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你如命》第123/124页


  她依偎在他怀里,听见他在没有亮光的室内低低的笑,抬起头,他眼角漾出一条很浅的笑纹,眉眼间都是成熟,硬气,用青色的胡髭很亲昵地摩挲她的额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纵宠风:“嗯。”
  ……
  无论多少本智慧宝典在教导你怎么赢得爱情,怎么成为爱情中最大的胜利者,无论多少婚姻经济学家在持之以恒地计算婚姻中双方的得失利益,无论那些爱情小说,相亲节目,驭男术,攻心计轮流轰炸你单纯的价值观……你还是得承认,所谓的爱情就如同老祖母说的,温柔地,一直,对他/她好。
  还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啊。

☆、chapter87

  昏暗的房间,角落里一片潮湿,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天花板的缝隙中掉下来,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于室内。
  坐在沙发上的高介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笑道:“这都第几天了,没想到言敬禹这杂种还蛮硬气的,竟然能挺下来。”
  说着瞟了一眼角落里的湛博俊,湛博俊正玩着一只啤酒罐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第七天了,每一天都备受折磨,高介的手段层出不穷,变着花样玩弄言敬禹,但就是不玩死他。换成一般人早就求饶了,偏偏言敬禹从头到尾就是一声不吭。
  令湛博俊意外的是,言敬禹真的会为了湛明澜赶过来,他原意就只是赌一把,没想到真的赌赢了。
  冷血,薄情,眼里从没有仁义两字的言敬禹唯一的弱点就是湛明澜。
  他只是试试看,没想到一击即中。
  “杂种就是杂种,永远上不了台面。”高介将烟捻在墙壁上,鞋尖在空中轻轻画了一个圈,“博俊,你和我一样,恨的就是他骨子里的那股优越感,一看到他眼睛里的那种自信,就想将他狠狠地踩碎在鞋底。”
  湛博俊停止玩弄啤酒罐头,将之扔在一边,晦暗的眼眸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怎么?你不会还有罪恶感吧?”高介放下腿,弯下腰,双手交叠,看着湛博俊,“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抢走你的女人,占了你们湛家的企业,还设局陷害你姐姐,这些每一条都够你恨他一辈子了。”
  “对,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湛博俊咬牙。
  高介晃了晃脑袋,笑道:“死有什么痛苦的,死才是解脱,我要让他痛苦地活着,生不如死。”说着又吩咐底下的兄弟准备今天注射的分量。
  每一次注射,分量都是细微的,不至于产生溶血反应,但足够让人觉得痛苦和羞辱。
  试问,人血里被注入了狗,猫,耗子的血,这样肮脏的羞辱,谁受得了?
  又是殷红色的半管针筒,高介看着笑起来,轻蔑地说:“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狗杂种。”
  那殷红色在湛博俊的眼前一晃,他本能地侧过头去。
  “好了。”高介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起身,转了转手腕,活了活筋骨,“找乐子的时间到了。”
  一行人又来到潮湿阴暗的房间,高介命令开灯,炽亮的灯耀眼如雪,照在角落里的言敬禹身上。
  他的四肢被捆绑住,手腕和脚腕上是细细密密的针孔,肩膀,背脊,胸膛,腹部都伤痕累累。这几天,高介手下的小兄弟闲着无聊就进来拿言敬禹当乐子,甚至在他的水里和米饭里撒尿。
  言敬禹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只是在注射针扎进皮肤,众人兴奋的吼叫时,蹙起眉头,呼吸急促,生生地挺下那肮脏的血液进入人体时,痛苦的排斥反应。
  每当这时候,湛博俊就站在门外,隔着门上的小窗口,看着他们齐齐地围在言敬禹,像是耍一条狗似的耍弄他,除了起初的一阵复仇似的爽快之外,他的心情逐渐压抑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始终不敢进去,他只敢在外头,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慢慢地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言敬禹该受的,他和湛家没有半点关系,他这是一个杂种。
  如果没有言敬禹,华筠和他会好好地在一起。
  如果没有言敬禹,湛明澜不会受那么多苦。
  如果没有言敬禹,他不会挣扎在自卑,痛苦,仇恨的漩涡。
  这一切,都是言敬禹造成的,他本身就是杂种,他本身的血液就是肮脏的。
  湛博俊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唇,告诉自己,言敬禹和自己是永远的敌对关系,他从来就不是哥哥。
  房间里继续传来众人兴奋的嘶吼声,想必是又一管肮脏的畜生血输入了言敬禹的体内,每当看到言敬禹隐忍,痛苦的表情,他们就会格外的兴奋,像是磕了药一般。
  这丑陋的人性,堕落的地狱,他湛博俊就站在临界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突

