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忠犬有点甜》第118/157页


第76章 吾心悦你多年
  这样约莫又等了半个时辰, 方听一旁的草丛悉悉簌簌响了一响,本来已经睡眼朦胧坚持不住的容七一下醒了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急忙朝着那个方向望过去.
  事实上那一处也的确有些东西在不停的扭动,因着其掩藏在草丛中,容七辨别不得, 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匍匐着望着她:
  “喵呜” 一声。
  容七的心心咯噔一下, 跌到谷底, 尽量将自己的失望的兴趣掩的好好的, 将那黑白相间的小家伙抱了起来,仔细一瞧,原来它一只小腿上不知是被什么利物所伤, 化了一个小口,旁边有一些结了疤的血瘀。
  许是认定容七对它无害, 小家伙竟然毫不避嫌的躲在她怀中, 一点没有她印象中猫儿的戒心。
  容七索性蹲了下来, 撕了自己衣服的一角抽上去, 半是马虎半是心细的将它的伤腿包扎了起来,许是她用力大了些,小猫又喵的叫了一声, 以示不满。
  有些心疼地摸摸它的头,许是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不远处的守卫突然呵斥了一声:“那边是谁?”
  吓得容七一个激灵,赶紧抱着小猫咪逃到了一边, 所幸他们所处的草丛长得极高,这般匍匐着身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待那守卫走后,容七方爬起来,瞧着自己这浑身的草屑与怀里莫名其妙多出的小东西,突地一股心血上涌,也不知自己这大半夜的在这儿做些什么,也不知在盲目的等些什么。
  容七将那猫儿举起来,有些抱怨的道:
  “你且说说看,我这不是自找苦吃不是?”
  而且还是毫无根据的,就因为自己一点点傻傻的判断而做出的决定。
  容七觉得自己今夜怕是魔障了。
  他正欲打道回府,一边观察着守卫的行走方向,一边抱紧怀中小猫,手下一个用力,姿势已经准备好,正准备起跑――
  她身后却有人盈盈笑脸,懒懒却动人地道:
  “七七。”
  容七手脚顿时一软没撑住地,以极其不优雅的姿势倒在了地上,算得上是匍匐。
  可怜的小猫被她这么一个成人的体重给压倒在身下,发出极其痛苦的“喵呜――”一声。
  不远处的守卫又折返回来:
  “是谁?!”
  容七在烦闷之余也不免想:大哥,您耳朵是有多小才听不出这是一声猫叫呢。
  可容七已经来不及多想,因着那群守卫已经齐齐地向这边跑了过来,然后一双手拉着她疾走,他们其实走的并不快,依旧很快地甩掉了那些守卫。
  已经完全听不见那些人的声音了,容七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待她停下来之后便一直在喘气,一分钟也是喘,一刻钟也是喘,她感觉到怀里有东西,是那只小花猫,她也感觉到身边有人,是她等了一晚上的人。
  可容七觉得自己所有的勇气在那一刻已经逃光了,这样四目相对,又是在军营外头不知名的草丛间尴尬的可不是一点。
  容七也尴尬呀,她最怕的就是尴尬。一时找不到话说,她便继续喘气,一刻钟了,还在不停地喘。
  她大抵是从来都不擅长处理这种现状的,因而便披了一层这荒诞的掩饰的外衣。
  待到平复下来后,容七首先想到的便是生气,是自己今夜觉也没睡好吃也没睡好,因而把这些气统统都撒到了旁边人身上,只见她杏目圆睁,目露凶相,转过头去呵斥:
  “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果然是你!说!你何以会出现在这儿?”
