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你如命》第30/124页


  “不一定。”简短的三个字。
  她想了想,不矫情地赶他走了,毕竟她现在真的需要有个人在身边帮忙。
  其实他话不多,大多时候很安静,也不会总盯着她看,反而是坦然自若地处在那里,像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实则,他真的为她办好了入院手续,陪着她做检查,在饭点的时候,很自然地端上热乎乎的食物……稳妥地将一切事情办好了。
  中途,湛明澜想上洗手间,伸腿下床的时候,却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低头一看,两只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床底下去了,距离离她的脚有些远,怎么也勾不到。
  封慎抬了抬眼皮,看她有些无措,却依旧坚持不麻烦别人的样子,觉得有些无奈。他很快起身,弯腰,修长的手将她的鞋子从床底捞出来,然后亲自帮她套上,还扣好了皮带。
  “上洗手间?”封慎将挂在她头顶的输液袋取下来,举起,“你走在前面,我跟在你后面。”
  她没有拒绝,在他的帮忙下去了洗手间,虽然有些尴尬,但除了这,没有别的好法子。她坐在马桶上的时候,他就背对着她,完全避开视线。
  感觉真的很微妙。
  堂堂一个元嘉集团的大老板,穿着华贵,气质卓越……却很违和地帮她举着输液袋,等着她坐在马桶上尿尿。
  “怎么没声音?”他开口问。
  “哦,快了。”她这才轻轻释放出来。
  ……
  傍晚,封慎带来了湛明澜的手机充电器。手机充电完毕,湛明澜开机,看见了好多通未接来电,其中四通是言敬禹的,一通是弟弟湛博俊。她回拨了湛博俊的电话,湛博俊问她怎么关机了,她说手机没电了,刚充好。很自然地带过了自己出了车祸,现在正躺在病床上的事实。
  湛博俊说了自己在省院实习的情况,提到前日回学校参加考试的事情。
  前天上午,他回学校参加阶段考试,和几个朋友在大学城的一家餐厅吃饭,巧遇了华筠,华筠看上去精神,气色都很好,心情也很不错,像是恢复了他刚认识她那会,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没忍住,上前和她说了几句话,质问她是不是还和言敬禹在一起。
  华筠想了想后点头承认,有些歉疚地看着他,慢慢说,和言敬禹在一起是她经过认真考虑后的抉择,言敬禹对她很好,很是关心呵护,并不如湛博俊所说那样,是在玩弄,欺骗她的感情,请他不要这么猜疑。
  湛博俊听后,转身回到座位上,灌了自己两瓶啤酒。
  华筠事后发来一条短信,简单的几行字:“博俊,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但我和他是认真的,他对我很好……不存在玩弄我的感情。我希望以后我们见面不要再有尴尬了。”
  湛博俊只觉得整个胃都充斥着啤酒的苦涩,哭笑不得。
  湛明澜挂下电话,垂下眼帘,很久地保持沉默,直到封慎走进来,到她身边,伸手点了点她额头上纱布:“这里还痛吗?”
  湛明澜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不痛了,只希望不要留疤。”
  “留疤也没事,用激光扫一下就解决了。”封慎说得很是风轻云淡。
  “也是。”
  刚在说话,她的手机震动起来,低头一瞅,是言敬禹的来电。
  接起一听。电话那头的言敬禹开口,声音沉沉:“你昨天怎么了?手机关机?”
