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起意》第97/257页


  “拿那比赛冠军就能成功?天真呢?”他把切好的西蓝花装进篮子里,又取来一根洗好的黄瓜放在案板上,“晚晚,我给你的,比你想的还要好,你就别和机会过不去了。”
  “......”
  看她不说话,沈知南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上前一步将她圈在怀里,双手落在她的身侧,“那你去不去,嗯?”问完又补一句,“导演圈声名赫赫的周城。”
  是阿,那可是周城,多少圈内人梦寐以求的名导。
  星晚思索片刻,还是觉得此次机会难得,“我到时候要以什么身份联系周导呢......我难道要说,我是你金屋藏娇的女人,走后门来的?”


第59章
  “晚晚——”
  沈知南眉眼含笑唤她一声, 单手捧过她的脸专注看着, “别再迟豫,你如不答应我去做周城的副导, 我明天就叫文哲放消息出去, 说你是我的女人。”
  若真像他所说的,那到时候宁城上层社会的权贵, 都会如蜂拥齐聚地来攀附她、讨好她、希望她对沈知南吹吹枕边风,捞点儿好处。
  星晚与他对视,下一秒就直接用手去推他敞露的胸膛, 五指触感温热。
  “嗯?”
  他被她推得懒懒退开一步。
  星晚是绝不会答应他, 直言说:“不行, 你答应过, 要保密的。”
  “那你就乖乖听安排。”他环胸抱着双臂看她。
  “......”
  看她迟迟不下决定, 沈知南极轻地笑一声, 低低的, 笑意里渗着的全是无可奈何。
  “你笑什么?”
  他用手摁太阳穴, “第一次, 是我强势要人来接受我给的东西。”
  多少人想从他身上蹭点灰都做不到, 当然,他身上也不可能有灰,不过是一种很贴切的比喻。
  星晚是不想两人关系公之于众的,她转身主动拿起菜刀,闷声切了一会儿菜后,才低低说了句好吧。
  沈知南上前, 从她手中取过刀,将她拨到一边,“我来。”
  其实,沈知南很久没有下过厨,尤其在近几年公事愈发繁忙的情况下,但眼下看他刀工娴熟、手法利落,星晚忍不住问:“学过么?”
  “以前在西餐厅打过一段时间工。”他淡淡地答。
  他打工?
  星晚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打小锦衣玉食,不食人间烟火呢。”
  无人能随便成功,他也是,沈知南这深谙一点。
  “晚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是一个问句,却是用的陈诉的语气。
  星晚停下移动的动作,留在原地,转眸看着仍在认真切菜没抬眼的男人。
  沈知南开始陈诉,对,口吻是陈诉的淡淡口吻,“小男孩生在百年名门,原生家庭经济优渥,但父母关系常年不和,父亲好像并不爱母亲,常常争吵,母亲经常声嘶力竭地喊父亲滚去找另外一个女人,但另外一个女人是谁,小男孩从没听说过那女人名字。三岁时,小男孩的母亲忍无可忍,要抱着小
  男孩一同赴死,要从父亲公司顶楼跳下去......”
  “沈知南——”她呐呐的喊一声,心像是被揪起来,“那小男孩不会是你吧。”
  沈知南切好所有食材,唇角笑意不浅,他起火放上煎锅,旁边是备好的一块西冷牛排。
  故事还在继续——
  他说:“母亲不舍得带走年幼的小男孩,只身一人从几十层的高楼坠下,砸在一辆吉普车上,车顶被砸出大坑,人也面目全非鲜血横流,当场死亡。四年后,男孩父亲因患癌去世,这时候,小男孩的大伯拿着一份被篡改后的遗嘱站出来,把小男孩和他哥哥踢到一边,霸占整个家族的权势。”
  “然后呢?”
  此刻的星晚是最诚恳的听众,双眼明亮,表情专注。
  “大伯很厉害,年幼的兄弟俩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哥哥劝小男孩放弃,说他们根本就斗不过权势遮天蔽日的大伯。那时小男孩还不懂收敛恨意,大伯察觉到这一点,觉得小男孩是个无穷后患,大伯要他死——假意带小男孩到海边玩,却派人将小男孩一把推进汹涌的海浪里......小男孩没死成,有人叫来海上救生员救起他。后面几次的谋害,总是阴差阳错地逃出生天。”
  听到这里,星晚懂,她懂。
  沈知南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小男孩,大伯是沈枭,哥哥是沈昭。
  于是,她问:“后来,沈枭放过你了么?”
  沈知南淡笑着,给牛排翻个面儿后,徐徐道:“我日渐成长,沈枭开始试探我是否有逆反的心——我科科倒数,绩点常年擦边合格,偶尔叫旁人试探我对金融经商的态度,我也是一问三不知,他认为我不过是个苦经磨难的废物,逐渐放松警惕,在沈枭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候......”
  他没往下说了。
  星晚接下去他没说完的话:“在沈枭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回过头,一口吞了他。”
  那些过往,那些磨难,被沈知南说得至极云淡风轻,仿佛在诉说他人命运,他只是个故事的搬运工。
  她很佩服他这份经世事沉淀后的心理素质和气度。
  沈知南将牛排装盘,好看的手指端盘时也是养眼的,让人不禁联想这双手弹钢琴的湖面。
  星晚主动去绊沙拉,拿油醋汁往里倒,“我端沙拉出
  来。”
  “好。”
  他经过她身旁时,一手一碟牛排,他身体凑过去在她额间落下一记浅吻,就出了厨房。
  星晚觉得额间一点温热。
  拌沙拉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她开始回想他的那些话,他一路走来,吃过的苦一定非常多。
  欲承其冠,必承其重。
  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话。
  其实,星晚有所不知,沈知南经历的比讲给她听得要多得多——曾有一度时间里,沈枭直接将沈知南赶出沈家,提出只要愿意下跪认错就能重回沈家,这件事,是瞒着章英做的,沈知南浑身硬骨,在外流浪几月时间没向沈枭求饶,他和流浪汉同睡,与路边野狗争食,等章英将他接回去时,少年眼底全无稚气,只有阴鸷和暗霾。
  ——他的恨意,自此奔赴地狱。
  沈知南在沈枭的阴影下,摇摇欲坠,活得朝不保夕。
  “好在,我活过来了。”
  沈知南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他是新生,现在的宁城,是真正属于他的时代,所有的苦不一定会苦尽甘来,但一定会得失并在。
  不到七点半,两人就一起用过早餐,期间两人无话,氛围保持在一种安详的静谧中。
  两人一同到客厅时,看见江渔正拉着奥利下楼,大清早的,奥利还是在喘,红红的舌头往外吐着。
  星晚顿住,往男人后方退。
  沈知南将她搂进怀里,转一个面,让她完全看不见奥利,同时,他用眼神示意江渔赶紧将奥利牵出去。
  狗这生物,早晚都要遛的,好巧不巧,又叫星晚碰上。
  等江渔牵着奥利出去,沈知南松开她,用手摸摸她的发顶,传递的全是安抚信息,她准确地接收到了。
  “晚晚。”
  她抬头看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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