  容七觉得自己从长相到外貌还是足够凶狠的。
  彼时,容阿呆坐在她身边不足半米处,长腿微曲懒懒的靠在那,因着黑夜的缘故,他的脸白得有些吓人,却并不可怕,反倒藏了些仙风道骨的意思,胸前衣衫也未系好,半开着,她怀里的猫咪也不知什么时候受了容阿呆美色的蛊惑跑到他怀着,被他双手掐着举在空中,轻轻摇晃,逗弄着。
  古有意境诗中的月明星稀,浩朗月空,可今夜容七头顶上这片天却是一个都没见着,黑压压的一片,毫无美感可言。
  就连四周事物都看得不太清,哪里有话本子里星空之美感。
  可眼前这一人一猫,一静一动,却让容七在转头间一瞬间定住,瞳孔微微震动。
  彼时一阵微风轻拂,容阿呆满头青丝微微飘动,拂了他身上惯有的气味到她鼻尖,他的睫毛又长又细,软软的贴在眼睑,棱角分明的脸初初褪去少年的青涩,含了份一份沉稳与安定,可更多的是介于这两者之间既青涩却莫名带了些性感的一张漂亮的脸。
  容七颇是感性,在当下这一刻当真为他美色所惑,有些找不着北了。
  容阿呆在前些日子,已经年满十六。而十六七岁的少年再怎么说也是大人了,若他是寻常人并非是这软禁在大庆的北鹤质子,也该是到了成亲娶妻,生儿育女的好时候。
  一直自欺欺人,将他当做小孩的人,其实是她罢了。
  可那又如何?错误既然发生了,容七也不打算再去追究这就谁对谁,她的人生已经一团糟了,眼下也懒得再厘清这条线从何而来。
  因而她只是顿了顿,指了指他的胸口明显的心伤,又恢复了那凶狠相:
  “你且说说看,这伤疤又是从何而来?”
  她正在试图恢复自己那“知心小姐姐”的形象,虽然里头自欺欺人的成分占了太多。
  他才终于放下了那小猫,后者拖着那条伤腿又窝在他怀中舒服的叫唤了几声,他凑过来,离容七坐得更近些,许是感觉到容七身子一僵,他又微微一笑,移开了些。
  然后容七发现他即使是坐着也极爱偏着头同她说话:
  “你还恨我吗?” 说话也极慢。
  恨?她最是烦躁不顺的时候,也未曾沾上这个字半分关系。
  容七幽幽叹口气,重重拍了拍他的头:
  “你且告诉我,你胸口上的新伤又是从何而来。”
  他他漫不经心的低头一看,索性将胸前衣襟拉得更开,眉角上挑地看着容七:
  “不过寻常小伤罢了,七七,你恨我吗?”
  他不死心,非得一问再问,逼得容七点了点头,又快速地摇摇头:
  “此事我也有责任,怎能完全怪你。” 说这话时,容七的表情算得上是痛心疾首。
  容阿呆听罢,却不知是高兴还是无奈的浅浅笑了一下,胸前衣襟大开,起伏的胸膛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哦?七七有什么错?” 他复而缓慢地问道。
  容七总觉得他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譬如眼下他随意的衣衫,上挑的眉眼。
  她认真地想了想:
  “譬如,我总爱随意的拍拍你打打你,却从未考虑到你一天天长大的事实,老当你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哦?还有呢?”
  容七斜眼看他一眼:“譬如,我年少时便该听信我爹的话同你这小孩保持些距离,万不可越了这条线才是。”
  她的表情依旧痛心疾首,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她他,重重拍上那瘦削的肩膀上:
  “是姐姐对不起你,让你错把年少时与娘亲生离的情感加诸在我身上,故才做了这般古怪事。”
  容七显然还说上瘾了,兴致冲冲地窜到他面前摸了摸他光滑的脸蛋:
  “你且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看啊,便是你被大庆给桎梏多年不得归家,思母心切方产生如此天大的幻觉,你看啊,你抬头看看天空,是不是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月亮呀?这都是幻觉呀,我且告诉你,这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哪还有什么月亮?”
  “七七。” 小孩的声音冷淡了不少,也不看她,许是置了气,又有些不甘:
  “你若继续自欺欺人,那我不介意将那天的事重演一次。”
  容七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呼呼的转过去,无奈地问:
  “你且叫我如何说?”
  她都为他找了绝好的一个台阶下了,他却偏不下,这般倔强性子也不知是随了他的爹还是娘亲。
  “七七,我唯一所愿,不过你能打开心结正视我对你的情意罢了。”
  容七恶狠狠:“什么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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