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状元郎》第24/49页



因为花精这么说她,说路恭臣倾慕她,她居然是由心地……窃喜?

啊,怎么着?虽说人鬼神多多少少有着虚荣心,但她对这样的说法,却摆明不是来自这互古的欲望呀!这一点,她十分清楚。

因为今天倘若换了个人,甚至是换了个状元郎,她该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思绪的。

该是由于他独特吧?

他的癖好远不同于人,他的沉敛远过于人,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于他的一颦……一笑?

嗟嗟嗟,她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不过就是路恭臣吗!技巧地掩去眼皮底下的慌乱,她煽煽羽睫,回复到一贯的从容。

然而仔细观察着玉棠儿的反应的花精,当然敌不过她重整情绪的道行,因为即使她的随性中带有一些紊乱,可却仍无法断章取义地说被她的想法。

最后他唯有附和。

“大仙说的也是,那么我们接下来该要怎么做呢?”。

“该要怎么做?”抬眼望天,思绪激荡半晌,而后正脸一笑。“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呵,跟我来!”小锄一搁;她跃起玲珑的身影,信步往花园外走去,而花精芽苞当然也跟着她到了路恭臣的书斋前。

“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先敲门。”她唇线微扬。

花精虽然丈二金刚,可也半信半疑地敲了书斋的木门。敲门声方歇下,门内应门声便起:

“谁?”里头,路恭臣正忙着他的案上犊。

“是我和玉芽。”玉棠儿答道。

“进来。”

推开门,进了书斋,只见路恭臣朝他们淡淡一笑,就又低下头,埋首案牍。

这是这几天来他见着他们时的自然反应――淡淡的笑,不热不冷,就像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很是令人窝心。

如果不去想他转变的原因,这的确是相当让他们振奋的鼓励。

下意识又探了书斋里满满的书一眼,玉棠儿才将视线又调往书案后头的人身上。

其实他长得并非十足的儒生相,光他那一身庄稼汉的肤色,就已去了几分文弱气息;若没仔细看清他的五官,几乎要以为他是个身量极高、受过训练的武人了。

一般的儒生,真的很少像他这样的,即使养花,多也请来花匠的。

“找我什么事?”

好半刻,屋内只有他翻动纸张的声,于是他抬头盯住正出神的她,和像在等着什么似的玉芽。

路恭臣这一问,玉棠儿才忙回道:“我来是想说说上一回我替恭臣大哥看相的事。”

她对他的称呼也改了,自从花园那一次之后。

呵!其实是她主动占他便宜的,当时环境好、气氛佳,称谓趁机改改对他们的任务多有帮助的。

“看相?”路恭臣搁下正蘸墨的笔。

“对,我算算近日的运数,你的花煞应该有得解。”这就是她将要祭出的高招。

“解煞?”低下眼帘,未久又抬起,他唇间带笑。“如何解?何时解?”

“嘎?”怎么回应得如此顺口?

“觉得意外?这也难怪。不过这些天我也曾想过你之前提的,除了诸子百家,民间方术的确也颇耐人寻味。”

“你……也对这有兴趣了?”她走到案前,小心翼翼求证。

“天地何其大’除了人所见所闻,人所不能见不曾闻的事物,又怎是一个兴趣所能探解。”他似有寓意地深凝案前的人。天!他说的话怎生这么诡异呀?人所不能见不曾闻,指的不正是他们嘛?

“怎么了?不是要告诉我如何解煞吗?”瞧进她僵滞的反应,他暗生满意,因为这就代表他听想无差。

“是,我是要说,那你仔细听来。这花煞如何解?愈进人群愈能解,何时解?愈近七夕愈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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