☆、chapter88

  随着湛明澜的肚子越来越圆,她的人也越来越懒,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如果不是封慎态度强硬地拉她起来运动,她会像是一颗菌菇,美滋滋地在角落里发霉。
  喜欢吃酸的东西,也喜欢吃甜的东西,于是饭桌上最常见的就是酸白菜和糖面。
  瞧,宝宝在肚子里就开始“贱养”了。幸好宝宝很听话,给啥吃啥,从不挑剔,不吵闹,也不给妈妈造成什么头痛,恶心呕吐,浮肿的麻烦。
  因此,封慎每天晚上都会摸着湛明澜的肚子,好好地赞美宝宝一番:“你今天很乖,没有累着妈妈,要继续保持下去。”
  还未出生,封慎的眉眼间就写了满满的慈爱两字。
  他还动手为宝宝做简单的小玩具,如同湛明澜也会在闲暇之余,动手翻一翻宝宝的小棉被。
  夕阳西下,两人照例手拉手出去散步。封慎的腿脚依旧不便利,走不了太长的路,湛明澜在一边细心观察他,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吃力她就会不动声色地停下来,柔声说我们回家吧。
  “没事,再走一会。”他拉起她的手,继续前行,“总得逼一逼自己。”
  湛明澜就陪他继续,偶尔伸手擦一擦他鬓角的汗水,直到他吃不消,才陪他坐在附近的石凳上,掏出包里的一个橘子,剥下一片往他嘴里塞。
  “太酸了。”封慎蹙眉。
  “我爱吃酸的。”湛明澜咬了一口,“宝宝也特别爱吃呢。”
  封慎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你现在就爱拿宝宝当借口,累了就说宝宝要休息,耍赖不肯运动就说宝宝不爱运动,要吃宵夜就说宝宝饿了。宝宝真成了你的万能借口。”
  “是吗?”她说,“可真的是宝宝的想法啊,我只是诚恳地传递给你。”
  封慎:……
  湛明澜放下橘子,伸手揉揉封慎的左腿膝盖。这几天雨水连绵不绝,他伤痛复发,夜晚难以入睡,辗转反侧的又怕影响她的睡眠,只好起身去沙发上,安静地待到天亮,直到清晨时分才睡回床上来,连续好几天都如此,被她发现也属偶然,有一次,她半夜醒来,摸了个空,缓缓起床一看,他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角,懒懒地打着盹。
  他个头很高,睡在沙发看上去局促又别扭。
  她下了床,走过去,将柔软的珊瑚毛毯盖在他的腿上,然后来到窗边,祈祷雨快些停下来。
  幸好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隔天就放晴了,大太阳烤得人暖烘烘的。
  “再陪我走一段吧。”他轻拍她的手背,站起来。
  “明天再走吧,今天已经出来很久了,我有些累了。”
  “累了?”他顺了顺她的长发,有些心疼,“那我们回家。”
  “老公。”她说,“你别太急了,慢慢来会好的。”
  他脚步一滞,笑了笑:“是很急,我还要抱宝宝,带着他走路,陪他跑步,如果连那些都做不到―”
  “不会的。”她打断了他的话,贴在他的耳边,很温柔很认真地说,“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轻松点,一切都会好的。”
  “那听你的。”他说,“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我们回去吧。”
  夕阳很温柔地覆盖在路边的花草上,两个人的影子碰在一块,被无限地拉长,她低头看见地面上自己的肚子轮廓,觉得有些可爱,又依偎了他紧了一些,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迎面走来两个当地人,笑眯眯地和他们点头打招呼,湛明澜也回以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这里的人大多数淳朴热情,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一个走路时候腿会一拐一拐的男人。
  她自然也不会介意,无论他是残缺还是完整,他还是他,稳重,包容,强大,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他走路不方便,她就陪着他,他腿痛发作,她就帮他揉揉,余生,她会好好照顾他的。
  “澜澜。”
  “嗯?”
  “你真的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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