,顿感寒意袭来,路边布满星星点点不知名的野花,许多农人正在公田劳作,见到我们一行,无不停下见礼。
皋具回以微微一笑,虽称不上亲切,但至少也算温和。
有丈人拄拐迎面行来,后头跟着一个瘦高清秀葛巾少年,Z丈人停下,少年随后持拐静立。
近了,停下笑着问皋,“吾子欲往何处?可是返宋?”
皋顿住,“白叟何出此言?”
老丈捋须,“从艮处闻知娻似在寻舟人。常听人言宋中才有舟人,叟便妄自揣测或许皋会带至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