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28/189页


果然等了三日,篓篙渐绿时,阿兄来了。

彼时,他一身白衣皮芾立在繁花开尽的小径处,微笑望我,唤我阿妹。

见着仍旧温和淡雅的阿兄,不知怎地心中一暖,喉头处似被鲠住,稍愣便快步行去,立定,仰头凝着阿兄不语,淡淡阳光勾勒出他下巴处完美线条。

良久,才低低唤了句阿兄。

阿兄笑着看我,大手盖上我的头顶揉几下,“阿妹让众人好找!”

“阿兄是如何找到我的?”这个时候陈磊都还未寻来,他倒是先来了。

阿兄回我,话语虽有些含怒,眼睛却是温柔望我,“接到君父来信时,为兄甚为气恼娻如此无情无义,为何不等为兄回至鲁再出嫁!”

我低头,“嫁期是君父与阿母定的。”虽然知道他会气恼,却没想到一向没脾气的阿兄也会有如此埋怨人的时候。

“嗯,君父一向如此,每年春祭朝拜天子之时,总慎之又慎。收到君父的信时,我始从镐京出发,才赶至杞,便又有信来道阿妹落水不知所踪。于是派了身边侍从往洵水一路寻来,后又闻知,有人载一晕迷女子一路往费邑行去,于是赶至费邑,只是到了费邑便断了线索,只得将众人分散四处去寻,后在鹿邑见有人坐于旅馆处讲那孔明的故事,为兄便知,你必是在不远处,附近所有里邑具己寻过,只剩蔡里……”

“阿兄……”他虽说得简单,便我却能想像得出这两个月里,他一路搜寻过来,必是十分不易。

阿兄轻叹口气,将我搂进怀里,“稚子!为何总这般不让人安心,何事都不愿与众人道,阿兄却知,你会答应如此匆忙远嫁,必与玑嫁纪有关,只是既然纪非汝良人,又何必匆匆择婿,到最后还落水出事,庶母此时候在宫中也必定焦急如焚!”

微愣,没想到阿兄竟是知道我与齐纪之事。

又想起阿母,随即有浓浓愧疚和刺痛溢满心间,抑制住心底翻腾的情绪,我低低道了句对不起!便不再言语。

阿兄又道,“算了!过两日你便与阿兄先回鲁国罢!”

回鲁?我怔一下,不是先往陈去吗?

“何以先回鲁?不是往陈么?”婚事要怎么办?

阿兄深看我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没再作声。

阿兄刻意回避的样子让我心中了然,我的婚事定是起了巨大变化,而且可能是极为不好的。

不过阿兄不愿道,便算了,确实如他所言,如此匆匆择婿,或多或少有些消极,认为既然不能嫁与齐纪,嫁何人也是没了分别,陈磊身世家境不错,一辈子吃喝不愁,又是正夫人,便想这样将就过了算了,既然天意嫁不了他,便随了罢,这些事情,于我来说,是随时都可放下的。

“阿妹,你对那位庶民做了何事?何以他不时瞪阿兄一眼?”头顶阿兄忽然问我,声音似隐有笑意。

从阿兄怀里抬头朝他示意的方向望去,便对上皋的视线,此时他冷眼望着这边的样子,确实好似……有人得罪了他般,见我看他,眸光微微闪了闪,尔后冷芒依旧,两人不过对视片刻,他便将视线撇向不远处正与稚玩得开心的裌身上,倒似转移的极为自然。

“阿兄,他不是庶民匹夫。”

“哦!?”阿兄扬眉看我。

“是他救了我,他叫皋。”

话音刚落,便见阿兄神情叵测,凝着我笑。

被看得不好意思,我佯装淡定推开阿兄,“既然阿兄来了,便代娻酬谢一番吧,这两月,我暂借住他的屋舍……”

说至这里,阿兄忽然竖起眉头,“胡闹,孤男寡女,岂可同住一屋,将来尔之夫君闻知,你当如何自处!”

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不远处的皋似听到了,往这边投来疑惑目光。

何时见过阿兄发如此大的火,急急解释,“里中并无闲舍,只皋有闲室,况同檐不同屋,又有裌与我同睡,两人自是清清白白,就算往后夫君问起,我也问心无愧!”

“稚子!”

阿兄如此生气,莫明地,我心中第一次生出委屈来,不高兴嘟了嘴,撇头与他置气,一言不发。

“阿兄信你,可娻是否知了男子妒忌起来,却也十分可怕!”

撇撇嘴,我不置可否,将来婚事定不由己,依我性子,两人最好,也只可能相敬如宾,谈何感情,没感情又谈何嫉妒,诚然,男子占有欲比之女子要强盛些,没感情也可能产生嫉妒,但这些事情此时来谈,恐唯时过早……

“阿母,快来与裌玩耍!”

不时何时,稚己归家,裌没了玩伴,过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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