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梅花之似兰斯馨》第21/51页



乾隆二十年
乾隆二十年,有什么好说的呢,值得我们单独拿出来讲一讲?因为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啊~
乾隆二十年,本来就有点“孝女”倾向的老乾,孝顺起女儿来越发的不遗余力了!不论是领养的兰馨还是亲生的五格格。对于兰馨,皇帝一向是有求必应的,这我们不必细说。早先兰馨除服,和亲王弘昼那一出“混闹”带着明显要“抢女儿”的架势,而一向来小心眼又占有欲强的皇帝自然不肯轻易屈服,所以对着兰馨是更加的宠爱,真比亲生的还亲!
五格格周岁时,抓周抓住了小木马和宣纸。又淌着口水对着乾隆露出一个无“齿”笑容,硬是拔掉了他那日戴在大拇指上上的翡翠扳指,皇帝不仅不恼怒,还觉着这是自己的姑娘喜欢自己的表现!额,老乾的大脑果然和别人不太一样啊,真喜欢,应该是送东西给你,而不是拿你的东西吧?说实话,您老的女儿就把您当成一个闪亮亮的“金龟父”了!不过,这也不能影响老乾不时脑补他的女儿是如何“喜欢”他的,具体就可以从那“三日一小赏,五日一大赐”中得以看出一二。
皇后如今对后宫事件的处理上是越发的成熟稳练,大权在握的同时也会把权力分给别的嫔妃,一边监视者她们为自己干活,一边抬举一两个对自己不构成威胁或威胁不大的嫔妃晋位或者委以一些实权:如此以来,嫔妃们的注意力就有所转移,把皇后当靶子的,也少了很多——竞争对象变了啊!而皇后自己,也越来越有同和亲王一样喜欢看戏的“不良嗜好”了。只不过,皇后看的戏可是真正在皇宫内院上演的宫斗大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杀人不见血的大戏!而这样的戏,是哪个梨园子弟、说书唱戏的老板们都来不了的东西,只演一场,绝不重复。
如今的坤宁宫里,不仅有娇美的皇后还有活泼伶俐的兰馨,可爱的如同年画里的福娃一样的永璂,以及皇帝此时的心头肉:五格格,安安。安安这名字是当时兰馨提出来的,那时五格格还不到半岁,寒冬腊月不知怎么就发起了高烧,当时高烧不退的还有十阿哥和十一阿哥。只不过,十阿哥没熬过去,年前死了,死的时候竟还没有名字。老乾发现了这一点,赶紧给十一阿哥赐名为永瑆。而兰馨也同时说,不如给五格格也起个小名,压一压也许就好了。
皇后记得兰馨是养在广济寺的菩萨名下的,皇家嫡女虽不能如此,可也能求菩萨赐个乳名不是?于是挑了十五个平安吉祥之类的字,做成了竹签,她央着皇帝陪她亲去求来。规矩?五格格都要没命了,她这亲娘还管什么规矩?更何况,这微服出宫她也不是没干过!至于结果,便是这个字——安。于是五格格成了皇家唯一一个有乳名的格格,也是唯一一个才出生就有了封号的格格。虽然没有下明旨,但固伦和安公主的名号是已然内定了的。
后来,在太医的全力治疗和兰馨的严格把关下,五格格安安转危为安,十一阿哥永瑆也平安渡过了乾隆十九年的寒冬。倒是他亲娘为了他劳心劳力,听说有些亏了身子了。而皇后则在放松心情以后,再次晕倒,同时也被再次诊出怀有身孕。兰馨听说后笑了笑,暗想:这是永璟了吧!
至于皇后和皇帝,她们二人的相处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皇后大度了,皇帝小气了。一个人的生活重心只能有一个,否则他就是人格分裂,或者是没有重心。作为一国之母,皇后的生活怎么会没有重心?只不过以前皇后的生活重心都是放在皇帝和宫务身上的,五格格的事让她明白了永璂和五格格这一双儿女对于她的重要意义。权利什么的,失去了还可以再夺回来,帝心什么的,根本就是天边的浮云,她早就放弃了。只有这一双儿女和肚子里这个未生出来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皇后自打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便又交了大多数的宫务,专心安胎了。
至于那些在“安胎”中也许会失去的东西,要么她可以重新夺回来,要么她早就不在乎了!宠冠后宫什么的,都是废话,只要自己不失宠,将来定然是有个“皇太后”的位置等着自己的。若永璂登上了那个位置,那一切好说;若永璂没上那个位置,当个富贵闲人也很好啊!平安是福,没看见皇帝每天兢兢业业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迟,还要担心御史弹劾吗?“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哪里就是那么好坐的了?
