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起意》第62/257页


  重点是那信封。
  其实这信封在进门前,文哲已经拆开查看过, 如果是一些举足轻重的无聊信息,他是断不会带进这片属于沈知南的领域里的。
  可惜不是。
  文哲低头, 手指剥开信封, 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子, 背景是在沙漠中,她穿着样式再简单不过的撒哈拉氏长裙,举目看阳光, 周遭风尘蔓延、黄沙漫天。
  像是在不经意间抓拍的一张照片。
  沈知南接过低头查看, 眉眼间无波无痕,连表情细微的变化也没有,只那么定定看着。
  文哲没想过他会如此淡定。
  沈知南还在看, 文哲有些不淡定,试探性地去探口风:“这太像苏青了。”
  如果不是苏青已死,他不会用像这个字。
  照片上的女子容貌与苏青可谓无差别,柳叶眉、水滴鼻、单眼皮但有灵气,唇齿间也像,不算一眼看上去就惊艳的美人,但属于小众的美,唯一不同的就是肤色,苏青肤白,这女子却属于小麦色。
  最后,沈知南将照片随意搁在桌角,淡淡地,“人有相似,不稀奇。”
  文哲不认可,但也只敢拐着弯说话:“沈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这未免也太过相像,真的不查一下?如果她不是苏青的话,那这张照片怎会被别有用心地送到您面前呢。”
  沈知南没有再看那张照片。
  文哲却不会忘记,在苏青的葬礼上,沈知南眉目萧冷,看上去没有太多的悲伤情绪,但脚边的烟蒂丢了整一圈,当时,明明他已戒烟一年有余的时间。
  那眼前这般淡漠
  的男人又是谁?
  又在此时听到沈知南开口,“就算是苏青,也不必再找。”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回答令文哲无言。
  按照他对沈知南的了解,沈知南不会对苏青的事这么漠不关心,那可是苏青!
  那是沈知南所遇女人中,格外将就的一位。
  就这么算了?
  文哲觉得匪夷所思,他在心中隐隐叹气,还是说:“好的我明白,我先出去了。”
  文哲离开办公室后,也开始吸烟了。
  青白烟雾里,文哲不禁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比如说苏青——
  2015年时,沈枭退位,拱手将HK奉给沈知南,那时和沈知南一同出现的,还有苏青。
  苏青像是沈知南的影子。
  用餐、应酬、会议,所有的日程里,苏青永远在沈知南的视线范围内。
  那段时间,纷纷流言,有人说苏青是沈知南的秘书兼床友,离开沈知南就无法过活。
  苏青确实是沈知南的秘书,但文哲从没见过两人从同一房间里走出来过。
  苏青喜欢刺激,和一个又一个男人交往,换不同口味,她每次都喜欢带到沈知南面前。
  文哲记得,那时候的沈知南只是无数次地挽唇淡笑,对苏青说:“你喜欢就好。”
  “好。”苏青也笑,单眼皮却撩人极了。
  还记得,苏青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当着沈知南的面和别的男人热吻,让别的男人双手缠握自己腰身,热辣香艳。
  苏青私生活不算检点,她睡过的男人比文哲见过女人的胴体还要多。
  要知道,男人这玩意儿......一得到就不珍惜。
  苏青每次都是被甩的那个。
  其实,文哲不太明白沈知南和苏青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爱?不是。
  不爱?也不是。
  沈知南要是爱一个女人,哪能容得下自己心上人在他人□□承欢,还是无数个“他人”。
  但你非要说沈知南不爱苏青,那事实又会狠狠给你一个耳光。
  比如:
  苏青每次感情烂账,沈知南给她擦屁股擦得干干净净,手刃一个又一个不识好歹的渣男。
  苏青开口要的东西,就没有被驳回过的。
  苏青在外受委屈,沈知南从不袖手旁观。
  苏青被人侵犯撞瞎眼睛,沈知南直
  接将那人眼睛都给剜了来。
  所以,整座宁城的人都知道,苏青头顶上,罩着的是沈知南三个字,无人敢惹,哪怕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到后来,文哲也好奇,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苏青跟在沈知南身边的?
  还没等文哲搞清楚这个问题,苏青就死了,死在16年的开春,也死在一场当时震惊全城的山体滑坡大型事故里。
  那场事故,无人生还。
  接到苏青的死亡消息,他第一时间告诉沈知南。
  从头到尾,沈知南没有掉一滴眼泪,香烟倒是一根接着一根,也不知他是毫无波澜还是太会伪装。
  文哲也从看不透沈知南。
  ......
  是夜,桃源居。
  晚空星疏,冬季的夜总来得最快,哪怕时间刚到七点,看去已是万物黑茫茫的状态了。
  桃源居顺山取势而落成,但道路好走,远远地望去就能看见车灯在夜里桃林穿梭,驶得颇快,甚至可以说快得有些过分。
  盛星晚刚好写好剧本,到露台透会气儿就下楼的,就注意到由远及近飞快驶来的车辆。
  文哲开车这么快?
  她不解,但也没多想,伸个懒腰后转身,穿过房间,出卧室顺手关了灯。
  那车停在桃源居大门口。
  江渔在厨房里忙活事,她就只身一人出去了,因为她刚刚透过窗户看时发现,这不是沈知南的车。
  而是余行洲的。
  真没想过会找到这里来。
  得处理好,起码要在沈知南回到前,让余行洲消失在桃源居。
  屋内有地暖,不太冷,在屋里没有穿外套,现在走到外面来,感受到冬季的恶意,才知道这寒凉有多刻骨。
  余行洲连车灯都没灭,直接下车,嘭地一声撞上车门时,终于看见日日惦念的“好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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