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相公有点冷》第239/240页


至此,他终于明白刁小蛮所说的每个女人都不只有一面的真切含义。
“不准说死,一个字都不准说!”
在迷乱的激情中,墨儿趴在西门寒星宽广的胸膛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啃噬痕迹。
她在他的耳边,对他说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他要赎的罪还没有赎完!
“为了你,我一定不会死!”
西门寒星把头埋在墨儿的一肌妙肤上,感慨着这些年自己错过的。
突然他有些后怕,如果,当时他再后知后觉一点,或者说拓跋孤鸿的为人再卑鄙阴险一点,索性无耻到底,那么结果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墨儿早早地去元沁的寝宫服侍她上朝,回来时,床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说是不想和她道别,免得徒增伤感。
墨儿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字迹,淡淡地笑了,这莽夫居然也知道了何谓伤感!
本以为,十天半月这场剿寇的战事便可结束了,但是没想到,西门寒星这一去就是三个月,更没想到,三个月后,他永远地留在了那片碧海蓝天之中。

自从被休离踏出西门家的大门到今日,时隔一年多,再次踏入,墨儿的人生发生了许多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的变化。
满目缟素,凄惨一片。
昔日虎虎生威的将军府,而今却是愁云惨雾一片,再也不见了那个粗狂的男人,留下的唯有一方小小的牌位。
墨儿一身素衣,站在西门寒星的牌位前,欲哭却无泪。
始终不相信他死了,三个月前他还在自己耳边,斩钉截铁地说为了她,他也绝不会死,他说要赎罪赎到她青丝成雪的那一天。
而现在,那个七尺昂藏之躯竟然变成了灵牌上小小的四个字,这个骗子,永远都做不到答应自己的事情。
“墨儿,你不要太难过了,西门家的男儿,战死沙场是一种荣耀!”
昔日天下第一的将帅如今也有了几分龙钟的老态,年幼时他的父亲战死了,年轻的时候,他的兄弟也战死了,现在年老了,轮到了他的儿子,再是刚强的人也会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刻。
“西门冷云,你究竟还是不是个父亲?”
模糊之中,耳边似乎还有婆婆的啜泣,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生都活在了无尽的恐惧中,只因为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所有最终爱的人,均生活在有今日没明天的威胁中。即使每天都吃斋念佛,却依旧无法平复她心中终日的惴惴不安。
“墨儿,你不要紧吧!”
小蛮苍白的脸色不仅仅是因为西门寒星的死,更是因为她预见到了将来的某一日,她也很可能会像墨儿一样承受这一切。
灵堂外,西门飞霜一言不发,冷冷地擦拭着自己锋芒四射的宝剑,自从大哥的噩耗传来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停下过为兄长复仇的念头。
他要带兵去灭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海岛小国,他要为葬身万顷碧波之下的兄长复仇!
“马革裹尸是男儿本色――”
“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父亲――”
“墨儿,不要紧吧――”
天旋地转,无数的声音交汇在墨儿的耳边,混杂得让人快要发疯。
突然,墨儿抬起头,双手捂住了耳朵,尖叫了一声,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何须马革裹尸还,青山处处埋忠骨!这是西门家的祖训,也是西门家的女人最避之不及的噩梦!你们这些冠着西门家姓的男人们,你们在作为一名军人之前,首先还是一个男人,有妻子,有儿女,由父母的男人。西门家的女人为你们付出了一生,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失去你们的恐惧中,因为她们也想青丝染霜的时候,能有一个男人照顾着自己;也想卧床不起的时候,儿子可以侍奉汤药,而不是留下一屋子的孤儿寡母,独守寒门!你们对国家忠,对将士义,但是你们对自己的妻子家人却是何其残忍?西门寒星,我恨你,你又一次欺骗了我!”
声声泣血,字字含泪。
墨儿的话,就像是一把带着倒钩的剑,插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拔出时,还带出一团血肉,痛不欲生。
墨儿走了。
留下了一个沉思的西门府,以及一块黑漆漆的崭新灵位,她始终都不相信西门寒星死了,所以她连香都没上。
在相爱的人眼中,生与死从来都不是距离。
墨儿始终觉得他就活在自己的身体里,事实也的确如此,回去的那天晚上,墨儿就病倒了,太医得出的结论是喜脉。
遗腹子对于一个痛失长子的家族来说,是一件比天还要大的喜事。
但是这一次,墨儿却自私地让元沁封锁了这个消息。
她不能再让她和西门韩星的孩子姓西门,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行。谁知哪一天,西门家的男丁死绝,会不会让女儿披挂上阵。
这是寒星留给她的唯一的希望了,她的后半生要靠这个孩子活着了,他是他的命!
西门寒星衣冠冢落成的第二天,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载着一个怀孕三月的妇人在晨光中出了城,悄然离去。
半年后的深夜
桑州的一个小庄园中,静谧的烛火将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身影映在窗纸上,灯火下,女人正专心地做着新生婴孩的衣物。
在她恬静的脸上,无悲无喜,有的只是沉静的等待。
光影中,女子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突出的腹部,那种表情,就像是在倾听爱人的低语。
窗外久久伫立,泪流满面的男人,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终于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微微哭出声来。
叮当!
屋中,有剪刀落地的声音,女子身子一震,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她匆忙打开门,看着月下衣袂飘飘的男人,那张落拓却依旧俊朗的面容,饱经风霜,写满思念。
冲上前,紧紧地抱着他,狠狠地吻住他,吻完后女人才开始小声地哭泣起来。那种哭泣,就像是堤坝中汇聚了很久的洪水,终于找到宣泄的途径。
男人安抚着女人,他说――
我从不知道死亡的时候,凝望苍穹的感觉竟然会那么凄凉,一声一声海鸥的悲鸣,斜斜地掠过蓝天远去。我看到你的面容浮现在苍蓝色的天幕之上,那个时候,我像个找到了家的孩子。