所以皇帝每每来到坤宁宫,若是来用晚膳了,皇后就会叫上侧殿、后殿的贵人常在什么的一起伺候皇帝,皇帝若是午膳就来了,皇后就会“宽宏大度”的劝着皇帝雨露均沾。当然,皇后的名单里都是“听话懂事”的嫔妃才有资格上的。
皇后大度了,皇帝反而不乐意了:自己和景娴独处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景娴似乎很喜欢让自己去翻别人宫里的牌子,为什么?自己魅力不够了?皇帝不断的质疑着自己的“个人魅力”,但别的嫔妃依然很“迷恋”自己啊!老乾自恋的想,不是皇后“欲擒故纵”吧?冷了皇后一两个月的皇帝忽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皇后似乎很享受自己的“冷落”,很乐意让自己只在初一十五才去坤宁宫!
皇帝不甘心,派了心腹太监去查,才知道,自己不去坤宁宫的时候皇后其实很忙碌:每日向太后请安过后,不是指点着兰馨管理家务,就是逗弄着永璂陪着她摇摇摆摆的走路,再不就是伴着安安玩耍,还要忙着安胎,不仅如此,得了空闲还要再检查一下交出去的宫务——她忙的根本就想不起乾隆来!而且乾隆要是在“计划外”来到坤宁宫,就是在给皇后增添额外的“麻烦”!
皇帝看着太监打的报告,内心很愤怒:自己怎么就比不过那几个孩子了?怎么就比不过那些该死的宫务了?皇帝这个人,就是你让我往东,我偏要向西。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到南墙,推倒南墙继续前进的主,如今他和皇后之间有了“阻碍”了,当然要清楚障碍,重新获得皇后心中“第一”的重要位置。皇帝心中有了执念,更加涎皮赖脸的没事就往坤宁宫里溜达了!皇帝,你就是个受,还是个万年总受!
皇宫中帝后和谐,坤宁宫中油盐不进,永璂、安安活泼健康,兰馨很放心。上书房的功课在她开始学管家的时候就改成隔日上课了,武学医学,按着齐修一家的评价就是:行走江湖已经勉强可以了,再过两年就能绰绰有余了。宫中无聊,偶尔还有和亲王进宫来接她出去放风,重生的兰馨过的如鱼得水啊!
这日兰馨又来到和亲王家小住,跟太妃和福晋打过招呼请过安之后,兰馨就又换了男装,变成“齐松盛”,同和亲王一起上街去了。
两人晃荡晃荡的来到天桥,正赶上看见有人“卖身葬父”。兰馨见着这个场面,内心一阵恶心。再一看,这卖身的,是个十来岁的小童子,卖身的银子也不多,才十两,这才压下反感,凑上去看热闹。
看的人挺多,想出手的,却没几个。原来这小童子还有个妹妹,卖身的这十两银子是用来安葬他爹,处理后事,并同还些债务的。而想买这小童子,他妹妹也要跟他进府,进府之后,他妹妹又不算那府中的人,并不卖身。说白了,就是这小童子宁可少要点月钱银子,也要带着妹妹找工作。
可养大了,又不是自家奴仆,有点赔本的生意,谁都不愿做。更何况他那妹妹始终没有出现过,谁知到他那妹妹是国色天香啊,还是歪瓜裂枣啊,况且看着这小童子干瘦的,长的也不好,万一真的是个“赔钱”的货色怎么办?所以就连那些心术不正的纨绔子弟也不愿意出钱买人。
正在众人还在议论的时候,忽听得有一个人说,“你跟我走吧!”一看来人,剑眉星目,轮廓很深,衣着不差,但在北京城这样富贵扎堆的地方,真不是很出众。弘昼一看,乐了,这不是那皇帝新封的巴图鲁——海兰察嘛!
这海兰察是满洲镶黄旗下人士,在一次战役中生擒了准格尔辉特部头领巴雅尔,受到了皇帝的赏识,封为巴图鲁,时年18岁。皇帝很器重他,在京城里指了个小小的宅院。可惜,这位新侍卫无亲无故,也不懂交际管家,连个看门护院的都没有,也不知道托着人牙子去买。每天还要自己洗衣做饭,都成了京城一景了!如此八卦人物,和亲王弘昼不认识都怪了!
