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状元郎》第17/49页



又看向这座花园的主人。

“……如果路公子没事,那棠儿和小芽苞就先下去了。”看他好象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如果今天就被轰出府,那就太不值了,还是避开的好。

怎知路恭臣却喊住她:“你先别走,跟我来一下。

树梢雀儿吱喳,树下凉荫摊成一片,半片撒在早已收了花的牡丹花圃,另半片则铺上莲花绽开的莲池。

除了莲花外,这里还有兰、有梅、有菊,也有牡丹和山茶,不远处的花房里有兰花、水仙,花房外又有蔷薇和鸡冠,越走进这座园子,玉棠儿更发觉里头各类花草均备。

在树下石椅坐定,她又将院子探了一圈,在确定某件事之后,不禁有些怅然。

恋花成痴的他,不喜欢海棠吗?为何这园子里就没见着她的海棠子弟兵?

带着一大一小走进院子更里处,路恭臣在牡丹花圃前站定,他看似对着花发楞,实际上却是在思考。

今早他又注意到天章阁的那群勾当官又在搬花了,不知怎地,他就觉得他们这个举动十分怪异。

倘若他对这现象的感觉皆是由花而来,那他对身后这对姐弟的感觉,是不是也是因为花才会如此呢?

其实从昨天一见着玉家姐弟开始,他就觉得他俩不像一般人。

一般人?何种一般人?终日为生计忙碌的一般百姓。

为何?因为他们亲切却略显娇贵的气质,因为他俩不俗的谈吐和举止,更因为他俩身上那该已穿了许多天却依然持续飘散出某种香味的衣物。

如果他没情错,那香味该是某花种生出的清淡花香。

他们身上带有什么能让花香不断的物品吗?而且这香味高雅,若是香膏、香粉之类,也该是富贵人家用得起的极品。

不是瞧不起,而是赶了大老远的路,又遇上歹人的人,是不该仍这么从容的。真的令人生疑。

虽然昨天将他们当成与歹人一伙确实太过了点,但经过一个晚上的思量,刚释怀的疑虑,却又让另一个怀疑补上。

心中主意拿定,路恭臣正要回身将事情问个清楚――

“请问一下,为什么你的院子里不种海棠?”一句哀怨的问句,忽地自身后传来,让才从深思中抽离的路恭臣不由得一惊。

他站定高大的身子,发现个儿玲珑的玉棠儿就贴着他胸前抬眼望。

除得相术和懂得花之外,莫非她还习有武艺不成?要不怎何时贴着他身后站;他都完全没察觉?

但下一刻他便也摒除了这怀疑。因为身怀武艺之人,不可能会从树上狼狈跌下,更不可能呆得拿自己的肉掌挡刀……

霎时,她身上宜人的香味又钻进他真翼,让他忘了她正问着他问题,直到她配红的俏脸又凑上他眼前,小手摸上他的胸坎。

“为什么这里不种海棠呢?圈子里有撑伞的,有拿剑的,有装蒜的,有着火的……为什么就不见海棠呢?”嘴里喊着平日花神互相调侃的名号,表情却比个落了第的考生更来得失望。

因为像他这般爱花懂花之人,却漏掉了海棠。这状况,真要让以生为海棠花为傲的她伤心呀!捧着一颗受创了的心灵,她扁起无辜的唇瓣。

盯住身前人,路恭臣却不禁要莞尔。

他园里是种了荷花、兰花、水仙和鸡冠呀,她恰当的比喻可真是趣味横生。

然而他却也从没见过,有人会因为他院子忘了栽某种花儿而失落的,莫非她也爱花如他,将花当成忘机友?

这是连京里单纯喜欢以花作篇诗材的文人都没得比的。

不觉,心中悄生一股如遇上同好的欣然,他一高兴,忘了胸前还有一只温软的纤细玉手。就往玉棠儿头上探去。

“我这院子里花已经种了太多,人要空间,花更要有生长的好环境,你说是不是?”拿下从刚刚就泊在她柔顺发丝上的紫薇花瓣,他悦然道。

由于执着于先前的问题,玉棠儿并未注意到路恭臣这个从未对其它姑娘家做过的动作,她继续追问:

“种得大多……那以后会不会考虑再种?海棠虽然比不得含笑、茉莉香,比不得牡丹、鸡冠艳丽,也比不上荷花、菊花高洁,更比不上梅、桃、杏既美又能生果子,但它起码……起码也……呃……”

突然,她觉得自己好象个正强力促销着卖不出去的花的卖花女,贱价喊卖,有些损及她堂堂花神的颜面。

可一时之间,她却又无法释怀,于是便瘪下了脸,如同一颗泄了气的球。

当前:第17/4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