  “只是想问一下项目申报的事情,没别的事。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湛明澜公事公办地说。
  “刘之芳说你生病在家休息?”言敬禹沉吟片刻后问道。他已经从芳姐那里知道湛明澜生病请假的事情。
  “感冒而已,休息一下就好。项目的事情我让芳姐再联系您,别没的事,言总,我挂了。”湛明澜按了结束通话键。
  她挂下电话,看了封慎一眼,他正若无其事地低头把玩自己的腕表,片刻后,侧头,视线投向她的脸,声音平缓无情绪:“何必逞强。”
  湛明澜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也不算逞强,医生也说了,我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封慎似乎很轻地应了一下,随即坐回沙发,手指捏起一张报纸看起来。
  “你有没有兴致再给我读一读昨晚那本小说?”湛明澜突然问。
  封慎头也未抬,吐出几个字:“没有兴致。”
  湛明澜干笑了一声:“没事,那我自己看,你递给我。”
  “医生说你必须好好休息,不能用眼过度。”封慎的头依旧未抬,声音略冷。
  “但是我很想看。”湛明澜坚持。
  封慎收起了报纸,拿起那本夹在沙发缝里的书,翻开。
  “只读十分钟,听完就闭上眼睛休息。”他命令,挪了挪长腿,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她无奈地,乖乖点头。
  这一夜,她依旧睡得很沉,醒来后发现病房的沙发上空无一人,只有那本书很安静地躺在那边。
  封慎正在外头的安全出道口吸烟,有两个护士经过,一本正经地斥责:“这里是不能吸烟的。”他便安静地捻下烟,微微颔首。
  湛明澜住院三天,确定没什么大碍,经过主治医生的允许就出院了。
  封慎开车送她回公寓,送她上楼,停留片刻就告辞。
  “封慎。”她突然叫住了他。
  他转身,反问:“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她很郑重地道谢。
  他脚步一滞,随即走向她几步,伸手按在她肩膀上,目光微暗,声音略带嘲意:“谢谢?”顺势压下去,湛明澜条件反射一般躲了一下,却被他一手扣住了后脑勺,另一手将脸掰正:“既然要谢,就有诚意一点。”
  她瞬间知道他要做什么,想躲又躲不开。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微凉的唇轻轻贴在她的鼻尖,啄了一下。
  “好好休息。”他叮嘱了一声,又说,“我明天要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我电话。”
  “……好”
  *
  生活恢复了紧张的节奏,湛明澜又以积极,拼搏的精神投入工作。人一旦忙起来就容易忽略季节的换季。常常是,夏天已经到了,她还穿着薄的线衫,直到后背沁出汗,才意识到气温已经高达三十五度。也常常是,深秋已经来临,她穿着紧身T恤去跑步,受凉后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头顶的枫叶都红了大半。
  她的调任期也快结束了。
  和公司上下的职员混得熟了,也产生了革命的感情,竟然有些舍不得。
  这天,湛明澜走近茶水间,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听人说,湛经理和言总的关系不一般,好像除了是名义上的兄妹,还有些私情。”
  “谣言吧?我觉得不像,湛经理挺知性的一女人,那个言总更是一个理智派,两人不可能这样,不分公私的……毕竟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大概吧,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对了,你见过言总没有?公司的官网上有他的照片,真的太帅了……”
  湛明澜握着空空的杯子,转身回去了。
  她和言敬禹很久没有联系了,自从言敬禹将J市分公司的事情委托给总部的方总后,基本上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她都直接向方总交代,这样也好,避开了言敬禹,她也更自在一些。
  只是湛博俊偶尔断断续续地告诉她关于言敬禹的消息,湛博俊说起言敬禹,一律用一个没有感情的“他”来代替。
  包括华筠还陪在他身边,他送华筠去学画画,还同华筠一起回过H市,俨然就是一对恋人。听起来,他对华筠呵护备至,宠溺有加。
  不过这一切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和言敬禹早就断了,他爱怎么样,不需要向她交代,也和她无关。
  她每次都是如此警告自己,不要去想,不要浪费感情在过去的事情上。
  *
  调任期结束之前,公司的职员聚餐,也顺便为湛明澜践行。有女孩提出要玩就玩H一点,去J市有名的什腾娱乐汇,大家都要精心打扮一番,不许衣着邋遢,不许素颜,不许穿平底鞋。
  众人像是玩疯了一样,叽叽喳喳了三个小时后,捧着冰酒围观这里热门的节目:艳舞。
  先是俄罗斯女郎的肚皮舞,再是猛男舞。
  光着上身,肌肉成块状的男人又跳上台,开始限制性的表演,他们将一名舞女当成一块印度飞饼一般甩来甩去,那舞女一会头朝下,嘴巴碰到了男人的下边东西,一会被举高,男人的嘴巴碰到了她下边的东西……总之整个过程就是你碰我我碰你,外加刻意制造的惹人遐想的声音四起,围观的人兴奋地拿出手机拍照,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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