兰馨看着和亲王一脸兴奋,很诧异:“五叔,这人你认识?”兰馨虽然在后世游荡千年,可对于前朝那些事,甚至后来的那些革命什么的都不怎么关注,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所以赫赫有名的海兰察,对于此刻的兰馨来说,只是一个长的比较mAn的帅哥罢了。
“当然,这小子才有意思呢!一板一眼的,比你额娘还守规矩,为人正直,也很有趣。”对于和亲王来说,正直的、呆板的、墨守成规的人,都是有趣的——“挑逗”起来很有趣。而很不幸,海兰察对于和亲王弘昼来说,就属于那比较正直、呆板且“好玩”的人。
兰馨有些同情的看着海兰察,神色略有慌张的去“应付”胡搅蛮缠的和亲王弘昼。
看着被弘昼反复以各种方法逼问:“你买这小童子其实是为了他妹妹吧?是吧,是吧!”的海兰察,兰馨暗自发笑。这男人脸都红到脖子上了,却还是不敢反驳和亲王,只是闷声不吭,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兰馨觉着,这个男人挺可爱的!


  •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为了兰馨,把战争提前了……orz

  • 梅花含苞
    且说和亲王终于逗弄够了海兰察,放他领那童子去了,便带着兰馨来到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去打牙祭。兰馨随了和亲王一路走去,猛然抬头,看见那匾额上写着三个字“龙源楼”,上面还有皇阿玛的小章。兰馨暗叹:皇阿玛啊,你这到处题字的习惯可当真要不得哦!
    因为兰馨同小白花相遇之时,她就已经在那硕王府中了,所以对于小白花和耗子是如何勾搭上的,她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详细情况并不是很清楚。所以“龙源楼”之于现在的兰馨,还只是个稍有名气的“酒楼”而已。
    刚踏进龙源楼,兰馨就愣住了:白吟霜!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人!
    台上的白吟霜,正唱着她那经典小调:“月儿昏昏,水儿盈盈,心儿不定,灯儿半明,风儿不稳,梦儿不宁,三更残鼓,一个愁人!花儿憔悴,魂儿如醉,酒到眼底,化为珠泪,不见春至,却见春顺,非干病酒,瘦了腰围!归人何处,年华虚度,高楼望断,远山远树!不见归人,只见归路,秋水长天,落霞孤鹜!关山万里,无由飞渡,春去冬来,千山落木,寄语多情,莫成辜负,愿化杨花,随郎黏住!”听的兰馨一愣一愣的,这是“酒楼”是吧,不是“青楼”是吧?这白吟霜当真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唱着等的浓词艳曲?兰馨有点被雷傻了。
    和亲王一见,眉头皱的紧紧的,这唱的都是什么?一般的酒楼不是没有人唱曲子,可人家那都是天桥底下有名的老板或者“角儿”,唱的再出格也不过是西厢、白蛇一类,这台上的女子唱的是什么?兼着看见有点呆愣的兰馨,和亲王更怒,这不是带坏我家的兰儿吗?
    “兰,嗯松盛,啊!”和亲王差点叫错称呼,“这里不怎么好,要不咱爷俩换个地方吃吧!”
    “五叔,松盛觉着这里挺好啊!曲子唱的也有点意思,要不咱就这里吃吧!”兰馨可不管那套,如此模样的白吟霜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委屈中透着自信,柔弱中透着坚强,单纯中透着算计。这白吟霜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自己当初怎么就轻敌了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此近距离观察对手的机会,兰馨怎会轻易放弃?
    兰馨话落,抬腿就往酒楼的雅间里走,也不管身后的和亲王了。
    “欸!”和亲王无奈的看着兰馨向龙源楼的雅间里走去,无法,只得跟着兰馨一起进去。能真正压制“荒唐亲王”的恐怕也只有他真正敬爱或者宠爱的女人们了——耿太妃、福晋、兰馨!
    兰馨刚在雅间的窗旁坐定,还没等点菜,就又见着一个熟人由远及近拎着鸟笼而来——直郡王家的多隆!兰馨见着她的表哥,自然是要招呼一下的,于是就派了人去把多隆拉上来。多隆刚进雅间的时候还是很有一些王八之气的,大声的叫嚷着:“是哪个大谱的主子,非得请小爷上来啊!”
