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起意》第254/257页


  我依然爱他。——章记
  顾惊宴在窗上留下一记浅吻后, 抬头看她,眉眼如沉玉。
  还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霍东霓心中有种难以言状的感觉。
  困惑, 吃惊, 怔忡,全部冗在心里, 却又不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他的呼吸氤在窗上, 变成团团的白雾,在冷空气里的很快变淡。
  又在下一次的呼吸里加重痕迹。
  纠结半晌, 霍东霓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初冬天冷, 夜深露重。
  霍东霓没加外套,身上是薄薄的睡衣睡裤。
  开门从楼道走出去时,感受到明显是我侵骨凉意,不禁哆嗦一下身子,倒吸一口凉气:“嘶——”
  楼道口, 一抹阴影出现。
  朝她靠近。
  霍东霓缓缓停住脚步,看着男人的长腿迈进单元楼道里, 大步跨过来,他的背后是一片满洒的清月,逆光而来时, 使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但他的步伐很快。
  长腿几步就直接迈到她面前,伸手, 将她扯进怀里一把抱住。
  “顾——”
  还没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 脸就被他的两只大手捧在掌心,两颊一片温热。
  霍东霓只能被迫抬起脸,和男人对视,她喉咙里有些发紧。
  楼道环境昏暗, 只有接着外面道路上的月色能隐约看清,看清男人硬朗的眉骨,也看清他一双满是温柔的黑眸。
  他就那么捧着她的脸,去吻她的额头。
  霍东霓:“?”
  额间薄唇传来温凉触感,令她怔在那里,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干嘛?”
  他的吻已转至眼尾,湿濡的,也是轻柔的。
  见男人不回答自己,霍东霓只好直言说:“你大半夜跑过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你先不要——”
  “呜......你你......”
  顾惊宴吻住她的双唇,轻得不行,生怕吓到她似的,克制热烈地用舌去试探她的程度,得到一点回应就猛地发起进攻,迫不及待地交融着两人呼吸。
  少女浑身都开始软了。
  不行!
  霍东霓一把推开男人,用手背去擦自己湿漉漉的唇,上面全是男人津液,她压低声音质问:“顾惊宴,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看她擦唇,文哲在旁边低声提醒:“沈总,那个二小姐好像在喊你名字。
  沈知南眼角慵懒,睇视一眼文哲: “你听错了。”
  文哲哦一声没再说话。
  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像是一轮月缓慢地沉进海里,了无生息。
  不知怎的,盛星晚一下就想起了那晚初见那男人时的月色,那月色很美,清辉漫漫,无边缱绻。
  ......
  顷刻;
  披散黑发的女子,抱着紫檀骨灰盒从盛家冲出来,光着一双白皙的足奔进风雪里,那件白色羽绒服也没来得及穿好,斜垮垮地套在身上。
  零下十几天的寒风如冰刀,生生刮得脸庞发痛。
  那天,非常冷。
  盛星晚的目光直接落在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迈巴赫上,汪世元跟着也追出来,手里提着双她的冬靴。
  她开始赤脚奔向黑色座驾,一路上留下点点殷红。
  文哲双手把在方向盘上,偏着头通过后视镜去看,在雪地里踉跄着徒奔而来的女子:“沈总,那个二小姐追上来了。”
  就在一刻钟前,上车后的沈知南并不着急离开,懒懒散散地开窗点一支烟吸着,也不说话,只让文哲等着便是,等阿等,等到盛星晚出现的那一刻,文哲醍醐醒悟,原来先生在等她!
  令人意外的是,下一秒,沈知南却无情绪地开口:“好了,走吧。”
  文哲:?
  难道不是在等盛小姐?
  沈知南身旁窗户未关,分明的腕骨搭在窗沿上,指间是燃掉半边的香烟,他淡淡注视着镜中离车身越来越近的女子,沉了声:“文哲。”
  文哲惊得后背起鸡皮疙瘩,他最怕听到老板以这种语调喊他,准没有什么好事。
  利索地点火起步。
  黑色车身缓缓而动,盛星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本就着急,无意踩到雪中坚硬的黑石整个人便扑进雪里。
  “她摔了......沈总。”文哲打着方向盘,速度放慢,盯着后视镜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沈知南弃掉烟头,与手一同收回的,还有那格外寡淡的视线,他只恩一声,然后关了窗,再无言语。
  文哲:.......
  自沈知南掌权日开始,文哲就一直跟在他的身旁,数年来,从摸不透沈知南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文哲很清楚一点,沈知南整个人都是冷的,连骨血是冰的,他善于攻心,长袖善舞间就将一个人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中。
  外界诸多言论已将沈知南捧上神坛,有一句话,文哲记得很清楚:
  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
  那就是——
  沈知南,
  和别的男人。
  单单沈知南三字来看,不是名字,而是一个形容词,能把自己名字活成形容词的男人,岂是简单人物?
  “文哲。”
  冷不丁的低沉男音在车厢内响起。
  文哲被拉回现实,立马应:“诶,沈总。”
  沈知南低头把玩着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他慢悠悠地问话:“你有没有驯服过什么?”
  驯服?
  此词太过于色厉内敛,虚张声势。
  “没有吧。”文哲觉得真正乖的不需要任何驯服,但他不懂沈知南,沈知南享受那种慢性的快感,一步一步,将一个骄傲的灵魂揉在掌心里。
  但文哲还是决定接下话题:“狗,算吗?”
  “狗?”沈知南呢喃这个字眼时,低沉笑了下,“不,完全不像,要是像一条狗得多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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