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天》第47/60页


  她火速挂掉电话,耳朵红红的,胸膛起伏着。
  江渡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那,魏清越眼神一直跟着她。
  她看着外面的灯火,也看到身后魏清越走过来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一步步靠近。
  呼吸慢慢屏住,江渡觉得牙齿都在打颤,声音是什么力量硬生生从嘴里拽出来的:
  “魏清越,你什么时候卖身?”
  夜色浓,一寸寸,一寸寸沉的更深。
  身后的人影站定,他的回答非常干脆,就像他一贯的作风:
  “今晚。”
  当然,男人不忘补充:
  “如果捉刀客同学愿意。”


第41章 女孩子比天鹅绒还要柔软……
  女孩子比天鹅绒还要柔软。艳丽的玫瑰, 反复绽放,凋零,密封的浆果迸裂。她在海潮退却时, 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被心火煎沸的一寸舌尖上, 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魏清越只是反复亲吻她的头发。
  江渡把他后背抓伤,所以, 他第一件事是把她的手放在光亮下看, 哦,江渡的指甲该剪了, 粉嫩的指甲, 像花瓣一样,但很明显, 主人没怎么认真修剪过,也没有像同龄时尚的女孩子,去做漂亮的指甲。
  “我帮你剪指甲好不好?”魏清越问她,他身上有一点也不美观的疤痕, 遍布在紧致的肌肉上。江渡说好,在他肩上那块疤上轻轻亲了一下,脸又热又红。
  魏清越摸摸她的脸, 然后下床,找出指甲刀, 开始给江渡剪指甲。
  她的手像没长骨头,颜色像上好瓷器,和身体一样,魏清越一直都惊讶于她的白,一个人, 可以生的这么白,但此刻却像颗香甜的水蜜桃。
  半月形的指甲屑掉落,他动作小心翼翼,不忘问她:“我剪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好像。”江渡低着头,两侧全是如云般蓬松的头发,笑意深藏,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脸。
  魏清越不信:“胡说,我这哪里剪的不好了?”他把她手摊开放在自己掌心上,大拇指一捏,扬高了,对着灯光,“只有这么漂亮了,换个人都给你剪不出这么完美的弧度。”
  江渡脸还是很红很红,她小声说:“你一直这么自恋的呀?”
  魏清越不屑笑一声:“我这怎么能叫自恋呢?客观事实而已,我想做什么都能做好。”
  “那你创业公司怎么还倒闭了呢?”江渡继续小声说。
  魏清越一脸云淡风轻:“高价卖身,不是每个人都值这个价钱的。”
  江渡目光轻轻往旁边被子上一落,她说:“哦,你这么值钱的,我没什么钱怎么办?”
  “什么?”魏清越短暂地迷糊了下,他睡袍不好好穿,松松垮垮,人好像反应过来了,把江渡脸一扳,眼神赤忱又暧昧,呼吸往她面上喷洒,“要是你的话,我不要钱,我给你钱好不好?我的钱全都给你。”
  说话跟喝醉了似的。
  江渡使劲才能抿住笑意。
  魏清越却又掣回身子,他把刚剪的指甲屑一点点捡起,拿纸巾包住,放进了床头柜。
  江渡拽拽他:“包这个做什么?”
  魏清越笑笑,抽屉合上,他起来给她倒了杯温水,他走哪儿,江渡的目光就到哪儿,魏清越光着脚,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等她喝好水,他又重新压下来,按住她肩头,卧倒。并开始摸她,床似乎坍塌下去一大块。
  江渡不敢看他的眼,呼吸越来越急。
  可魏清越却皱了皱眉,他突然说:“床单好像湿了?你没感觉到吗?”
  江渡满脸通红,僵硬地推开他,坐起来,说:“好像是的。”
  魏清越把衣柜拉开,拿出新的一套床单被套,砸江渡脸上,问她:“我最烦换这些了,你行吗?”
  江渡扯掉床单,脑袋露出来,头发乱的像鸡窝。
  她开始换床单,换被罩,力气还是那么小,抖落不开,落到床上皱巴巴的。
  魏清越本来抱肩看着,也就看了几秒,走过来,挨着她一挤,就把她挤到一边去了:“还是我来吧。”
  他力气大,被单铺上去时,带起的气流凉凉的,扑到面上。
  换掉的床单上,有小小一块暗红色印记,非常小,魏清越动作停顿,探究地送到眼底,还没细看,被江渡一把抢了过去,她抱怀里,抿唇说:“洗衣机在哪儿?我去洗。”
  魏清越就笑,笑的像一根烟明灭模样。
  见她往阳台去,他手臂一拦,不让她走,眼神莫名就充满了挑逗意味:“没问你呢,感觉还好吗?”
  江渡一猫腰,想从他臂弯下钻过去,被魏清越拉回来困在衣柜旁的角落里,他身子俯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把那团成团的一堆床单被罩什么的直接从她手里扯走,丢地上,一脚踢开。
  “洗什么,不洗。”魏清越横抱起她,压在床上,一面捏她的耳垂,一面低声说,“你想不想研究下我?”
  江渡的手慌慌从他掌心挣脱开,他的指引,非常危险,她窝在他的控制之下止不住颤抖,想把眼睛闭上。
  魏清越看看床头灯,把它关了,在黑暗中咬住她耳朵说:“别这么怕我,宝宝。”
  他学她外婆,喊她宝宝。
  江渡的心坍陷的跟床似的,她忽然说:“魏清越,我好高兴啊。”说着,就想哭了,人在黑暗里胆子似乎大了些,“你高兴吗?我想知道你高兴吗?”
  魏清越鼻腔里逸出笑:“傻子。”
  “你高兴吗?”江渡又问。
  “高兴。”他狡猾地暗示她,“要是你愿意研究研究我,我会更高兴。”
  于是,江渡被迫深入研究了一下他的身体。魏清越说,我得投桃报李,也得研究研究你不是?
  第二天醒来时,魏清越的手机响个不停,江渡没醒,他起身拿着手机去阳台接电话,临时有个行业沙龙需要他出席。
  魏清越想骂人。
  他第一次觉得工作真他妈操蛋,沙龙,沙龙,沙龙个头啊。
  说好的三五天不下床呢?
  他现在已经下了床,还得弄吃的,找衣服,配鞋子,床上还有个宝宝需要照顾。
  魏清越去翻冰箱,冰箱里除了矿泉水牛奶和运动饮料什么都没有,全是液体。
  他刚想起来他的厨房一次都没用过,有时候,家政阿姨会给他带自己做的便当,那是他唯一能吃朴素家常菜的机会。
  最终,魏清越泡了泡面,让江渡起来吃饭。
  夜里你侬我侬,深情款款,第二天一大早却让人吃泡面。
  江渡对着泡面有些发怔,她吃不下呢,魏清越两手插兜,一副带着起床气的样子,他看她不吃,端过来,尝一口,说:“算了,别吃了,我下楼给你买早点,想吃点什么?”
  他想起她外公,是美食家,江渡的胃其实是很娇惯的。
  “那你买豆浆和煮玉米,”江渡想了想,“豆浆要加糖,我喜欢喝甜的。”
  魏清越本来打算立起能照顾好女朋友,二十四孝最佳男友的人设,但发现有困难,他不会做饭,在美国留学学到的做饭技能早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早点买回来后,魏清越照例吃的很快,江渡挺斯文,她跟鸟一样在那慢条斯理地啄她的食,啃一口玉米,喝一口豆浆,玉米要细嚼慢咽,豆浆跟要品出什么特别滋味似的。
  两人的磨合从早上就得开始,她不慌不忙,他喜欢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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