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依赖》第26/113页


  靳融自己也觉得好笑:“那一盒巧克力那么多,我吃不完。不想给别人,所以还是给你。”
  蒋易脑子嗡嗡的,他抓住了“不想给别人”这个重点,没头脑地笑了一下:“送给你的,你给别人也没关系啊。”
  “因为是你送我的。”靳融把这颗可怜兮兮的巧克力塞他手里,细细地说,“吃糖会变开心,我也想让你开心。”
  他笑起来,眼尾有一点弯,整个人都异常温柔。
  啊……春风化雨……
  蒋易凝视着他的笑容,脑子里突然开始重复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完什么呢?蒋易也不知道。
  “我挺、开心的。”蒋易结结巴巴说。
  “我走了,去上课了。”靳融往前走了没几步,又转过头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蒋易摸不着头脑:“忘了什么?”
  靳融提醒他:“早上也一起走。”
  蒋易脑子晴天霹雳。是啊,他之前答应过的,要陪着靳融一起上学、放学,谁料一夜无眠脑子不清醒,把这茬给忘了!
  靳融很委屈的模样:“我在小路口等了你好久呢……”
  “对不起!我最近脑子不好,忘记了!”蒋易抱歉起来,“你这么不给我发消息呢?”
  靳融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发消息,他只是笑了一声:“走了。”留给蒋易一个凄惨且令人疼爱的背影。
  蒋易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他握着那团被纸包裹着的巧克力,呆滞地回到座位上,一想起靳融那个可怜的模样就犯痴。天气热,他手心也热,一直把巧克力放在手里捂软了,捏几下才发觉不对,打开时,巧克力已然黏糊糊地与纸粘连在一起。
  “啊,融化了。”蒋易轻声,他的心也跟着这颗巧克力融化了。
  “又是这颗寒酸的巧克力?”姚雪揶揄,“谁送给你的?前几天是吴尧来送,今天又是靳融来送?”
  蒋易把这颗融化的巧克力吃进肚子里,甜丝丝的,没觉得腻。他吃东西也糙,在嘴里乱嚼,牙齿全被巧克力染黑了。随后他痴傻地笑起来,把黑牙齿露给姚雪看。
  “嚯,陷入爱情了?”
  “陷入什么?”
  姚雪认真地复读一遍:“陷入爱情啊,大帅哥。”
  怎么可能。蒋易从椅子底下的篓子里拿出水杯,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好几口,澄清这不是陷入爱情:“这不是女同学送我的。”
  “那是谁?靳融?”
  蒋易点头。
  说到靳融,姚雪还没见过笑起来的靳融呢,以往印象里他总是板着脸,眉头紧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曾想还有如此腼腆的一面?果然蒋易这人是极其有魅力的人,男女通杀。
  “你笑什么?”蒋易很不悦,“别对着我这样笑。”
  “我才不是对着你笑。”姚雪反驳,“我只是在想啊,靳融笑起来还真挺好看的。但他就是不笑!他为什么不爱笑呢?”
  不爱笑吗?蒋易不这么觉得。他甚至觉得靳融很爱笑啊,貌似自他领着发烧的靳融去医院之后,他就经常笑了。难道说……靳融打心底把他当作是什么救命恩人,所以对他敞开心扉了?
  救命恩人……
  敞开心扉……
  只对你一个人笑……
  这三点中任一条拎出来,都足够让蒋易笑成花儿了。他捂着脸,发出异样的怪笑,着实是把姚雪吓一跳。
  “真的陷入爱情了啊?”姚雪扯嘴角。蒋易,和靳融,他俩到底在搞什么鬼?两个男的扭扭捏捏,不会真的是?!
  姚雪意识到了,她兴奋地捂起脸,也发出异样的怪笑。
  上课铃又响起来了,靳融下课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恰好踩着上课铃的点。他坐在位置上,还没来得及拿出这节课的书本,忽然发现桌洞里多了一盒巧克力。
  他皱起眉头,并没有直接拿,反而是问同桌吴尧:“谁送的?”
  “不知道。刚下课我去上厕所,没在教室。”吴尧伸手把他抽屉那盒巧克力抽出来,百般观察。这不是个透明盒子,瞧模样是被拆过,兴许里面藏了什么小纸条。他打开盒子,果不其然,里面夹着一张粉红色的纸,折叠成一颗爱心的形状。
  “有人追你。”吴尧打趣道,“知道你喜欢吃巧克力,特意给你送的。”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靳融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盒巧克力上,他找出来课本,没说要怎么处理这盒礼物。
  “要不打开爱心,看看里面有没有写字?”
  靳融不答。
  吴尧知道他不爱搭理人,也不在意,动手拆开了这颗心。果真是有字的,这手字清秀可人,大概是女生的字迹。
  “可以做个朋友吗?”吴尧捏着嗓子念,“下面是我的微信,期待你的……”他咳了一嗓子,因为身侧的靳融似乎是全然没把这些话听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黑板。
  “这盒巧克力你打算怎么办?”
  靳融沉默片刻,云淡风轻说:“你看着办吧。”
  “那我吃了啊!”
  靳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拦住他:“等等。”
  “怎么了?”吴尧不明所以。
  靳融拿回这盒巧克力,还是完好地放在桌洞里,连带着里面那张皱巴巴地粉色信纸。


第19章 怎么连巧克力也要抄袭!
  靳融在周一非常忙碌,下午是他们班上理论课的时间。所谓理论课,大致是艺考要考的音乐基础学科,视唱、练耳、乐理,乐理中又包含了“音乐鉴赏”。
  理论课就是枯燥无味的,一点钟进入音乐教室唱视唱,唱到两点半开始听音,最后一节课是乐理。这些课对于靳融而言还是非常简单的,这得益于他的绝对音感,无需要给标准音就可以听出音准。
  靳融一骑绝尘,除了主科之外,满分九十分的基础学科,他能考到八十多。
  他不喜欢上理论课,别人唱视唱时,他就要坐在边上发呆,左脚跟着节拍器一起打拍子。他的右脚自然往前,这是弹琴的下意识动作,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踩上踏板。练耳课他就是全班的标准,听完卷子,老师多半让他把答案报出来对答案。
  熬到专业课结束,靳融收拾着书包要去琴房,中途被吴尧拉去五楼抽烟。一个抽烟,一个望风。
  吴尧以前抽便宜烟,这段时间改了,抽贵的,两指之间夹着烟,望向远方吐圈。他的心里没有诗情画意,周一下午的课让他不愉快,他要用抽烟来缓解。
  靳融听他说什么苦恼时,更像是一个树洞,往里头说了,吐不出来什么安慰话,没有回应。
  楼梯间渐渐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匆匆上来,还带着一声含了痰的咳嗽。靳融觉得一丝不妙,踱步至楼梯口,正好与四楼上来的老师打了个照面。
  这个老师靳融眼生,学校里大大小小的老师他都见过,唯独这个没什么印象,想来应该是新调来的蒋诚添。蒋诚添啊,他不就是蒋易的亲爹吗?
  蒋诚添站在四楼半,凝重地看着他:“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靳融不语,他是个合格的望风人,天台有他的盟友在抽烟,他要想办法提醒吴尧。
  “说话!”
  靳融往前走一步,恍若无事地说:“九班的。”
  “音乐班的?”蒋诚添闻到烟味了,他就是依着烟味来的,天台老是出现烟头,他必须要逮到抽烟的学生,“音乐班的不去上课,跑到这里干什么?”
  “已经下课了,老师。”
  “下课?”蒋诚添上楼来,生生被靳融挡住了去路。
  “有人在天台抽烟吗?”蒋诚添板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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