    “呦!你小子也是个爷了?”弘昼一听,吹胡子瞪眼的用扇子敲了敲多隆的头。
    多隆一见是和亲王,立即狗腿道:“哎呦!原来是王爷和兰……恩,松盛表弟啊!多隆刚刚是混说,还请两位别介意才是啊!”边说,边蹭到了兰馨身边,溜须拍马的说着:“松盛表弟,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都算在我的头上!”和亲王和兰馨同行,讨好兰馨才是王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那楼下的歌女找上来,让她单唱一支曲子给我听吧!”兰馨挥手一指道。
    “哎,行!你,去把那个歌女给我叫上来!”仆役领命去了,这一去,便牵出一匹咆哮马来!
    那仆从下楼的时候,正赶上白吟霜一曲唱毕,拿着个托盘下来讨银子。给银子的不多,因为人家不知道应该按什么“标准”给:是天桥下头那说书的啊,还是青楼名伶啊?看她这表演的场地,自然是天桥底下老板们的价。可看她这唱词、身段,和这要钱时故作清高的样子,这活脱脱的是个楼里清倌的样子啊!白吟霜看着托盘里的零散铜钱,也不说什么,仍是一桌一桌的走过去,而后转上楼来,挨个雅间要钱。
    那小厮见着白吟霜正在要钱,就在这楼上候着,知道她是要上楼来的,打着一见白吟霜就拉着她进雅间的主意,谁知这白吟霜一上楼,他还没出手了,一个一直站在他对面的小厮模样的人,先出手了。不仅出手了,而且“出手”很大方:五十两!嘴里还嚷着:还不快谢谢我们爷?
    白吟霜一开始还楞着,眼睛向那雅间一瞥,却似发现什么般低下了头,说:“既然您家公子如此赏识吟霜,那还请让吟霜当面道谢。”那小厮似乎很欣赏识时务的白吟霜,一点头,牛气冲天的带着她进了雅间。
    多隆的小厮一见着白花花的一锭银子,一愣,这是哪家的显贵,对着一个不入流的歌女出手如此大方,自己是来“请”人的,可别给主子添麻烦啊!虽然自己这边有个“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和亲王,可结下梁子的是自己,人家算账是绝对会算到自家主子头上的,还是老实点好!所以只等着白吟霜跟着那小厮去那雅间里道谢后再拉到兰馨这边。
    一会儿,那白吟霜就被先头那小厮点头哈腰的从雅间中送出来,面色稍显红润,两眼却是晶亮,仿佛见着黎明的曙光般透露出希望。
    多隆的小厮见白吟霜出来了,便上前一步:“姑娘,我家主子恳请姑娘到雅间中单独为我家主子唱一曲,价钱什么的都好说。”这小厮说话举止间自是透出一种大家子的风范。其实真正的世家子弟身边的跟着的人多是这种成熟稳重的:主子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再来个无法无天的小厮,还不得捅破天去?打手什么的不算,能跟着主子上街的,都是透精百灵、能平是非的人。在北京城里,你想“仗势欺人”,也得看看你今天出门烧的是什么香!
    “你要做什么?”不知怎的,这白吟霜却眼圈一红,仿佛受了多大的侮辱一样。而那边送她出雅间的小厮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叫嚷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对白姑娘做些什么?”
    多隆的小厮一愣,自己做什么了?还没等他接着说,就听见他家小爷嚣张的叫声:“个狗奴才,爷叫你去找那唱小曲的来,你在这里磨蹭什么?人呢!”
    这边,多隆的小厮一见着自家主子,心中暗自叫苦:“我的活祖宗欸,您怎么自己出来了!”多隆是直郡王家独子,直郡王早逝,就有这么一棵独苗,所以郡王福晋对着多隆那是要星星不会给月亮。而且,又有和亲王弘昼作为他的“父辈榜样”,多隆怎么可能懂得“收敛”二字的含义?所以多隆这“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号,可是越喊越响,行为态度什么的也越来越嚣张。
    多隆一见白吟霜,伸手便要拉人,却被一声咆哮吓的差点滚下楼梯:“你这个无耻混蛋,竟敢在光天化日轻薄白姑娘!”而后一个眼炮就扪了过来。多隆的小厮一见,赶紧一把拉开了自家主子。
    这扬声咆哮的人,想必大家都清楚吧?正是有名的咆哮贝勒——富察浩桢。那前倨后恭的小厮,自然是那富察浩桢的第一狗腿太监——小寇子了!啥?我咋知道,小寇子一定是太监?你见过有正常男人被称为小x子的吗?当然,吉祥物小多子除外。
    话到这里,我就得给大家解释一下这龙源楼的地形了。龙源楼的一楼,我们不便细说,单表这二层雅间。这二层和别的酒楼不一样,不是上了楼梯,左右分开的结构。而是从左右两边上楼,成半包围的结构,有点类似电影院里二层看台的正面造型。兰馨他们的雅间是左手楼梯第一间,靠窗,临街。而这富察浩桢的房间则是右手第一间,靠着的是酒楼自己的花园。而龙源楼的正门是开在兰馨她们这边的楼梯前方不远处的,所以兰馨进来的时候根部不知道那“文武双全”的耗子也在这里。
