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葬场说跳就跳》第2/128页


  白露雪抬头,想笑话笑话符我栀,却一下子看见她眉眼不知何时染上了笑,于是喉头一梗,顿觉十万斤狗粮下肚。
  “进去打个招呼?”白露雪压低声音。
  符我栀看了看仍未收到微信回复的手机,思索了一下,扭头看向白露雪,一本正经地问:“你看看我的妆有没有花?”
  白露雪:“……没有。”
  符我栀蹙眉,仍旧不太放心:“我去卫生间补个妆吧。”
  说着,她人已经往卫生间的方向奔去了。
  在白露雪再三肯定妆容没有问题后,符我栀终于顶着和先前变化并不大的妆容回到了包厢3102前。
  3102的门依旧没有关实,里面的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聚众赌博”。
  符我栀抬手,打算礼貌地敲敲门,里面再次传出的话语却让她的手停在半空。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玩少这次谈了多久?半个月?”
  “什么半个月,都一个月了。”
  “卧槽一个月?破纪录了啊!”
  里面的人似乎都被“一个月”这个数字震住了,一时之间竟然静默下来,大概是哑口无言。
  符我栀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褪色,白露雪拉拉她的手:“那什么,我们要不去唱歌吧?”
  符我栀面色冷淡:“没事,我倒也挺好奇。”
  好奇这个破纪录的一个月,对她那位男朋友来说究竟算什么。
  风暴中心的那位大少爷终于有所反应,他像是才听见他们的对话,咬着字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一个月?”
  “原来已经一个月了?”他声音飘忽,好像他自己也才刚知道已经一个月了。
  有人说:“差不多得了,我看也到饭点了,要不就散了吧。”
  “别呀,这才六点多,可以叫前台送餐过来啊,玩少,我们真挺好奇这一个月,你以前最长不就半个月吗?这次都这么久了还没分,嫂子厉害。”
  包厢门轻轻动了动,门缝稍稍拉大。
  符我栀看见对面那人坐姿不正地歪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垂落的短发遮住令人熟悉的眉眼,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拨划什么。
  符我栀的目光轻落到他随意把玩的手机上。
  他看见了她发的微信,却没有回复?
  危玩偏头扫了一眼说话那人,随手推开面前的扑克牌,后倾着靠到沙发上,嗓音倦倦:“有什么可好奇的。”
  红发男生拎着罐啤酒凑到他旁边,包厢五彩斑斓的光线中,红发男生脸上露出一个不太讨喜的笑。
  “玩少这次来真的?”
  门外的符我栀忽然紧了紧手指。
  红发男生毫无知觉地添油加火:“玩少,你不会真喜欢上了符我栀吧?”
  说罢,没等人回答,他自个儿倒先好笑地否定了:“看我问的什么白痴问题,这怎么可能……”
  “喜欢。”危玩语气惫懒。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隔着一条细细的门缝,符我栀愣愣地望着他,胸中的情愫因他那“喜欢”二字而剧烈波动。
  她动了动嘴角,眉眼不可抑制地缓缓弯起,浓浓的笑意沿着上翘的眼尾一点一点向下滑。
  “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抬起那双桃花眼,狭长的眼尾沾染着室内奢靡的光线,瞬息之间,冰晶在他眼角绽开,满屋寂静。
  符我栀脸上还没有展露出来的笑意,彻底僵硬在唇角。
  里面终于有人回过味来,噗嗤一声大笑。
  “靠,玩少你怎么还大喘气?吓死我了都,还以为你真对人妹子上心了。”
  屋内气氛渐渐回归火热,门外却是寒冰一片。
  白露雪心慌意乱地拉了拉符我栀的手:“栀栀,我们……我们走吧?”
  符我栀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胸口重重一震。
  符我栀生了双杏眼,眼尾自然上翘,天生带笑,眼瞳颜色很浅,看人的时候会让人很舒服。
  可是现在,她那双浅色瞳,颜色变得有些浓稠。
  “我们干嘛要走呀?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就这么走了多掉价?”
  符我栀轻轻拍了下白露雪的手背,她指腹冷得像块冰,白露雪一哆嗦,撒开了手。
  然后符我栀嘴角含笑地推开了那扇万恶之源的包厢门。
  于是世界寂静了。
  万籁俱寂中,符我栀轻描淡写地扫视一圈,唇边笑意更深,神色自然地朝他们打了声招呼:“晚上好,我叫符我栀。”
  “呃……晚、晚上好?”稍微眼熟的几个人结结巴巴地回了她一声。
  红发的男生则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你,你就是……你刚才……”
  没等他说完,符我栀大大方方一点头:“我就是那个符我栀,刚才我就在外面,都听见了。”
  红发男生:“……”
  符我栀看向他,笑得更加温柔:“刚才说话的是你吧?”
  红发男生干巴巴地笑。
  这太让人尴尬了。
  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见之后,当事人不仅没有退避三舍反而还迎难而上,这种事有点不按套路来啊。
  红发男生尴尬得啤酒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符我栀真心诚意地继续说:“谢谢你啊,年纪轻轻的就操起了当老妈子的心,真不容易。”
  “……”
  草?
  这是拐着弯骂他多管闲事吧?
  这女人有点表里不一吧?
  符我栀转了转浅色的眼瞳,目光从包厢最角落慢慢转移到最中心,落到万众瞩目的危玩身上。
  他就坐在那儿,手里捏着手机,神色不动地瞧着她。
  符我栀朝其他人摆摆手,客客气气地说:“你们玩儿你们的,我来做件事就走,不会一直打扰你们。”
  可是她打算做什么?她脸上那假笑都快冻死人了啊!
  符我栀从茶几上拿起一罐开了封的啤酒,绕过两个人,毫不意外地停在了危玩面前。
  坐在危玩旁边那俩人兔子似的挪开了屁股,一蹦三尺远。
  危玩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珠子定定地凝视着她,语气哑淡:“符我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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