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第117/319页


  “老爷,您怎么能说也儿是癞/蛤/蟆呢,他是癞/蛤/蟆,您又是什么……”
  “哼!谁知道这臭小子怎么回事——真是老天无眼,我舒家怎么出了这种败类!”
  他气哼哼骂完,刚端起茶盏,一个小厮满脸喜色跑来:“恭喜老太爷!贺喜老太爷!”
  舒遇曦脸上浮出疑色:“……何喜之有?”
  “皇榜贴出来啦!我们舒府捐得最多,百姓都在夸赞老太爷高仁大义呢!”
  舒遇曦和夫人面面相觑,他放下茶盏,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穆氏不是第一吗?”
  “穆氏差得远呢!他们只捐了一万一千两,我们舒府可是捐了整整五万两!”
  舒遇曦怀疑自己上了年纪,耳朵也不中用了,不然,他怎么听见了幻听?
  他掏掏耳朵,说:“你说多少?”
  “五万啊!五万!”小厮激动地比出五个指头:“比第二名还要多出近一万两呢!”
  舒遇曦沉默半晌,问:“谁捐的?”
  小厮疑惑道:“不是您让少爷去捐的吗?”
  气氛凝重,只剩舒遇曦粗重的喘息在响。
  他砰一声砸了茶盏,怒不可遏道:“把舒也给我找回来!今天我要彻底打断他的狗腿,让他一辈子出不了门!”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孙子啊,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夫人一边安慰,一边抚着舒遇曦急喘的胸口:“您就当是做了回善事吧,况且,穆氏气焰嚣张,也儿阴差阳错把他们挤到第二,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小厮闻言,忍不住说:“老夫人,那穆氏并非第二……”
  “什么?”夫人惊讶:“那第二是谁?”
  “是裴氏啊!”小厮眉飞色舞道:“听说凤阳公主和我们家公子攀比捐款,搬空了裴氏在玉京的每一处田庄,就这样,都没赢过我们公子呢!”
  “赢过赢过!这种时候赢过又能怎样!”
  舒遇曦拍桌怒喝,小厮吓得立即跪地请罪。
  舒遇曦气得一边让人立即去找舒也,一面又叫人去请家法,势要打断舒也一双狗腿。
  同一时间,裴淑妃也在懿丽宫里发飙。
  秦辉仙和她的鹅子一同上蹿下跳,逃避着裴淑妃握在手里的戒尺,屁股上已经挨了几下的秦辉仙鬼哭狼嚎,声音吓跑了屋顶刚落下的两只麻雀。
  另一边,穆得和心不甘情不愿捐出一万一千两白银,尚且不知自己已经沦落到“三流位置”,还在茶楼和穆党骨干开小会抱怨。
  钱不多,但总觉得被七公主摆了一道。
  散席时,一名穆党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便是。”穆得和皱眉道。
  “大人可曾看过水月公子新出的小说《三天子》?”
  穆得和不解道:“水月公子又是谁?不曾听说。”
  “下官也是有所耳闻,大人可至既明书坊一观……”
  对方说得半遮半掩,勾起了穆得和的好奇心。
  回府时,他让小厮去既明书坊买一本《三天子》回来,不想小厮去了半个时辰,这才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叫你买一本书,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禀大人,实在是……实在是今日书坊太挤了。”小厮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本《三天子》也是最后一本了,还好小的手脚快,从旁人那里抢了过来……”
  穆得和半信半疑接过书本,当晚就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气得跳。
  这什么“三天子”?分明说的是最近发生的三个谶言天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渣到人神共愤的龚太师父子是谁,而以玉京公主为原型的角色却光风霁月,至纯至孝,最后被龚太师陷害至死时,好不惹人同情!他几乎都能想象到百姓对龚太师父子和他穆氏父子的怒骂!
  最过分的是,这创作者水月先生又不知是何方神圣,一个演义小说罢了,创作水平极高,一手借虚影实、春秋笔法玩得如臂使指。
  他连禁/书的小辫子都抓不到!
  正巧,府中小厮前来禀报,皇榜上贴出了此次朝中大臣的捐款明细。
  得知自己捐了一万一却名列第三,穆得和气得当场仰倒。
  ……
  各处都在鸡飞狗跳,梧桐宫一片岁月静好。
  秦秾华沐浴更衣过后,靠坐在床上看书,秦曜渊坐在床脚,学着结绿的样子轻轻按摩她的脚掌。
  秦秾华看着手中的《东观奏记》钞本,“……要是累了就换结绿吧。”
  少年捂紧她的脚,像什么香饽饽似的,对上前一步的结绿警惕道:“不累。”
  结绿笑着退回原位。
  少年低头,又捏了几下,忽然定定地看着她的脚,问:“……疼吗?”
  秦秾华正专注于书本呢,想也不想地说:“不疼。”
  她话音未落,脚掌就随之一痛,她下意识缩脚,抬眼便迎上少年薄怒的眼睛。
  “……还说不疼。”
  他拉回她的脚,面色冷硬,语气不耐,按在她脚掌上的力道却是小心翼翼,舒适至极。
  不知他按到何处,秦秾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鸣。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这里都红了……”
  秦曜渊又一次按了下去,这次力道更重,钞本从她手中落下,随着一声似痛非痛的软绵绵尖叫,秦秾华整个人都缩了下去。
  麻痛的感觉褪去后,她的胸口依然还砰砰跳着,刚刚那一下,让她缩到了枕头下边。
  她离秦曜渊的距离近到抬眼便是仰望。
  她抬起还在少年手中的右脚,朝他胸口就是一下。
  “你技术不好!叫结绿来!”
  殿内早就只剩他们二人,结绿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寝殿。
  无暇的雪足踏上秦曜渊的胸口,那一刻,他好像整个人都跳了下。
  心脏,血液,还有那最隐秘的一处脉动。
  他觉得怪怪的,尽力维持脸上的平静,抓住她的脚,以一种有规律但又陌生的手法慢慢揉着。
  渐渐地,秦秾华感觉到因疲惫而僵直的身体整个都放松了。
  “这是你从哪儿学的?”秦秾华好奇问道。
  秦曜渊手上动作没停,偏偏过了半晌才开口回答。
  “……我娘这么做过。”
  秦秾华这下知道他沉默的原因了。
  她柔声道:“你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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