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灵功》第2/145页


  他想极力收掠一些有趣的往事来宽慰自己,至多也不过记起那美妙的琴声。这使他非常失望,难道是这场雪隔断了与往昔的联系吗?
  在这里呆下去还有价值吗?他眼里的神色迷乱起来。
  忽然,一声清啸在远处响起,声震雪野。吴畅的精神也为之一振。一股旋风吹着雪扑讲妙月庵来,在院内直打漩儿。旋风在院内愈来愈大,吹着地上的雪几乎要形成粗大的血柱。
  吴畅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不知所措。不过他多少还是有些明白的,这不可能是传说中的“鬼”回家,“鬼”一般不在雪天旦出现的。它也许冷,倒极可能是人在作鬼,而搞这样的鬼耍,那一定不简单。
  雪柱儿越来越高,突然,雪往猛地塌了,被地上的风儿一吹,又形成十几个尺高的小雪柱,景观颇为美妙。
  吴畅心中一动,忽地想道家有种“雪尸”神功,这种功夫练到极至,人雪即没,人雪难分。其威力他没教过,不过可以想象,能入雪而没的人绝不好对付。
  他不由打了个冷战,向后退了一步。他是否有些怕了?连自己也说不清。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旋风陡然没了,雪柱儿乍然不见,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长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蓦地,一个冰冷的声音不知从何方来,极其刺耳:“姓吴的小子,你在这没呆够吗?这个清净的地方,可被你糟踏尽了,你若不快滚,我就让你永远也走不了!”
  无疑对方憎恨吴畅的,可他声音很怪,不男不女,吴畅分辨不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面对恫吓,吴畅不由有些迟疑,就这么被个不露面的人吓跑了,那怎么行呢?可自己确也要走了,卖给他个面子似乎也无不可
  没有拿定主意,那人突地叫了起来了,仿佛已忍无可忍:“吴畅,你到底滚不滚?”。
  吴畅淡淡地说:“你不妨先滚给我看。”
  “好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吴畅笑道:“你又不是我老朋友,怜借我干什么。”
  那人喝一声,仿佛天空中炸开只响雷,顿时无声无息了。吴畅不由觉得奇,这小子搞什么鬼,怎么说打反而溜了?
  他正不解,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啪”地一声耳光响,旁边现出一个人来。吴畅冷笑不语。
  来人六十多岁,通身皆白,连眉毛也不例外。他人显得挺老,精神却十分好。他冲吴畅哈哈一笑:“小子,挨了一巴掌滋味如何?”
  “我正想问你呢。”吴畅笑道。
  白老头一怔,问道:“刚才挨打的不是你?”
  吴畅笑道:“你的记性真不好,那就摸一下你自己的脸吧,也许现在还是热的呢。”
  那人勃然变色:“弄了半天是我挨了打,那我的一掌打哪儿去了!”
  吴畅乐了:“我并没出手,你的那一掌哪里去了现在我想你该明白了。”
  “放肆我怎么可能打自己呢?定是你小子捣了鬼,迷惑了我老人家。
  吴畅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是什么人,好象与我有什么仇似的?”
  “不错,老夫就是与你有仇。你小子水性杨花,骗人感情,害得小女远走天涯。”
  吴畅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哭笑不得:“前辈,我又不是女人,水性杨花与我是不适合的。再说我也不认识你的女儿呀?”
  “胡说!你就是水性杨花,不是好东西!我女儿就是被你害的,她柔肠寸断,泪洒天涯!”
  老头子还动了感情,泪水都出来了。
  吴畅更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审视了老者一会儿,见他不象是干掉泪不伤心,心中不由一颤,轻声道:“前辈,请问您大名
  “老夫慕容天,这你该知道我女儿是谁了吧?”
  吴畅顿然无语了,这老人家还真差一点成了老丈人呢,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如何害了慕容素。她已远走天涯,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难道是自己的过错吗?
  他瞥了慕容天一眼,有些感伤地问:“她到底去了哪里?真的永不回转了吗?”
  慕容天叹了一声,说:“我的脸还有些疼呢,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你的脸也必须有些疼。”
  吴畅一呆,马上说:“可以。”
  慕容天一掌劈了过去,把吴畅打了一个跟头。
  吴畅右手捂了一会儿脸,叹道:“这下恐怕要痛上一阵子。你说吧。”
  慕容天得意地一笑:“他们三个去了‘白坟山’,永远也不回来了。不过你若赤心一片,也许能感动她的,我最了解自己的女儿。但是,你要赶在另一个人之前找到她才行,否则……”
  吴畅见节外生枝,大急:“赶在什么人之前?”