[VIP]第四十章 逍遥侯的故事
我叫苏逍遥,自打一出生,我那皇帝哥哥,哦,不,应该是皇帝姐姐才是,就赏了个劳什子的侯爷封号给我。从我牙牙学语的时候,就白领着每年2000石的俸禄。说起来,我竟要比我那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子西门寒星的爵位还要高出来一些。有时候,看着老爹那张喷火暴龙似的面孔,我还有几分洋洋得意,不用上阵流血拼命,也是可以光宗耀祖的。
关于我的姓,小时候的我也有过疑惑,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是跟着老爹姓,跟祖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犯了错呢跪在祖宗牌位前一顿海扁。但是我们家,我却是跟着老妈姓,掀了隔壁二婶女儿的裙子底儿后回来不会有人揍我。我们家的惩罚分外残忍,跪在算盘珠子上抄大字!
而我那个大忙人老爹呢,则是一有空就往我和我老娘的府里钻,仿佛我的逍遥侯府才是他的家。
从小我就是个喜欢思考的孩子,那时候,我就坐在大门槛上,对着我那风风火火的老爹瞧。瞧啊瞧的,我就得出来个结论,我那小家碧玉、温柔体贴的娘一定是我那脾气不大好的老爹养在外头的小老婆。
但是后来,老爹一次又一次威逼利诱,说是要我娘带着我搬回老宅也就是我祖父的将军府住,看他那副诚恳的模样,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老爹对我的狂热也就仅仅限于小时候那阵子。那个时候,老爹总是很满意地像拎小鸡似的,拎着我骨骼清奇的身体说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但是我那个才高八斗的娘却总是坚信我是状元爷的料,因为我的手指很修长。于是,为了我的姓氏和将来要走的路,老爹老娘常常深更半夜打架打到不分你我、鬼哭狼嚎。那时,我经常会害怕到咬着枕头蹲在门外偷偷地哭,觉得我那贵为安国夫人的老娘为了我真不容易。从小,我就立志,将来要好好地报答我那总是被老爹压在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怜的老娘!
到了后来,我长大了,每天偷偷跟在二叔家的堂哥西门忆屁股后面跑时,突然觉得搬回西门家也不错,至少还有个玩伴。但是,这时,老爹看我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狂热,就像是烧开了一天的开水,温度都没了,冷冰冰的。
这能怪我吗?这怎么能怪我呢?
我只是没事喜欢和宰相家的姐姐、太傅家的妹妹一起绣绣花,扑扑蝶,游游船什么的,这种爱好有什么不好?用小蛮婶婶的话说,既时髦又环保,还不伤我温文儒雅逍遥侯的美名!
要知道,我苏逍遥虽然今年才十四,但好歹也是十大翩翩公子之一了。
如果说你老人家的道听途说还停留在十多年前那个时代的话,你就out了。
那时候,榜首是天下至美、宇宙无敌的独孤城主楼小楼,第二呢是城府心机天下无人可及的邪皇元无极,第三是我小叔叔怜子如何不丈夫的冷面将军西门飞霜,接下来第四是笑里藏刀、算尽天下的谋臣玉面公子裴羽辞,我老爹听说只能勉勉强强吊个马车尾。
唉,真不知道,那么多优秀的男人,我那眼光不佳的老娘怎么就选了一个这么粗鲁又没什么文化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命吧。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十几年后,当年那些黄金公子已经成了黄金大叔,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我们这一辈才是早晨卯时的太阳,光芒四射,魅力无限。
据京城某书局搞的一个十至六十岁女性大调查的结果看,现在的公子榜上,黄金公子毫无疑问自然是我们高高在上、俊美无双的皇帝陛下,后宫虚榻以待。每逢皇上出宫祭祖拜神,未婚少女们都会倾巢出动,人如潮涌,据说每年御林军总有十几位军爷因为天子之貌而被少女们的金莲小足踩踏而死,真是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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