    那本在下面等人的白老头见着楼上的混乱也爬了上来,白老头上了楼,刚站定在楼梯口就赶上富察浩桢对还没站稳的多隆发起第二波攻击:只见他一把拉开白吟霜,说了一句:“白姑娘,请你稍等,看我收拾这纨绔子弟替你出气!”一边向多隆这边扑来。结果,就在他拉开白吟霜的时候带到了刚刚站稳的白老头,可怜这老头被白吟霜一撞,滚下了楼梯。
    有人滚下楼梯,摔得头破血流,这可是大事!一时间,龙源楼里混乱无比。
    本来兰馨和弘昼只是在雅间里等着多隆带人回来,结果,兰馨竟然听见了那熟悉的咆哮声,她不由得一呆。不料,就是她这一呆的功夫,更大的声音传来,还有东西滚落楼梯的声音,龙源楼里乱的不成样子的声音。于是兰馨和早就坐不住想要好好看热闹的和亲王便走出了雅间,见着的就是多隆即将被富察浩桢胖揍的场面。
    “都给爷住手!”和亲王底气很足,一看就是京剧票友,还得是唱花脸的!
    和亲王一声吼,气壮山河啊!霎时间,所有人都定格了。要不怎么说人家多隆有潜力呢,在那一片混乱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就是人家!只见多隆趁着耗子一愣之际,甩开了他的钳制,连滚带爬的来到和亲王面前,当即哭丧着脸道:“王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这富察浩桢莫名其妙的要揍我!还把一个老头推下楼去了!”
    “你胡说!你胡说!”富察浩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摇着多隆:“明明就是你,妄图调戏白姑娘,还趁乱推了她爹下楼去!”富察浩桢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
    而当时那些从雅间里出来看热闹的人,谁都没太注意那白老头究竟是怎么下去的,那些在楼下的,也只是见着一片混乱,有几个明白真相的,也懒得找那个麻烦。于是,唯一明白又“应该”能说的,恐怕就是那白吟霜了,而她只是在楼梯角处摇着白老头叫“爹”。
    “嘿!小爷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多隆也怒了,虽然他文不成武不就,但是他的手下还都是能人,所以在富察浩桢刚摇晃他的时候,就被多隆的仆从架住了。而小寇子还在旁边叫嚣着:“还不快放开我家贝勒爷!告诉你们,我家贝勒爷要是少一根头发,我们王爷都能叫你们好看!”有眼不识泰山的狗东西!
    “你想叫爷好看?”弘昼乐了,“你知道我是谁?”
    小寇子上下打量和亲王的打扮,知道是显贵,但不清楚有多显贵,也不知道惹得起惹不起,于是不再多言了,也没有服软求饶,只是说:“还请这位爷给我家贝勒爷主持公道!”
    而这边多隆又找死的上去挑衅富察浩桢了,眼见他们乱作一团,又要打起来,弘昼一吼:“都给爷停下,一个个的说!”又望见下头的那个“祸头子”,指挥人道:“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死了就别给爷找晦气,没死就给爷带上来!你们,都到爷的雅间门口候着!”和亲王喜欢看戏,但不喜欢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所以来龙去脉他是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才行!
    结果,三个当事人,一人一个说法,但是大体上看,富察浩桢和白吟霜的口供是一致的:多隆要调戏白吟霜,富察浩桢出手相救,白老头是混乱之中不知被谁推下去的,罪魁祸首一定是多隆!
    和亲王一见,这小多子叫人来唱歌曲也能惹出祸来,真是欠教育:“去,回家领十板子,抄十遍论语,再禁闭一个月!”只见多隆一副苦瓜脸,看着和亲王,不动。
    和亲王瞪着眼看他:“怎么?爷罚你罚的冤枉?就是冤枉,你也给爷回家去磨磨性子,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外头耀武扬威的!还不快去?我告诉你,要是你在这一个月里被爷知道了还死性不改的出来惹祸,看爷怎么收拾你!”最后和亲王还威胁了一下多隆。哦,小多子,你去禁闭吧!
    这边发作了多隆,弘昼也没了听曲的兴致,只是对着兰馨道:“松盛啊,咱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这里太倒爷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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