  慕容天笑道:“自然是赶在另一个追求者之前。她虽然被人毁了面,却不乏追求者,白玉龙就是最有希望成功的一个。你要赶在他之前找到小女才好……”
  吴畅的心仿佛被刀砍了下子,顿时难受万分。他不相信慕容素会轻易答应什么人,但她毕竟是回绝了自己,那一切就难料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白玉龙,这名字好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慕容天赞道:“是个了不起的人,听这名字,多么动人啊!与小女是否有缘就难了……”
  吴畅不快地“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去。
  慕容天见吴畅不乐了,忙道:“你很不错,这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相比,各有各自的长处,希望你真正地去追求,去拼搏……”
  吴畅心中很空,很乱,有些不耐烦。他咬了一下牙关,问:“‘白坟山’在什么地方?”慕容无道:“在太华西部,居‘虎狼滩’中央。你到了那里,会找到的。”
  吴畅沉默了一刽儿,转脸问道:“你愿去吗?”
  慕容天连忙摇首:“我为她伤透了心,不愿再见她了,永远不。”
  吴畅望了一眼满天飞雪,迈步而去。他并不十分相信慕容天的活,可他没有别的线索,只有去“白坟山”。心中有一点希望也许比什么都没有强。
  雪花儿这这时更大了,有的都成了团。他一脚踏下去,雪都没膝了。他不想运功飞掠,就想这么自自然然地在山野中慢行,唯有这样他才能感到某种解脱、某种贴近。他想紧紧地倚偎着大自然,唯有在自然的怀抱里,他才能得些安慰。他太孤独了。
  雪花儿落到他的眉毛上,形成了一道“雪岭”,他也不去擦,而是把舌头伸出嘴外上卷着,用热气去吹。做此小游戏,为竭力避免使用神功。
  这样走了许久,他感到有些累了,一下子坐到雪地上。雪是那么凉,他那么热,这让他觉得才是舒服。人生能这么随意,也就够了。
  后来,他踏雪而去,象在雪地上飞也似的,那已是到了傍晚。他赶到一座镇子时,天已经黑了。他四下打量了一阵,镇上的人们已关门闭户。唯有镇中央的一家酒铺门还开着,屋里坐着个人喝酒。下雪天烤着炉子喝酒,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照着几个喝酒的人。
  吴畅走进酒销去,卖酒的老汉连忙寒暄。
  吴畅冲他点头笑道:“我也不能免俗,来几斤酒、几样菜吧。”
  老汉忙吆喝着张罗去了。
  旁边几个喝酒的看了吴畅几眼,一个粗汉说:“朋友,你可是白玉龙少侠?”
  另一个瘦子道:“他怎么可能是白少侠呢,根本不象呀。白少侠飘逸神俊,顶天立地,绝对是我们没见过的那种样子。”
  “有理。白少侠人称‘神功无敌’,绝不是能任意冒充的,否则就没什么神奇了。”
  吴畅冷“哼”了声,没理会他们。不过白玉龙这个名字却刺激了他,难道这几个月内江湖中又崛起了一位绝顶高手?他知道这是可能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格夕痛苦。这小子要与自己争夺慕容素,不得不防。他知道对方成功的可能是有的,自己在获得女人方面从来就没有胜利过。
  忽然,香风飘荡,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女,众人的目光霎时全被吸了过去。
  她不过有双十年华,周身上下透着一种神秘,那种说不出的美感让人产生好感。她动作很轻、很灵,似一片羽,又似一股风:她浑身扬散香气,那味儿让人感到十分地舒适和亲切。
  吴畅还没见过这么潇洒的人,不由多看了几眼,他没法儿不承认她具有魅力。
  少女对别人的惊奇似乎习以为常,浑然不觉,仿佛别人见到她就该目瞪口呆,这是天经地义的。她找了个座坐下,目不斜视。
  卖酒的老汉跑过来问她要些什么,她鸳声燕语地告诉了他,声音甜滋滋的。
  旁几个喝酒的不由叫了几声。
  少女不为所动,面沉似水,十分冷静。
  那瘦子忽道:“了不得。白玉龙的风范不过如此,今晚总算开了眼界。”
  少女猛地扬头,问道:“你见过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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